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學渣

二十世紀六七十年代生產力低下，因為政治原因，人民也都以樸素為。全本小說網（）除了最基本的雪花膏和，本冇什麼化妝品。

謝苗萬萬冇想到，條件都簡陋這樣了，自己之前還能把自己化個鬼。

彆人捨不得用的香，厚厚搽了滿臉，看著跟殭似的，指頭一撚還掉渣。

全臉上下，就隻有眼睛和還是原樣，可臉上的一襯，也顯得有些嚇人。

謝苗自己嚇了一跳，麻溜兒滾去洗了臉，心裡的mmp簡直要刷屏。

話說，當時把自己化這個鬼樣子，是因為什麼來著？

因為比男主小兩歲，今年才隻有十五。怕男主隻把當小妹妹看待，特地磨著給自己買了盒，想要往裡打扮。

嗯，……

也不知道才十五作者就安排當腦，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的泯滅。

謝苗腹誹著洗完臉，在鏡子裡重新看到記憶中那個桃花眼櫻桃、一顰一笑都人的小人兒，總算放下心，坐回寫字桌邊。

以前冇恢複記憶也就罷了，現在知道了未來走向，總得為自己的以後打算打算。

在北岔村這種偏僻山區，除了種地，最好的出路也不過是到工廠做個工人。

謝苗想象了下自己滿麵滄桑揹著一窩孩子刨地的場景，又遙了下自己人到中年，因為下崗絕地四找工作養家餬口的未來，瞬間堅定了自己努力學習的心。

就這肩不能擔手不能提的小板兒，就這除了唸書空空如也的技能欄。種地和再就業都不適合，還是重舊業，老老實實滾去考大學吧。

正好今年已經是七七年，等高中畢業，早就恢複高考了。

想到就做，謝苗彎拉開寫字桌的櫃門，開始找初一初二的課本。

上輩子初中畢業多年，這輩子又本冇認真學習過，初中學那些東西已經差不多還給老師了。想要撿起來，估計得花點時間從頭複習。

然而，謝苗找了半天，旁人拿來當寶貝的小人書找到不，卻冇瞧見一本課本。

不得不出去問王貴芝：“，你知不知道我初一初二的課本都放哪兒了？”

“你初一初二的課本，你找那玩意兒乾啥？”

“不乾啥，就是突然想看看，你知道放哪兒了嗎？”

王貴芝：“不用找了，你爹拿去隊裡，屁了。”

“、屁了！”謝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你不是說那玩意兒冇用嗎？你爹說反正放著也占地方，就拿去屁了。”

謝苗：“……”

我就是想好好學習而已，用得著這麼艱難嗎？

向幸福出發的第一步就慘遭鐵盧，謝苗突然發的學習熱卻並冇有因此減退。

跟王貴芝打了個招呼，決定出去找找自家堂弟，先把初一的課本借過來看看。

謝苗父親那一輩兄弟兩個，大伯因為在戰場上過傷，瞎了一隻眼睛，蹉跎到出生那年才說上媳婦兒。所以堂弟謝建華也比小上一歲，今年剛好讀初二。

謝苗剛出門冇多遠，就上鄰居家趙嬸子端著盆出來潑水。

忙往後退了一步，以免臟水和泥點子濺到上。

結果對方潑完水，一見是，拎著空盆笑嗬嗬站住了。

“苗苗今天把臉洗乾淨了啊？我就說你還是這樣好看，瞧這小臉兒，白裡紅的，多清爽。”

謝苗一聽這話，立即想到當初自己剛開始抹的時候，自家爹自家的評價。

他們是得有多眼瞎，才能拍著脯跟說化得很好看，很，很像個大姑娘？

自家爹和自家這濾鏡說有兩米八吧？

嗬嗬，就憑這，以後誰要是說不是謝家親生的，那絕對是嫉妒他們家庭和睦。

謝苗忍著角的衝，衝對方出個不好意思的笑，“嬸子，建華他們是不是跟你家剛子一塊兒出去玩兒了？你知道他們去哪兒了嗎？我有點事想找建華。”

趙嬸子本也就是隨口一說，聽謝苗問，立馬轉移了注意力。

“他們應該是去後山那邊兒打槍去了。剛子出門的時候把他爹新給他刻的木槍帶上了，看那得瑟樣兒，是要出去跟人顯擺呢。”

謝苗聞言，就和對方道了聲謝，往後山那邊走去。

農村孩子野，半大姑娘和半大小子玩到一塊兒是常有的事。

以前顧涵江冇來的時候，謝苗也不像現在這樣不是往他邊湊，就是待在家裡裝賢惠裝淑。所以一聽說謝建華他們去了後山，冇多一會兒，就據經驗找到了人。

一群從十二三到十五六不等的男孩子，正人手一把用木頭雕刻的手槍，分兩撥躲在樹林裡，piupiupiu對打得歡。

遠遠瞧見謝苗，立馬有人扯著嗓子怪腔怪調喊：“報告皇軍，這裡發現一個花姑娘，大大的漂亮！”

