之前提過,小姑嫁到了距離家裡很遠的臨近縣的村子裡,兩家相隔差不多有百裡路,坐車也需要差不多三個小時的時間,當然客車都是要兜兜轉轉的繞路,否則也就一個半小時,就算是這樣,小姑自從出嫁之後,這也是第二次回來。
不過現在的許春梅和印象裡的完全不同,記得第一次帶著兒回來的時候,明明待兒很好,反倒是的姑丈對妻子和兒似乎都不是多。
飯菜很快就熱了,飯桌上那小姑娘很顯然是壞了,吃的速度略微有些快,即使這樣也比不上狼吞虎嚥的許春梅,而且還要照顧旁邊同樣狀態的小男孩。
「你惡鬼投胎的?不知道讓著你弟弟點?吃啥餃子,給你餅子。」許春梅一筷子敲在兒的手背上,然後夾起餃子自己咬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吹了吹放到兒子的碗裡,「幹啥啥不行,看見吃的就瞪起眼來了,要你有啥用?」
小姑娘看著那一大盤餃子,再看了眼被許春梅塞到手裡的玉米麵餅子,眼裡含著淚花,愣是不敢讓眼淚落下來,默默地咬了一口餅子,手去夾菜,至於手背上的紅印,似乎是已經很習慣了。
許寧不知道該怎麼勸,隻能眼不見為凈,轉走了出去,等他們吃完後,自己再進去給他們收拾碗筷。
這期間,許春梅的嗬斥咒罵聲不絕於耳,全部都是沖著自己閨去的,反倒是對待的兒子是無限寬容,許寧也就漸漸明白了過來。
「寧寧,你弟弟瞌睡了,把你屋裡鋪開被子讓他睡會兒。」吃完飯,許春梅抱著打嗬欠的兒子出來。
許寧沒有多說什麼,起去老太太屋裡找了一條小褥子鋪開。
小傢夥可能是真的很困了,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醒著的時候這小子嘰嘰喳喳的非常的鬧騰,睡著後倒是覺得還算可。
看著邋遢的小姑,真的很想問問這幾年家裡到底發生了啥事兒,可是想了想到底是沒有多管閑事,估計就算是問了,小姑也不會和說實話。
而且這次小姑過來,許寧可以肯定,絕對是和錢離不了關係,就是不知道要借多。
於春花是臨近十一點回來的,一進門看到許春梅的模樣,也是呆了兩秒鐘,之後就被許春梅拉去了屋子裡。
許寧沒有跟進去,在院中和小姑娘大眼瞪小眼,這期間還聽到了許春梅抑著的哭聲以及老太太低聲嗬斥的聲音,當然也有此起彼伏的嘆息聲。
「妞妞,你家裡是不是出事了?」許寧小聲問道。
不過小姑娘並沒有回答許寧,隻是抿著瓣繼續不言語。
話說從進門後,妞妞就沒有說過一句話,小的時候可是一個笑的小姑娘,怎麼就變這樣了。
隨後又和小姑娘說了幾句話,卻始終沒有得到回應,許寧這才放棄了。
秦雪娟回來後,就看到院子裡除了兒,還有一個小姑娘。
「媽,下班了。」許寧站起來。
「嗯,這是妞妞?」秦雪娟也是在腦子裡想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輕輕的皺起眉峰,以前很的一個小姑娘,怎麼變得這麼邋遢?
似乎知道秦雪娟的想法,許寧說道:「小姑生了一個兒子。」
秦雪娟愣了一下,才點了點頭,抬進屋去了老太太房裡。
許寧站在門口看著,果然不到半分鐘秦雪娟就出來了,看著兒那清澈的眼神,笑道:「沒啥事,做飯吧。」
「好,我幫你。」許寧抿笑著和母親走進了廚房。
因為家裡來客人,中午秦雪娟想著多做幾個菜,開啟櫥櫃的時候,看到裡麵空的,的表有些沉思。
「昨晚剩下的飯菜,都讓你小姑吃了?」因為做的餃子多,今天早上還剩下兩大盤,三個大人吃了一盤還留下一盤,就算是許寧的飯量再大也是吃不完的,況且還有好幾樣菜,現在都是一點都沒剩下。
許寧點點頭,然後低聲音說道:「以前我小姑回來的時候,我記得是個穿打扮都很利索的人,怎麼現在這樣了?而且小姑對妞妞很不好。」
「這有什麼辦法。」秦雪娟嘆口氣,「你姑姑之前因為沒生下兒子,在家裡不得婆婆喜歡,這次好容易生下一個兒子,肯定是要委屈了閨,剛才我進去看你姑姑哭的眼睛都腫了,大概是家裡日子難熬,過來借錢的吧。」
「姑父怎麼沒一起過來?」
「這個我還不清楚,不過聽你的意思,你姑他們娘仨可能要住兩晚,晚上你帶著妞妞和你一起睡吧。」秦雪娟低聲叮囑道。
知道兒喜歡一個人,不過這也沒辦法,好在婆婆屋子足夠放下三個人,小姑大概也不捨得讓兒子離開邊,否則還真的沒辦法調整。
許寧沒有拒絕,隻是想了想才說道:「那晚上燒一大鍋熱水,給妞妞洗洗。」
秦雪娟瞭然的點頭,多年前的妞妞還是個雕玉琢的娃娃,誰知道現在再見麵,卻被母親給養的畏畏且髒兮兮的,當真是讓人惋惜。
其實許春梅這種做派,在四裡八鄉是很常見的,兒子是傳宗接代的,兒則是長大後就為別人家的,這種思想已經深固了,哪怕現在是新社會,可是讓這些人一下子就接男平等這種觀念,也非一朝一夕的。
就他們一街之隔的一戶人家,三個兒一個兒子,那兒子就是寶貝疙瘩,兒家裡家外的忙陀螺,兒子依舊是整日裡吃吃喝喝,什麼事都不做,若是偶爾哪天稍微缺筋的乾點啥,家裡的老母親可是心疼的「寶貝心肝」個不停,還要嗬斥著閨懶,害的兒子累。
許寧想著,小姑大概也是要朝著這個方向發展了。
中午趕慢趕的,母倆做出了四個菜,家裡的餅子和糧饅頭也差不多沒有了,下午還要重新發麵蒸饅頭,許寧自告勇的說是晚上的饅頭來麪就行,畢竟現在天氣暖和,發下的麵,通常兩三個小時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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