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在路上顛簸,停下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
我帶著包裹下車,四目去,村子四麵都是山,一條羊腸小路通向一片燈所在的地方。
快要進村子的路口,一顆健壯的老槐樹巍然屹立,樹下幾個老人正在乘涼,人手一把芭蕉扇,說說笑笑,能看出村子的生活很和諧。
我找了一位老人,打聽王四的家在哪。
王四,正是我離開的時候,爺爺讓我找的人。
這個名字我從小就聽說過,據說跟我父親是很好的兄弟。當年和父親一起拜師,學的都是行之,隻是我父母因為什麼事,離了這行,而這個王四,卻是學的了一好本事。
他不僅是個有真才實學的人,聽爺爺說,還行俠仗義,這才讓我來投奔他。
我按著老人指的方向,開始進村子。
在村裡七拐八拐,按著老人指的路,前麵就是王四家無疑。
還冇過最後一個拐彎,就聽見一個二十來歲姑孃的聲音,扯著嗓門,正在吵吵。
走近一看,村姑紮著圍,拿著燒火,正劈劈啪啪的砸王四的門,周圍圍著四五個小孩子。
“王四,你個死王胖子,我二大爺還說你是個正人君子,你就是個偽君子!有種你出來,讓姑會會你。”
村姑朝著黑的大門破口大罵。
看著大門兩旁的兩頭石獅子,按老人的話,這裡就是王四家。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走上前,禮貌的問姑娘,這裡是不是王四家,發生了什麼事。
姑娘一隻手叉著腰,另一隻手指著大門,說,這裡不是他王胖子家還能是誰家。
問清事由,原來是王四把這村姑家養了一年的母給著燉了!
姑娘問我是誰,本來我還想說我是來投奔王四的,發生了這種事,實在是冇臉這麼說,我就說是朋友,來看看。
“那正好,你給我門,這王胖子開門了,看我不收拾他!”
“要不這樣,他吃的算在我上,多錢我賠給你。”正好離開的時候,爺爺給了我兩千塊錢。
“二百!”
姑娘打量我一眼,接著扭過頭不看我。
我出二百塊,給,問夠了嗎。
姑娘攥著二百塊裝兜裡,留下一句:“小夥子,看你還年輕,可彆被他騙了。”然後霍霍的走了。
剛走,黑大門吱吱一聲,一個頭大腦探了出來。
“人呢?走了?”
王四賊眉鼠眼的問我。
“嗯,走了。您是王四王大師嗎?”
他總算直了腰板,拍了拍手,看了我兩眼冇回答,反問:“你是楚天?”
“你怎麼知道?”
“你爺爺剛給我打電話問你到了冇,”王四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話鋒鬥轉,問:“你給二敏錢了?”
二敏一定就是那個姑娘。
“嗯,你是王四王大師?”
我又問了一次。說實話,他這個形象跟我想象出來的有那麼點差距。不說他長得頭大腦小眼睛,單單說剛到這,就被人堵在屋裡不敢出屋,這在我心裡的落差有點大。
“嗯,你不用開口大師閉口大師的我,我本人比較謙虛,我跟你爸是拜把子兄弟,又是你爺爺讓你來找我的,你就我王大俠吧。”
這次得到他親口承認,就算是心裡不舒服,也隻能認命了,既然都來了,怎麼也要在這學到點什麼。
我安著自己,雖然他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吧,隻要真有真才實學,我也就認了,畢竟是爺爺推薦的人,說不定真知道怎麼讓凝舞回來。
“王大俠還不如王大師,不過我兩個都不打算,還是你四叔吧。”
“四叔?”王四搖搖頭,說,“那可不行,差了輩分,你爸我們當年可是拜把子的,他逗得我一聲二哥!”
怎麼會是二哥?難道當年拜把子還有第三個人,也就是大哥?
他們老一輩子的事我不瞭解,也不想瞭解,既然這麼多年都冇啥聯絡,那管他老幾呢,我著順纔是真的。
王四冇等我跟他再爭辯,突然拍了拍腦門,問我還有錢嗎?
“有。”
“先給我拿二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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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出殯那晚,我抬著石碑在前引路,不敢回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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