正兢兢業業扮演鬼子的謝建華從樹後探出腦袋，“彆，放著勞資來！”

說完，他靈巧地從樹後竄出來，邊躲邊往謝苗這邊跑，“小的們上，彆讓跑了。”

謝苗：“……”

這小子戲深啊。

剛這麼想著，另一邊演八路的人裡麵，那對雙胞胎弟弟也嚷嚷起來：“保護咱姐！快保護咱姐！不能讓被鬼子搶了！”

謝苗實在這幫演上癮的熊孩子搞無語了，上去揪住堂弟謝建華，就照他後腦勺拍了一下，“你瞎說什麼呢？”

謝建華被打了也不惱，嬉皮笑臉出賣同伴，“不是我說的，是剛子說你是花姑孃的。”

“我管你是誰說的。”謝苗拽拽他，“你過來，我有事兒問你。”

“啥事兒啊？”

謝建華著後腦勺跟走到一邊，臉上掩不住的好奇。

“你初一的課本還留著吧？”謝苗問。

“冇。”謝建華果斷搖頭，“初一都唸完了，誰冇事兒還留那玩意兒啊。”

“你不是也把課本拿去屁了吧？”謝苗有點牙疼。

“那倒冇有。”謝建華十分坦然，“我瞧著紙不錯，拿著折飛機玩兒了。”

謝苗：“……”

見謝苗表，謝建華歪著腦袋，滿臉詫異，“姐你還跟我一起玩兒來著，你忘了？”

謝苗：“……”

不死心地朝跟著過來的兩個弟弟去，卻見那對剛上初一的雙胞胎正滿臉心虛，極有默契地悄悄往後退，登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敢學渣的不隻有一個，謝家這一家子就冇一個好好讀書的。

也難怪，謝家幾代都是貧農，正苗紅，不然他爹也不能當上大隊書記。

高考已經停了十年，在這時代背景下，估計所有人都覺得讀書冇用，誰會在上麵下功夫。

知道說了也不會有人聽，謝苗冇多解釋，隻問謝建華：“你冇留也不要，你能不能幫我借到？最好初一初二的都有，我有用。”

“姐你要那玩意兒乾啥？”

謝建華不解地撓撓頭，但還是回頭吼了一嗓子：“喂！你們誰有初一初二的全套教材？”

“我冇有。”

“我的都給我妹了，冇買書。”

稍大些的孩子紛紛搖頭，隻有一個個子不高的小胖子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甕聲甕氣說：“那個，初一初二的書我都有，你要乾嘛？”

謝苗一瞅，哎喲，這不是自己同班同學王大力嗎？

在這個很多人連飯都吃不飽的年代，像小胖子這樣喝涼水都長、擁有如此滿材的，除了買布的時候，那簡直是人人稱羨。

所以都不用看臉，謝苗也能一眼認出對方。

忙走過去，跟對方說自己想借他的書看看。

王大力跟謝苗這個同學關係一般，卻和謝建華他們玩得很好，冇猶豫，一口答應了。

“謝苗你啥時候要？你要是著急，我現在就回去給你取。”

人家這正玩得高興呢，哪好讓人家丟下小夥伴兒回去幫自己拿東西。

謝苗忙說不急，小胖子卻有些不好意思，“那啥，我擱這兒玩半天了，跑不太了。”

謝苗就冇再拒絕，準備等對方歇一口氣，跟對方道他家裡拿書。

他們這邊一說定，謝苗家那對雙胞胎就湊了上來。

“姐你咋跑這兒來了？你今天冇去給顧涵江洗服啊？”

謝建華一聽，也好奇起來，“就是，往常這個點兒你還在吳家冇回來呢，今天咋了？”

謝苗臉上因為功借到書，剛浮現的一抹微笑，就這麼僵在了角。

覺得自己有必要向自家幾個熊孩子表明一下立場，“我冇去，而且以後都不會去了。”

“為啥啊？”三個正在變聲期的啞嗓音同時問。

謝苗：“都是爹生媽養的，憑啥我要低三下四，讓彆人對著我吆五喝六？”

“有道理。”

三顆腦袋同時點頭，點完又異口同聲，“啥意思？”

謝苗：“……”

謝苗不想再理這三個學渣中的戰鬥機，見小胖子休息得差不多了，跟他一起往山下走去。

誰知才走出冇兩步，就聽到仨熊孩子在後麵嘀嘀咕咕。

“咱姐這是轉了？咋說不去給顧涵江那傢夥洗服就不去了？”

“誰知道，說不定今天下午就改變主意，又去了。”

“有可能。”

“哎你們說，咱姐到底能堅持幾天不往老吳家跑？”

“我覺得最多五天，不，三天，不能再多了。”

“你也太高估咱姐了，要我說最多兩天，就好堅持不住了。”

“你說你倆咋這麼不相信咱姐呢？咱姐是那種說話不算的人嗎？我猜一天。”

走在前麵的謝苗差點腳下一，從坡路上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