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發出慘的趙雪,做夢都想不到的是,大夫會那麼快就來了,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來的大夫竟然不是賈大夫。
「這是源和堂的趙大夫,最擅子……」丫鬟一邊介紹趙大夫,一邊將人請到屋裡。
「趕的,快給看看。」原本是一個陌生的大夫,一般的人都會稍微警惕一下,但婷兒本就沒關注這個,現在就擔心趙雪的肚子真的出什麼問題,所以也不等丫鬟的話說完,就暴地打斷了對方,讓大夫趕去給趙雪看看。
婷兒這樣的態度,換了一般的大夫,那說不定得氣得轉就走,但這自己送上門來的趙大夫顯然是不一樣的,他依舊保持著笑瞇瞇的親切樣子,點點頭,就應了婷兒的話,抱著自己的醫藥箱,走到了趙雪的麵前。
「我不認識你,你走。」趙雪上有,除開賈大夫,不可能給任何人看,一邊讓趙大夫走,一邊道,「我要賈大夫,去找賈大夫,我快不行了,我要疼死了。」
一邊拒絕大夫,一邊卻又說自己疼死了,如此矛盾,簡直讓趙大夫無語。
不過他是好大夫,加上也是人委託來的,也就不計較趙雪這樣的行徑了。
「夫人看上去如此難,隻怕挨不到再去請別的大夫了,不如先讓小人幫著把脈看診……」
「把脈」兩個字簡直就跟要了趙雪的命差不多,揮舞著自己的手,不讓趙大夫到,一邊繼續說道:「去賈大夫,去賈大夫……」
趙雪這樣的反應,落在趙大夫的眼中,並未引起他的任何意外,似乎他早就料到了這樣的況,當下不慌不忙地對婷兒說道:「這位夫人的況看上去很是急,但又不相信小人,可現在再去找大夫,已然來不及了,莫不如去請一下府上的長輩過來,有個長輩在這裡,也好說話。」
老實說,趙大夫一口一個問題急,著實是讓婷兒給嚇到了,此刻儼然了現場最著急的人,可趙雪不配合大夫,總不能強製,當下隻能說道:「那奴婢去請老夫人過來……」
話都還沒說完呢,就先聽到了趙雪那一句,「不許!」
這個時候,若是真的將劉氏請了過來,劉氏必然是要讓配合看病的,那個時候,若是自己還堅持讓賈大夫來,未免就顯得有些莫名其妙,很容易就懷疑到一些不該懷疑的東西。
不能讓劉氏過來,趙雪就急急地說出了一句不許。
可的「不許」對婷兒等人,實在是效果不大。
再說了,那肚子那麼金貴,婷兒也不敢耽誤,理都沒有理趙雪,隻管對趙大夫代一句「你先看著點」,就要衝去找劉氏了。
趙雪聽到婷兒說的那句話,就已經知道了對方本不打算理會自己,當下況又是急得很,趙雪一著急,就了自己的手,去抓住了著急離開的婷兒的擺。
婷兒被拉得一個踉蹌,轉過頭來,看到的卻是趙雪利落地爬起來的影。
不能讓人驚劉氏過來,關於這一點,趙雪十分的清楚明白,可若是自己還是「不舒服」的樣子,這些丫鬟害怕擔責,必然就是要去請劉氏的。等劉氏一過來,看到現的大夫在這裡,心繫孫子安危的,也肯定會先讓趙大夫看自己,這時候若是自己拒絕,怎麼著都說不過去的。
所以,不能讓趙大夫給自己看病,那麼前提便是要解決自己「不舒服」的況。
所以,趙雪便恢復了健康。
「你!」趙雪不管是現在的利索作還是臉上的神,那都十分清楚明白地展示著這是一個健康的人,這樣的表現,著實是讓婷兒等人嚇了一跳。
而誰也沒有注意到的是,趙大夫卻是在場唯一一個出了果然如此神來的人。
「你沒事?」驚愣的時間過去,微胖丫鬟率先反應了過來。
