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九章小劍破關

戰無休而禍不息，殺伐不止。

萬千讖言之劍在我手中抖，劍在前，它最能到前方的殺機如。

金甲巨人軍團是真正的刀鋒，十二城聯軍的軍威殺機也全部凝聚在他們上，也隻有金甲巨人堅不可摧的軀可以全部容納。

百萬金甲巨人大軍，目所向，承載的是天道的力量和憤怒。

一步踏出，殺機猶如山海崩塌，鋪天蓋地朝我席捲而來。

在汪洋如山海的殺機中，我就像是一葉無助的孤舟，偏要頂著猛烈的風雨逆流潛行。

混劍部劍氣縱橫，我試圖引導劍氣到劍中，然而劍氣卻被外部的滾滾殺機迫的毫不得而發。

並且隨著殺機的洗髮，劍氣開始在我狂，暴走。

按照現在的形，隻怕劍氣尚未宣洩，就會率先從部擊潰我的軀。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神魂遁玄關。

如今的玄關已經徹底解，是一方屬於未來的完世界。

在這方世界裡，萬生長，生機發。

不染半點戾氣。

劍為殺伐之兵，沒有戾氣自然也就沒有劍。

人間有悲白髮，天道無意了滄桑。以前我常說，天道不仁以萬為芻狗，便是因為天道主殺，命運無常。

我的玄關是未來的世界，這裡平靜安寧，猶如一池清水，波瀾不興。

天理迴圈，自然有序。沒有紛爭，沒有戰火，沒有爾虞我詐，隻有生存本能，生命與自然和諧相。

然而，麵對萬生機，我竟然要做和天道一樣的事。

因為我需要玄關中的劍意，我需要殺戮靈將我肆的劍氣全部宣洩出去。不這樣做，我就會死，死於劍氣。

可，若這樣做了，我就等於毀了玄關世界的安寧。

戰無休而禍不息，我會給未來的世界帶來無休無止的戰禍，就像天道所做的一樣。

這個選擇對我來說無比艱難。

眾生戰天便是為了終結天道的不仁和命運的無常，而我竟要親手開啟下一個不仁無常的世界。

從這點來講，我和天道又有什麼分別？

可惜，縱然我百般不願，我也必須做出選擇，混劍正在迅速崩潰之中，已經無法再堅持下去。

鬼神冥冥，自思自量。

這是刻在七殺碑上的銘文。

天予萬予人，人無一奉天，是人皆可殺。

當年，我背負七殺命格在的時候，就曾在無意識中牽這份殺機。

這麼多年過去，我以為殺機已經被我忘，其實它還在，一直安靜的沉睡在我的靈魂深。

殺！

我每念出一個殺字，人就往前踏出一步。

直到我將七個殺字全部唸完，玄關中，一點殺戮靈誕生。

殺戮靈迅速化為戾氣，猶如石子落池塘，打破了水麵的平靜。

風起，肅殺之風。

吹遍了玄關，吹的無邊落木蕭蕭如雨。

肅殺之風席捲了整個玄關，又在海上掀起腥風萬丈。

群山深，百嗚咽。

黑夜盡頭，夜雨鬼哭。

蒼生飲泣，隻因這世界已經被殺意染紅。

眾生在無盡惶恐之中，將殺意吸收進了靈魂深。我能看到，在不遠的未來，玄關世界會掀起一場又一場殺戮之災。

從此，王權更迭，種興衰，永無止歇的紛爭就會為未來世界的主。

唉。

我聽見一聲沉重的嘆息，來自於朱雀神鳥。

「為何嘆息？」我問道。

「魔道祖師，你和天道有什麼分別？」朱雀神鳥問道。

「……並無分別。」

「他不仁，你今日又有半分仁義？生命不息，殺戮不止，天道真的錯了嗎？換做是你主宰眾生，你能做的比他更好嗎？」朱雀幽幽的說道，眼中泛起了淚。

「他毀滅了天道之國，殺盡所有生靈，隻為召喚虛空大君。」

「你隻看到了他的殺戮，卻看不到他的慈悲，換做是你也會這樣做，天道並沒有做錯什麼，錯的是天地法則。」

「天地法則有錯？」

「天道沒有選擇，你也沒有選擇，那麼可見無論是誰做了眾生的主宰，都會做出同樣的選擇。而這恰好說明，你們都沒有錯，錯的是天地法則本。有生就有死，生命不息，殺戮便無休無止。而要終結這一切，隻有一個方法。」

「什麼方法？」

「萬歸虛。」

「說來說去，你還是認可天道的做法？」我冷冷的問道。

「唉，若萬歸虛，連我也將不存在，我又怎會認可天道的所作所為。我隻是見你心中有，幫你解而已。」

「可你已經在我心中造了更大的困。」

「有時候，心中有反而是件好事。」

「哦？」

「魔道祖師，其實你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不是麼？」

「不錯。」

天道要的終結是萬歸虛，滅絕一切。而我要的終結是以戰止戰，以殺止伐。

我生於天地法則之下，必然要維護它。

無論它好也罷，壞也罷，沒有它也就沒有我。

這個世界並非純粹的非黑即白，混也是一種常態，關鍵在於心中是否有一把可以衡量善惡的尺子。

當初我沒有在魔和道之間做出選擇，得到了混劍。

今天我同樣不會做出選擇，我悟了混劍心。

殺無休，而禍不息。

吾輩心中亦有禍，道法自然斬心魔。

念及此，我向空中出右手，口中大喊：「劍來！」

吹遍玄關的殺意，激發了眾生的兇。

兇化為戾氣，迅速朝我手心湧。待到所有戾氣被我全部攫取，我用力握拳頭，再重新開。

掌紋裂開，炸出十方閃電。

伴隨著閃電和雷鳴，一把紫的小劍出現在空中。

小劍左右搖擺不定，最後劍尖指向神庭出口。

「破！」

隨著我一聲輕敕，小劍破出玄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