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登門道歉

當我把這些問題問出之後，薑雪卻含笑問我：「謝嵐，蔣衛軒都能想明白的事，難道你到現在還想不明白麼？」

聽薑雪這樣一問我，我開始回想當時在三茅觀現後的場景。

薑雪風神護佑，可借風力，風飛行我能理解，隻是一下子從終南山來到棲霞山，數千裡之遠，不過玄關修為，哪來的那麼多真炁？

在對蔣衛軒出手的時候，那蔣衛軒明明已經使出了移形換影，卻半道上被突然打斷。移形換影越空間的瞬移，即便速度再快也不存在被打斷的況，除非薑雪擁有主宰一方空間的威能。

而能主宰一方空間的境界，自然是合道。

「師父，難道你已經合道了？」想到這裡我問道。

「不錯。」

「可是，你不是連元神都沒有凝聚麼？」

「合道未必非要凝聚元神，當初謝流雲能夠以識神合道，司拿我和他相提並論，我即便不如他也不能比他差太遠。」

識神合道，也就是所謂的合道。

識神不比元神，元神可以無視和**，而識神一息一念都和和**相連線。

而要合道，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心思純凈匪我思存，全心投天地之中尋找適合自己的大道機緣。

從這方麵來講，識神合道難如登天。

必須意誌堅定而又心思超絕的人才能做到，要算盡自己的每一個念想，在神念起源便開始斬滅。

元神合道可以水到渠，識神合道要算盡天機。

要把自己的神念計算得分毫不差再一一斬斷，方可從超然於外悟大道。

謝流雲是千古奇才，能在鎮魂棺中和魔道祖師對弈，以他心智完識神合道不難。

而薑雪也能做到，隻能說的宿命已經開始真正解封了。

至於張之遠的道則肯定不是這麼合的，他應該是先凝聚出了元神再合的道，隻是外人不知他凝聚出元神罷了。

聽聞薑雪合道功，我心中既是為高興，同時也覺到重重力。

我現在還隻是真炁境界，談玄關都言之尚早，更妄論合道境界了。

而且即便我能破玄關，合道之路也很艱難，因為我走的是以劍道的路子，同樣也要避開元神。

「你也不用沮喪，姽嫿短時間不可能出世，你還有很長一段時間，這次你能悟出殺劍已經超出了我的期。」薑雪出言鼓勵我。

「師父，我下麵要如何修行呢？」

「依然是斬邪祟渡亡魂，以劍道。」

「何為以劍道？」

「等你劍出無悔之日，便是你以劍道之時。」

這話我有點聽不懂，可並沒有多給我解釋。隻說有些道理，懂的時候自然會懂，不懂的時候解釋的再清楚也不會懂。

我們說的這些佛爺自然是聽不懂，安靜的坐在燈下，此時上所穿的還是昨日的那紅裝，看起來很人。

「葳蕤，你可願拜我為師？」薑雪問。

「願意。」

說著佛爺便起站起來要和薑雪磕頭，薑雪不閃不避，生生了三下大禮，才讓起。

這一點和我當初的待遇可不一樣，我記得我當時在終南真正拜師的時候，薑雪隻讓我給全真教的祖師爺王重上香。

「你是不是覺得奇怪，我讓磕頭而不讓你磕？」薑雪問道。

「嗯。」我點點頭。

「同人不同命，是人皆有命數。葳蕤是苦命子，命數淺薄，對我磕頭對我的命數不會有任何衝撞，同時還能從我的命數中借走一部分氣運。而你則不一樣，你的頭我可不起，怕是這九天十地能你大禮的人也不多。當然，姽嫿不在此列。」

「為什麼？」

「因為你欠命數。謝嵐，無論宿命會把你帶向何方，我要你記住，你可以負盡天下人卻一定不可負。」

「我定不負。」我說道。

薑雪說明日過後還要去天師府走一遭，全真教的確暗中到道門連橫製約，必須為全真教解圍。

留在王家的時間不多，當晚留宿在佛爺房間為徹夜傳法。

第二日，王家人用過齋飯後，被薑雪全部傳喚到前院大廳。說等下會有茅山弟子上門，要他們在大廳等候。

王家人對茅山派驚魂未定，一聽說茅山弟子要再來，神難免有些驚慌，對此薑雪隻微微一笑卻沒有多解釋什麼。

到了早上九點鐘左右，茅山弟子開始現。

清一玄黑道袍，頭戴黑巾，竟是道門治重喪的打扮。一行數十人，抬著好幾口大箱子。

領頭的正是三茅觀觀主，叢林殿主執事悉數到位。

進了大廳，觀主先和薑雪見禮。

「福生無量天尊，王家出事掌教震怒，今日特派我等前來賠禮道歉。」

「隻道歉？」薑雪神冷淡的回了一句。

「當然不是隻道歉，所有當日從王家謀取的財務今日一併奉還。另外再出地寶級法三十六件，玄關高人所繪神符三百枚，茅山門所製的齋蘸法師劍五十把……」

茅山派家大業大，他報出的這份清單已經超出了當日從王家掠奪的財，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王家雖然不差錢，不過三茅觀觀主報出的這些東西就是有錢也沒地買的道門寶。

薑雪不如山，神淡漠。

「不知薑行走還有何要求，貧道遵掌教口諭，隻要薑行走所提出的條件，茅山派當儘力完。」

「王家死傷數十條人命的事，你們茅山派準備怎麼代？」薑雪問道。

這話一出，三茅觀觀主臉立刻變得難堪起來。

自古殺人償命，人命關天。

薑雪咬住這茬不放，茅山派就再也無話可言。

「還請薑行走明示。」

「王家主，你現在是王家的主事人，你來告訴他們怎麼做？」薑雪轉頭看向王漢生說道。

雖然涉及人命，王漢生也不敢對茅山派說出太過分的要求。

隻說，元兇章凡已經伏誅，王家不願再追究此事。

「修道本為勘破生死，道門每次爭鋒輒死傷數萬。章凡已經伏誅，王家不願意追究，我也不會再多說些什麼。不過，我要你帶話給章若虛，倘若茅山派再敢對王家不敬，我不介意親自去茅山碎他玄關滅他的元神！」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薑雪起展現神威。

一時間在場的所有茅山派弟子無不匍匐跪倒，無一敢凝視本尊。

待到茅山派的人全部走之後，王家人這才從震撼中回過神來。

「謝先生，尊師現在是什麼境界？」王漢生走到我跟前輕生問道。

「能讓章若虛連金陵都不敢來，你猜猜是什麼境界。」

王漢神驚愕失語……

此間事了之後，薑雪和我們辭行去了龍虎山。

金陵發生的事，很快傳的天下皆知。

一時間無論是道門中人，人，關外野仙，都知道全真教的薑雪已經合道。

而在薑雪從龍虎山歸來之後，天師府的地位一落再落。即便有那九名人道弟子坐鎮，天師府依然無法阻擋聲的下跌。

原因很簡單，道門實力為尊。

天師府的許縉要是早知如此，當初絕不會張之遠卸任。

沒有合道境界的高人，也沒有元神境界的高人，天師府要想在繼續執道門牛耳已經很難了。

五大道統現在看似排位依然未變，可是明眼人誰都知道，全真教已經強勢崛起。而茅山派雖然出了個元神境界的章若虛，聲不僅沒有半點提升，反而進一步下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