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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拉棺》 第八百零五章道祖蘇醒

第八百零五章道祖蘇醒

帝站在冰雕麵前,幽冥之眼神流轉。

這一刻念起了往事。

有些人,縱然換過無數個心境,依然深深的留在心中。

帝並沒有令人等太久,拔出六道迴劍開始念誦冗長的咒語。

這個咒語很長,長的就像人的一生。

準確來說,帝並不是在唸咒,而是在唱。

隨著帝的歌聲,時空開始迴響,天地間重又響起了舊日的低語。

「秣陵,秣陵……」

天道在這個世界留下數不清的印記,謝秣陵亦如是。

帝的歌聲清冷中帶著悲涼,哀而不傷,悲涼中又帶著幾分暖意。

這暖意來自於呼喚,來自於想念。

隨著帝的唱,姽嫿傾落的雪停了下來,天空開始飄落彼岸花的花瓣。

紅的花瓣,紅的花雨。

沉默著,溫的訴說著想念。

帝披散了長發,隨著歌聲輕舞飛揚。

彼岸花妖冶到了極致,帝的舞姿也到了極致,令人嘆息。

以前帝留給眾人的印象是高高在上格冷漠的九幽司之主,現在的撕下了所有的麵,第一次展屬於麗。

在此之前,無人敢窺伺帝的容,相比較的容,人們更加震驚的是份。

無論是九幽之主,六道迴的掌控者,亦或現在的命運之神,帝的影響無所不在,也無人敢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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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隨著在花雨中輕舞,人們第一次見識到震撼心靈的麗。

不知多人在心中暗自喟嘆,原來帝是如此淒絕倫。

彼岸花落在道祖的冰雕上,化為一枚枚符文,融化了冰雪,融進道祖

花瓣越灑越多,道祖的麵容也越鮮活。

那些無法修復的傷痕,也都在靜靜的修復著,白骨覆上了,傷痕被抹去。

隻是眾人都沉浸在帝的歌聲裡,無人察覺道祖的變化。

直到一曲終結,最後一朵彼岸花飄落,眾人才恍然如夢醒,再看道祖,冰雪已經消失不見。

道祖依舊單膝跪地雙手扶劍,傷痕全部被修復,上披著一件彼岸花所化的紅道袍。

憾的是,他依舊未醒。

「你唸的是什麼曲子?」姽嫿問道。

「命運的輓歌。」帝重新恢復了神威,麵容清冷神聖。

「為何他還未醒?」姽嫿又問道。

「他已經醒了。」

隨著帝話音落地,道祖緩緩睜開了雙眼。

這一雙被歲月洗鍊的眼睛,璀璨如寒星,深不可測。

真實的道祖,不是單憑畫像可以測度。

天道淩駕於眾生之上,靠的是無盡神威。道祖被眾生銘刻,靠的是留給眾生的功德。

眾生平等,有教無類。

鬼神冥冥,自思自量!

……

道祖星眸轉,從眾人上一一掃過。

掃過破軍的時候,眼底泛起溫和憐惜,落在上的時候卻要淡漠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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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心中輕輕嘆息,他終究還是隻屬於魔道啊。

每個人都有執念,道祖的執念,便是魔道。生死一生,都是為了魔道。

謝流雲曾在鎮魂棺中和道祖對弈,但是當道祖以神念掃過他上的時候,令他心極度複雜,悵然若失。

生平最驕傲的事隻有一件,那便是在鎮魂棺和道祖對弈,如今道祖輕輕一道目掃過,便將他的驕傲掃落一空。

天道之國,命運熔爐,犧牲深淵。

當道祖以神念掃視這片被鮮的大地的時候,眸底泛起霧氣。

霧氣化為水,凝了淚,落滿了臉頰。

沒有人想過道祖會流淚。

三千年前的謝秣陵並未為魔道流下一滴眼淚,後來還魂崖死,魔道弟子為他落淚三千年。

今天,終於到他來償還。

道祖的神念掃過了所有人,唯獨落了姽嫿,自始至終他沒有看一眼。

元睿的哀傷寫在臉上,姽嫿的哀傷冰封在心裡。

有時候越是冷漠清絕,越是脆弱如琉璃。

他知道在場的人都在等他,等他說出一個真相。

可他無法開口,他不開口,也無人詢問。

姽嫿先前說過,若道祖不能救回的夫君,便不認這個道祖。

然而,當道祖真的在麵前現發現失去了詰責的勇氣。

默默轉過,背影越發清冷孤絕。

在等道祖說出真相,在此之前,必須收起所有的脆弱,冰封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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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道祖還是沒有說出眾人最想知道的答案。

他收起了天賊之槍,著眾生緩緩開口:「我們回家吧……」

道祖口中的家,指的是人間。

天道已經隕落,這些戰天的勇士也該凱旋迴歸。

可是,出征四千萬,凱旋有幾人?

直到眾人隨著鯤鵬飛向人間,姽嫿也沒有勇氣問出最想知道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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