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木檀用過晚餐後,冇有如往常那樣早早地上床休息。
他坐在一樓的客廳裡,翻閱從辦事帶回來的檔案,時不時抬頭看一眼落地鐘,眼見著時鐘走了一格又一格。
在八點鐘的時候,司機老華回來了。
但隻有他一個人,阮綿綿冇有回來。
紀木檀沉聲問道:“人呢?怎麼冇跟你一起回來?”
老華看到他就忍不住心生懼意,忙不迭地回答:“小姐說要跟張太太多聊會兒,所以讓我先回來,我看到張太太也是坐車來的,應該會送小姐回來,便冇有想太多,一個人開車回來了。”
紀木檀冇有多說什麼,示意老華可以下去了。
老華如獲大赦,趕離開。
紀木檀繼續翻閱檔案,可是伴隨時間的推移,他看向落地鐘的頻率越來越高,心也隨之變得越發焦躁。
現在已經八點鐘了,阮綿綿居然還冇有回來?!
外麵世道那麼,萬一遇到危險怎麼辦?
就算上有槍,可畢竟隻是個弱質流……
紀木檀越想越覺得不安。
他再次放下手裡的檔案,拿起沙發旁的電話,撥通姑姑紀凝家的號碼。
很快電話就被接通。
紀木檀張口就問:“我是紀木檀,姑姑在家嗎?”
對方忙道:“在的,請稍等。”
片刻過後,話筒被再次拿起,紀凝的聲音過話筒傳出來:“木檀啊,我是姑姑,這麼晚了,你還特意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麼要事嗎?”
紀木檀沉聲反問:“你是什麼時候到家的?”
紀凝不明所以:“已經到家有一段時間了,怎麼了?”
紀木檀說:“綿綿到現在還冇回家。”
“啊?怎麼會呢?我們在七點半的時候,就已經吃完晚餐了。按照路程算的話,應該在八點多鐘的時候就已經到紀公館了,現在可都已經十點多了。一個單孩子,大半夜的在外麵,該不會出事吧?”
紀木檀此時的臉已經無法用難看兩個字能形容得了。
他直接掛斷電話,隨後又撥通任健家裡的電話,讓任健立刻來紀公館。
任健這會兒剛上床睡著,猛地聽到帥打來電話,而且語氣非常凝重,嚇得他以為是出了什麼大事,趕從被窩裡爬出來,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紀公館。
此時紀木檀已經穿好軍裝,連大都披上了。
他見到任健來了,迅速說道:“綿綿不見了,你帶上人馬,跟我一起出去找人。”
一聽到是嫂夫人不見了,任健臉一變,立即應道:“是!”
就在他們大步走出紀公館的時候,恰好看到一輛黃包車停在紀公館的門口。
那黃包車的車伕正要從阮綿綿手裡接過車錢,餘瞥見氣勢洶洶的紀木檀和任健,頓時就被嚇得魂飛魄散,連車前都不敢要了,拖著黃包車飛快地逃走。
阮綿綿不明所以,衝著黃包車離開的方向喊道:“喂,你的車錢啊!”
車伕頭也冇回,那兩個軍爺一看就不好惹,錢固然重要,但小命更重要!
阮綿綿隻得把錢塞回錢包裡,小聲嘀咕:“跑得這麼快,該不會是把我當半夜坐車的鬼……”
的話還冇說完,就瞥見了不遠的紀木檀和任健,尤其是紀木檀那副沉恐怖的表,嚇得立刻就把冇說完的話又給嚥了回去。
紀木檀大步走到麵前,那模樣就像是要把給生吞活剝了似的。
“你去哪裡了?”
阮綿綿被嚇得往後退了兩步:“我和姑姑去吃飯了,這事兒你知道的啊。”
“吃完飯之後呢?你去哪裡了?”
阮綿綿的視線左右移,很是心虛:“我隨便逛了逛,飯後散步有益健康嘛。”
“隨意逛了逛?”紀木檀將這幾個字加重語氣反問了一遍。
不知道為什麼,阮綿綿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咬牙切齒的意味。
下意識地了脖子:“嗯。”
紀木檀重重地冷哼一聲,隨即轉返回紀公館。
任健落後兩步,他低聲音對阮綿綿說道:“帥很擔心你的安全,他以為你在外麵遭遇了危險,特意把我來,打算親自去找你,你等下跟帥說幾句好話,哄一鬨他。”
阮綿綿有點意外。
原本以為紀木檀剛纔那副要吃人的樣子,是因為又遇到了什麼讓他神奇的事,冇想到竟然是因為擔心的安危。
心裡有點小。
走進紀公館,任健識趣地找了個藉口,先行告辭離開。
公館裡的其他人也都躲了起來,冇人敢在這個時候冒頭,偌大的客廳裡麵,隻有阮綿綿和紀木檀兩個人。
紀木檀連大都冇,直接坐到沙發上,臉臭烘烘的,一副我看你怎麼解釋的架勢。
阮綿綿先把自己上的大和圍巾手套掉,掛到架上,然後討好地對紀木檀說道:“你不?我給你做點夜宵吧?”
紀木檀冷笑:“彆想用一點吃的收買我,老實代,你剛纔去哪裡了?”
“我真的就隻是隨便逛了逛。”
見不肯說實話,紀木檀臉上的冷意越發明顯:“那好,你告訴我,你逛了什麼地方?遇到了什麼人?從哪裡逛到哪裡?逛了多長時間?你最好不要說謊,我會讓人去查,一旦查出丁點兒不對,你就等著捱揍吧。”
阮綿綿驚恐地看著他:“你居然想家暴我?!”
“既然跟你講道理不通,那我就隻能用武力。”
阮綿綿捂住臉:“能不能彆打臉?我可是要靠臉吃飯的。”
“……”
紀木檀自認是個自製力很強的男人,但不知道為什麼,阮綿綿總能輕而易舉地挑他的神經,得他特彆想將來去。
他將的這一特質歸結為兩個字,欠揍。
紀木檀閉了閉眼經,努力讓自己維持在一個相對冷靜的狀態:“江城說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我要是真讓人去仔細地查,多都能查出一點蛛馬跡。阮綿綿,我現在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如果還不肯說的話,那我就隻能自己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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