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姽嫿世

我在船上等了很久師娘才重新從水中上來，此時天已經一片漆黑，分水劍華流轉，格外奪目。

「師娘，找到解決嬰靈的法子了嗎？」我見上來，急著追問，又本能的喊了個師娘。

「我和你說多次了，不要喊我師娘，柳河愁都不要我了，我算你哪門子師娘。」

「柳叔要是真不要你，會把分水劍給你啊？」的話在沒見到分水劍之前我還相信，現在看見了分水劍，我自然不會再信所說的始終棄的事。

師娘一愣，繼而嘆了口氣說道：「真拿你沒辦法，走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回紙紮店再和你細說。」

回到紙紮店後，師娘告訴我嬰靈的事很容易解決。

王芳要我們把的孩子做小鬼供養起來，直到怨氣消失重新投胎。

在這個過程中會出手斬斷嬰靈上的煞氣來源，但是我們決不能欺騙，否則決不罷休。

「師娘，我哥嫂都是普通人，要他們養小鬼會不會遭反噬？」我擔心的問道。

「不會，養小鬼這種事雖然聽起來邪，其實也談不上是壞事。小鬼通常都是夭折的嬰靈，其本就和白紙一樣，善惡全看供養他們的人。而且我也有法子給小鬼下製，不會出子的。」

聽這樣一說我也放心了，養小鬼在中國聽起來名聲不大好，在泰國可是非常盛行，供樣佛牌的人很多，可見也確實不是什麼壞事。

何況我哥嫂都是心底善良的人，他們養出來的小鬼也絕不會害人，不害人也就不會給他們招來無妄之災。而且小鬼招財，養好了還能給他們好報。

知道解決辦法後，師娘開始準備養小鬼所用的東西，我則是立刻回家把我哥嫂接了過來。

我嫂子本來就驚魂未定，大半夜的來到紙紮店瞅著紙人花圈，子一直在打哆嗦，當聽說還要等下還要招魂養小鬼的時候，嚇得差點暈過去。我在邊上耐心解釋了半天，才讓定下心來。

養小鬼要用五之木，最好使用柳木來雕刻。

民間關於柳樹的說法有很多，一說是柳樹可以招魂，民間喪事都用柳樹做哭喪棒，而且柳樹近水本就屬。

還有種說法是柳枝可以打鬼，因為觀音菩薩玉凈瓶裡的就是楊柳枝。

其實，柳樹雖然被稱為五之木，其本還真是正邪兼備。用來給小鬼刻神像最好不過，既可以為小鬼提供容之所，還容易給小鬼下製。

紙紮店北麵就栽著一排柳樹，當下我師娘就帶著我們去選材料。

今晚有風，風水的柳樹葉沙沙作響。

地上月影斑駁，柳枝本就，影子和蛇一樣在地上竄。這場景莫說我嫂子，就連我哥都滿臉張。

每走到一棵柳樹麵前，我師娘就讓我哥折下一柳枝在我嫂子手心輕輕的打一下。

師娘說，這麼做是為了選一棵最讓靈害怕的柳樹，這種柳樹刻出來的小鬼才聽話。

這話才說完沒多久，就聽見我嫂子一聲痛呼。

我哥最是疼，打也是輕輕的打，可看的神像是被鞭子狠狠了一下那樣。

「就是這棵了。」師娘說道。

我和我哥開始幹活，沒多久就按照師孃的要求截下一段寸許方圓的柳樹。

回到紙紮店，師娘拿著樹帶著我嫂子進了的臥室，我和我哥在外麵等候。

這一等就到了後半夜，我嫂子出來的時候氣明顯好多了，眉宇間的黑氣也消失了。

手裡小心翼翼的捧著一個木盒，臉上出母的溫。

「這盒子裡就是那小鬼？」我哥上前問道。

「不許你再這麼喊，可是個小孩子呢。」我嫂子嗔怪的瞪了我哥一眼說道。

「怎麼，你現在不怕了？」我哥問道。

「不怕了，不會害咱們，還說將來會保護咱兒子呢。」

「哦，隻要別再和他搶吃就行。」

「胡說什麼呢！」我嫂子瞅了我一眼，紅著臉罵我哥。

哥嫂之間的溫看得我心中羨慕無比，轉而我又想到了姽嫿。如今才過了兩日，我要見還要再等五天。

我和是配，不知道那顆鮫人淚能不能為塑造出一個和凡人一樣的出來。

即便不像我嫂子那般真實，能陪我散散步說說話也好，總好過我一個人過，邊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