「我這會兒沒事了。」趙雪說道。
反應慢了一步的婷兒說道:「你剛剛是裝的?」
「我剛剛那樣子像是裝的嗎?」趙雪反問說道,「隻是這會兒突然好了,」說是突然好了,未免是有些牽強,趙雪想了想,又補充說道,「賈大夫一直讓我不要緒過於激起伏,我估計是剛剛我太著急了,才那般難,現在緩過來了,自然就好了。」
這麼一聽,似乎也是很有一番道理。
對婷兒微胖丫鬟來說,們可是一點都不希趙雪有事,尤其是剛剛的不舒服,若是被劉氏或是左殤景知道了,們始終都是有責任。現在既然趙雪說自己沒事,們自然是不得這是真的。
自然也就越是聽趙雪的話,越是覺得有道理。
於是,最後趙大夫什麼都沒有做,得了賞銀後,又被人送出了左府。
出來左府之後,趙大夫先是平常地回到了自己的源和堂,再收拾整頓一番,再次出發。
這一次,他直接到了公主府。
到了公主府的側門,那看門的人似是認識他的,見到他來了,沖著他點點頭,就放人進去了。
趙大夫進去之後,就有人領著他,左拐右拐地將人帶到了南宮瑾的麵前。
「如何?」南宮瑾問道。
趙大夫恭謹地回道:「回稟公主,小人按照公主的代,守在左府,果然就遇到了裡麵的人神慌張地出來,然後小人便上前搭訕,順利進到了府裡,見著了那位趙姨娘。那時躺在地上,直呼痛苦,但見著小人來了之後,卻如何都不讓小人看診。最後小人一如公主的叮囑,讓人去通傳府裡老夫人過來理,那姨娘立馬就康復了。」
「果然如此。」南宮瑾點點頭,沖著邊的大丫鬟點點頭,說道,「帶趙大夫下去吧,賜賞。」
南宮瑾沒有說是賞賜什麼,但公主府出手的賞賜自然是不差的,當下趙大夫就出了喜,態度越發的恭順:「謝公主賞賜。」
等下人將趙大夫帶走之後,花廳的一道屏風之後就走出了已經在左府消失了好幾天的雲裳,一邊朝著南宮瑾走過去,一邊對對方說道:「我沒說錯吧?」
南宮瑾沖著雲裳豎起了大拇指——這是最近才從雲裳那邊學過來的一個表示欣賞讚同的手勢。
原來,趙大夫的出現,其實是雲裳的有意安排。
雖然不在左府,但顯然是在左府留了人的,關於趙雪跟婷兒等人的事,都知道,所以在知道婷兒等人跟趙雪進到了僵局的時候,就出手安排了趙大夫的出現,算是從側麵幫了婷兒等人一把。
「趙雪隻怕是做夢都想不到,自己這一作,就把自己的心腹給折損進去了。」南宮瑾慢悠悠地說道。
雲裳但笑不語。
可不是嗎?那個看門丫鬟對趙雪的重要,是不言而喻的,現在這個丫鬟落到了婷兒等人的手裡,趙雪唯一想拿來讓婷兒等人投降的把柄,便是自己的肚子,結果也被趙大夫給攪和了。現在的,一時半會本找不到適合的理由去搭救看門丫鬟,甚至現在,都不敢再在婷兒等人的麵前提及看門丫鬟,
畢竟,若是被人聯想到的肚子疼可能跟看門丫鬟有一定的因果關係的話,那隻怕後果比丟失一個心腹丫鬟更慘。
而等到趙雪想到辦法的時候,看門丫鬟隻怕早就被婷兒等人滅口了。
趙雪不知道的是,現如今在左府的「自己人」,已經全部被雲裳給「連拔起」——所有的人,或是被威脅或是被收買,已經盡數效忠於雲裳這邊,而這其中唯一的一個另外,便是這看門丫鬟。
這丫鬟是個茬,雲裳一早試探出來之後,就沒安排人對進行收買,而是放任了的存在。
這一次,離開左府,一是想要讓婷兒等人好好地狐假虎威一番,多給趙雪還有左殤景劉氏等人一些苦頭吃,另外還有一個重要的目的,便是那看門丫鬟。
但沒想到的是,自己的計劃還沒啟,婷兒等人就幫自己達了目的,也算是意外之喜。
