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這個妖怪不好哄
徐泰來跟徐強早連滾帶爬的上了馬車,陳義山也麻溜的了進去,三人都坐在馬車,塞得滿滿噹噹。
徐強扭過臉來看陳義山:“仙長,你——”
他本想說仙長不應該在外麵掃妖的嗎?怎麼也躲了起來?
陳義山也古怪的看著徐強:“你怎麼不在外麵駕車?”
都說了趕走,你一個趕車的也躲進來算怎麼回事?!
徐強:“……”
小的不敢啊!
“仙長你聽!”徐泰來聲說道:“是不是有什麼東西過來了?!”
卻聽風中一陣“踏踏”的腳步聲響起,像是有個極其高大的人在雪地上重重的行走,連帶著一陣“嗚嗚”的聲響,如同野發出重重的息,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徹骨的寒意如刀一樣刺進車,四周的溫度降到了冰點之下!
徐強快哭了,也快嚇尿了。
就怕夜路走多了會遇到妖怪,還特麼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徐泰來抱著車裡的小桌子在角落裡,也是牙齒打,“咯咯蹦蹦”響起來如同豆,陳義山縱然膽大,此時也頭皮發麻,徐家主仆經曆這種事還好說,隻是一昧的害怕,並不知道厲害,但陳義山從小跟著父親冇參與圍剿妖怪的大戰,聽聲辨風就知道外麵來的是個不同尋常的厲害妖怪!
剛纔對付那個人皮裹雪的妖還算有點把握,眼下來的這個,可是半點勝算都冇有!
若到要關頭,隻能用烏月缽保命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徐家主仆……
他上的汗也是一陣一陣的出,把服都完了。
外麵的腳步聲突然停了。
接著,風聲也停住了。
夜,重新變得安靜下來。
外麵變的一片死寂。
嗯?!
馬車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冇敢說話。
就算一切歸於靜謐,可是誰都能覺得到,四周的氣氛仍舊抑的可怕!
陳義山還好點,驚懼雖驚懼,卻頭腦清醒,也正常,徐泰來跟徐強則覺腔堵塞,如重,近乎不過氣來了,腦袋也是一陣一陣的發昏。
就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掐著脖子,快要窒息了啊!
他倆絕的看向了陳義山。
仙長,你是不是該下車去看看啊……
就在徐家主仆惶惶不可終日的時候,一道冷厲的人聲音驟然響起:“是何方神聖,看破了我用妖氣附著的幻化之相?!”
徐泰來跟徐強都麵如死灰的看向陳義山。
仙長,外麵有姑娘問你話呢!
陳義山嚥了口唾沫,定了定神,心想:這妖怪能乘風而來,且口吐人言,大概跟老鱉是一個級彆的厲害傢夥,不好對付啊。
不過,對方先禮後兵,倒不是上來就打打殺殺的魯野蠻之妖,嗯,看看能不能再次憑藉一張利口,化乾戈為玉帛。
畢竟,妖怪的腦袋都不好使……
他衝外麵斷喝一聲:“陳義山,修道之人!”
因為是鼓足了勇氣喊出來的,聲音大的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但是在徐泰來跟徐強聽來,這卻是仙長有恃無恐的表現,當下還都緩了口氣。
有仙長在,穩多了。
外麵的人似乎也是一怔,半晌才說道:“陳義山?冇聽說過。”
“我乃雲夢派掌門仙師!座下大弟子葉南星,徒孫雨晴、水月!還有……老鱉!”
“嗯?!”
外麵的人又是一怔。
雲夢派是聽過的,畢竟就在這附近活,不可能不知道附近的厲害勢力。
葉南星也是知道的,聽說是個達到歸海階段的修仙者,實力不低,但是冇聽說還有個師父啊。
師父早死了吧?
至於雨晴、水月什麼的,冇怎麼聽過,但應該也是修仙者,可是老鱉……
這是修仙者的道號,還是真的是隻鱉?
此時也無暇多想,那人漠然說道:“原來是雲夢派陳仙長,失敬。”
“客氣。”
“敢問陳仙長與我有什麼冤?”
陳義山一愣,搖頭道:“無冤。”
“有什麼仇嗎?”
“無仇。”
“那你為何幫兩個好之人,毀我分,壞我好事?!”人的聲音猛然尖銳狠戾,嚇得徐泰來麵如死灰,差點暈死過去,徐強一咧,哭了,裡更是一陣潤,使的馬車中有怪味瞬間飄起來。
陳義山的頭皮也是一炸,但隨即便強按心神,鎮定下來。
他知道此時不進則退,示弱則危,對方冇有強行破壞馬車,殺人取命,顯然是對自己之前的手段以及雲夢派掌門仙師的名號有所忌憚,不敢闖。
於是,他倒是越發淡定了起來,當即提足中氣,略帶一傲然之意,說道:“無他,本來我與你井水不犯河水,可是這方圓百裡之,還算冇有外出我雲夢山地界,你在這裡殺人取命,豈不損害我雲夢派的仙名?更何況這馬車之的人,與我有一飯之恩,我修道問法,澤被蒼生,又豈能見死不救?!”
這話說完,外麵又靜謐了下來。
陳義山皺了皺眉頭,心想對方搞什麼?不會是被我一番言辭嚇住了吧?
比老鱉還慫?
徐泰來跟徐強則是度秒如年,連大氣都不敢出。
良久,外麵才傳出一陣冷笑:“你雲夢山的地界?嗬嗬,說實話,葉南星的名頭我倒是聽過一些,可也還知道足不下山,不管紅塵是非。冇想到的掌門仙師倒是個多管閒事的人。至於說澤被蒼生?陳仙長你多大道行啊,就有這麼大的口氣?!”
陳義山的心提了起來,暗想要壞!
這妖怪不笨啊,打起仗來還是有一套的。
冇辦法,還得著頭皮杠!
“南星修為低微,所以足不出山隻為修煉,陳某佈道天下,當然要多管不平之事!你問陳某多大的道行?嗬嗬,你我好有一比,天地之彆,雲泥之判,螢火之比皓月,滴水之比汪洋!”
有時候,打仗也是能極大的增強自信心的,陳義山越說越順,越順就越有自信,連帶著氣場也出來了,不覺間,誇下的海口連自己都想信了,那種睥睨眾生的勁頭還染了徐家主仆,差點忍不住喝聲彩!
外麵那人也是悚然,這傢夥這麼厲害?
沉片刻,又說道:“你修道,我也修道,難道你還比我高明多?!雖非同族同種,可我也是天下蒼生中的一員,你到底有多大手段,就敢誇下這等海口?既然修為那麼高,又為什麼藏在車不敢麵?是不屑於見我,還是怕見我?!”
這是要著麵談了。
陳義山的臉有些慘白,這個妖怪不好哄啊,可有必要這樣嗎!?
隔著車簾子不好的麼……
沉默。
死寂。
陳義山屁沉的很,本就冇。
也嚴了起來,不說話。
須臾過後,不但外麵那所謂的雪主起了疑心,就連徐泰來跟徐強也心中狐疑的看著在最中間的仙長。
我們兩個凡夫俗子害怕有可原,可你堂堂仙長也躲進馬車裡,跟我們一團,那就說不過去了。
而且仙長的臉看起來比我們還白,不會是嚇的吧?
車裡哄哄的,仙長也不嫌棄嗎?
呸呸呸,不能質疑仙長!
仙長一定在憋大招!
陳義山心掙紮了片刻,也知道如果再不麵,前麵的托大就徹底餡了。
出去就出去,有什麼啊!
本公子還從冇有被嚇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