好了，哥嫂的事總算圓滿解決了，我心裡也是一塊大石頭落地。

哥嫂回去的時候，我本想跟著一起走，卻被師娘留了下來，說還有些事要和我說。

「我這次下水除了找到解決嬰靈的辦法，也知道王芳是怎麼渡來的黃泉水了，是有人故意餵給喝的。其實我早就該想到了，黃泉水即便有殘留也隻剩下一一縷，王芳哪有那麼大的機緣巧撞上，很明顯是有人在背後搗鬼。」師娘說道。

「師娘，是不是司的人做的？」我問道。

我猜是司也是有原因的，因為我在一開始就懷疑這件事是有人給我下套，借嬰靈的事把我牽扯到因果中去。

「不是司，這件事也和你無關。至於是誰我也不知道，有資格知道九龍窟當年事的人哪個不是手段通天，這種人要是不主現本沒法查。」

師娘說九龍窟當年的事那麼大，天師府能瞞過世俗凡人的耳目，卻瞞不過人間的有道高人。

天下道門不止天師府出人才，其他道統也各有華。何況這事也不好瞞，黃河裡的八個大王六十四個將軍一夜之間沒了，總歸要有個代。

隻是他們礙於天師府的麵子，沒有搞出大作。

這次不知哪位高人按捺不住了，餵了王芳一口黃泉水。

「師娘，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問道。

「這個倒是很容易猜，肯定是想搶在下元節到來之前，把司拉下水。現在明麵上主導九龍窟事件的隻有天師府，但是對某些人來說，況越混才越有機可乘。」

師娘說，死倒上岸生靈塗炭，司肯定會查，何況在我們邊就一個活生生的巡判。

隻要從王芳上查出黃泉水，那麼道士當年盜黃泉的事就肯定瞞不住了。

黃泉水被盜不是小事，當年發生後司一直在查。後來也有所猜測，但是因為沒有證據，而道士的來頭又太大，他們沒辦法去落實。

畢竟天師府是人間道門領袖，司的手段再強橫，也不敢公然上天師府查案。末法時代雖然道門不興，司也同樣是諸神退，誰也別想欺負誰。

師娘還說，查黃泉水隻是個藉口，九龍窟本就是司的重點關注件，不然那位巡判也不會愚蠢到用迴筆來換柳河愁的黃金龍頭了。

司很想知道九龍窟的真相，想知道天機遮蔽的到底是什麼。但是因為這事被人間道門封死了訊息，而且黃河也不歸司管轄，他們一直找不到涉足的理由。

現在王芳變了死倒，等上岸之後，司肯定會大舉派人前來徹查此事。喂黃泉水這事雖然不是司的人做的，卻是司最願意看到的結果。

「我之所以把你留下來說這些，是你做好準備，司大舉來人的話，你的命就危險了。畢竟你的命是閻王爺點死的，即便是親自對你出手也不會到重罪懲罰。」師娘嘆了口氣說道。

「那我要怎麼做？」我問道。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幫你，等柳河愁回來你再問他拿主意吧。總之你和黃河娘孃的婚事要儘快完，今年的下元節是你的必死劫，我和柳河愁做再多事都救不了你，隻有黃河娘娘纔是你真正的生機。」

師娘說隻有黃河娘娘才能救我，這讓我很奇怪。姽嫿不過是個四百年前怨死的農家，本事難道比柳河愁和我師娘加起來還大嗎？

古祭臺那晚過後，我以為我對姽嫿的世已經足夠瞭解，現在看來告訴我的並不是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