不過,也差不多是時候回去左府了。
左殤景是在下午回到家的時候,才知道了婷兒等人竟然又回到了趙雪的邊,甚至還將先前自己特特讓趙雪選擇的幾個新丫鬟給趕了出去。
這原本是自己的安排,現如今被幾個丫鬟如此這般打臉,左殤景的臉麵有些掛不住,他黑沉著臉,就讓人將婷兒等人重新關進去。
婷兒等人的氣焰原本一直就是囂張的,加上之前鬧了那樣,們卻隻是被關進了柴房,並沒有任何的懲罰——這樣的經歷,已經足以讓四個人明白:們果然是公主的人,們的靠山是公主,便是左殤景也拿自己等人沒有辦法。
有了前麵的「經驗」,這時候,婷兒等人毫都不把左殤景的話放在眼裡,一個個就跟左殤景翻來覆去地強調:「我們是公主的人,是公主的命令,讓我們跟在趙姨娘邊照顧的。現在駙馬不許我們照顧趙姨娘,是不是應該先去給公主稟告一聲,讓公主下命令出來。否則的話,奴婢等人也沒辦法跟公主代。」
左殤景:「……」
老實說,左殤景從小到大的氣,加起來都不如這幾個丫鬟。
「我自會與公主代,無需你們心!」左殤景怒道。
「我要見公主……」
「對,我們要見公主……」
「我們是公主的人……」
「……」
這幾天,婷兒等人已經是非常悉該有的「套路」了,一聽左殤景想要無視自己等人,頓時就故技重施,紛紛嚷起了要見公主。
左殤景:「!!!」
左殤景的好脾氣,算是被這幾個丫鬟消磨殆盡了,他沉沉地著這一群囂張至極的丫鬟,磨了磨後槽牙,在婷兒等人的聲音越越大聲的時候,他沉聲對邊的人吩咐道:「去把路遙來。」
「是。」
路遙是一直跟在左殤景外間行走的話,宅主要是婦人,而路遙作為男子,沒有特許是不能進到宅的。所以這時候,左殤景回宅,他則是在前院修整。
關於左殤景命人去路遙的事,婷兒四人並未注意到,們現在就一個比一個激地嚷著要見公主,要讓公主為自己做主,而且看左殤景隻是怒目地著自己等人,並未有其他的措施,們的膽越發大了。
在一邊的趙雪,在聽到「路遙」兩個字的時候,低垂下的眉眼之中,出了的得逞與得意。
時期也是見過路遙不次數的,其他的人或許不知道左殤景在這個時候路遙意味著什麼,但卻是十分明白的。
婷兒等人是宅的人,照理說都該是安排負責宅的嬤嬤理,可現在左殤景卻特了路遙過來,顯然是要置掉婷兒等四人了。
路遙很快就被了過來。
在剛進院子的時候,明顯匆忙跑過來的路遙,就被眼前的況給嚇了一跳。
顯然,陪著左殤景在外行走多年,已經算很是見多識廣的路遙也被婷兒等人的囂張程度給震懾住了。
「公子。」區別於其他人對左殤景的稱呼,也彰顯出了路遙對於左殤景的不同。
「看見了嗎?」左殤景眼皮朝著婷兒等四人的方向了,麵上並沒有什麼太多的表,但多年的默契卻足以讓路遙明白左殤景的意思,他躬說道:「小的明白。」
左殤景頓時滿意地點點頭,丟下一句「理好」,轉就帶著趙雪進屋去了。
趙雪被左殤景攬在懷裡,不方便回頭去看後的現場發生了什麼事,但的耳朵卻是豎了起來,於是就聽到了先是婷兒等人囂張的反問——「你們幹什麼」,再是有些厲荏的質問——「我們是公主的人,你們敢……」,最後便是著明顯慌恐懼的聲音——「唔唔」。
最最後,趙雪聽到的,便是人被強行拖走的噗聲了。
然後,就出了勝利一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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