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幾個人都發出了一連串問號。
許雨靈:要不是親耳聽到秦時月這麼說,我也不敢相信。
許雨靈:服了,真的服了,怪不得最近的資源跟開了掛似的。
許雨靈:不過一個二十多歲生的舅舅,那年齡估計也跟我爸差不多了。
許雨靈:果然啊,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一般人是豁不出去的。
截圖上麵還有準確的時間。
鄭書意:「……」
鄭書意:你上哪兒拿到的這東西?
孔楠:這還不容易?最近風向吹得還不夠明顯嗎?我就隨便那麼打探了一下,闞瑋藝就悄悄咪咪跟我了。
這點鄭書意倒是不詫異。
之前大家就認為對副主編的位置勢在必得,而最近總編和主編的各種行為口風也證實了這個跡象。
再加上開年後出了國那位金融學家的專訪,又有銘豫雲創IPO的獨家跟蹤報告,但凡眼力正常的人,都清楚和許雨靈的較量已經分出了勝負。
甚至不需要孔楠專門去打聽,其實已經有人蠢蠢想要通風報信,隻不過沒找到合適的機會而已。
鄭書意震驚的是這傳聞居然是這樣來的?
原本以為起因是時宴安排車來接,被不同事看見過,所以才傳歪了。
而捕風捉影的事找不到源頭,就沒辦法準反駁,所以就暫時擱置著。
但如今知道源頭是許雨靈的惡意揣測加引導,鄭書意如果再置之不理,那許雨靈還就真不把當記者而是當忍者了。
沒再回孔楠訊息,鄭書意放下杯子,直奔許雨靈的工位。
人不在。
鄭書意便找了旁邊的人問:「許雨靈呢?」
生忙著工作,隨口說道:「好像去茶水間了。」
鄭書意往茶水間走去,卻沒看見許雨靈。
又去衛生間看了一圈,也沒人。
但是出來時,卻約約聽到了安全通道傳來的人聲。
安全通道安裝的是常閉式消防門,不僅非常重,自複位功能強悍,鄭書意費了好大勁兒才推開一條,懶得再推,直接側著子了進去。
這一靜驚了許雨靈。
回頭髮現來人是鄭書意,立即掛了電話。
然後像往常一樣,和氣地笑著說:「你找我呀?有事嗎?」
鄭書意正了正襟,才開口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跟你聊一聊我男朋友的事。」
許雨靈臉微變,朝牆邊退了一步,卻還是笑著:「嗯?你男朋友怎麼了?」
鄭書意:「怎麼,你不知道我男朋友的事嗎?」
許雨靈一副迷茫的樣子:「我不知道呀。」
鄭書意沉下臉,冷聲道:「你不知道我男朋友,那你還瞎傳?」
許雨靈呼吸突然一窒,腦子裡嗡了一下,卻還下意識否認:「你別胡說啊?我都沒見過你男朋友我瞎傳什麼了?」
「是啊,可不就是因為你沒見過我男朋友嘛,然後自己腦補了一堆,說我找了個老頭子?」
鄭書意兩步近,突然厲聲,「許雨靈,本來大家共事在一個組,有利益競爭是正常的,但我自認從沒用過任何見不得的手段,而你呢?抄我提綱,搶我採訪,現在還造謠壞我名聲,你至於這樣嗎?是不是以為沒了我你就飛黃騰達了?可是我看以前我沒進來的時候你也沒見得多風啊,還是你就是單純嫉妒我?」
鄭書意一段話說出來,全都直要害,把許雨靈心裡的暗挑了出來,特別是最後一句「嫉妒」,完全踩在了的痛點上。
臉上一陣漲紅,心虛到極致,已經無心再裝和諧,隻能用強的態度來撐住局麵。
於是許雨靈昂了昂下,也抬高了聲音,「你別長了一張就給我潑髒水,誰造謠了?人人都在傳你的事,你憑什麼說是我說的?對,我倆是有過節,但我沒做過的事你休想扣在我上!」
「嗯,你沒做過。」
鄭書意拿出手機,將那張圖上的容唸了出來:「你們猜我今天聽到什麼了?之前那個實習生秦時月你們還記得吧?鄭書意跟舅舅在一起了……」
剛唸到這裡,許雨靈已經瞪大了眼睛,什麼都清楚了。
被人賣了,這都是板上釘釘的證據。
理智被恐慌全麵席捲,許雨靈下意識就去搶鄭書意的手機。
鄭書意立刻舉高手,看了一眼,然後把手機直往麵前懟。
「來,你搶,最好搶了再給我砸了。」
見許雨靈口劇烈起伏,怒目盯著的手機,鄭書意不可置信地看著:「有時候真的很懷疑你到底有沒有腦子,都什麼年代了,還以為砸個手機就能毀證據?」
雖然至今鄭書意也沒稀罕跟許雨靈解釋自己男朋友到底是誰,但在許雨靈眼裡,不管鄭書意是不是找了個老頭子,總之一定是有個有錢有權的人。
心知自己得罪不起,可現在於激狀態,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而鄭書意也沒給緩衝想對策的時間。
「怎麼,在想怎麼狡辯呢?」鄭書意收了手機,視著,「風風雨雨傳了這麼久,總該給我個代吧?」
「代」兩字,充斥著咄咄人的意思,許雨靈即便不確定鄭書意的男朋友到底是誰,也覺得定會搬出自己後這座大山來報復。
一想到這點,許雨靈已經慌張到沒有理智。
人在極度害怕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躲。
於是許雨靈一把推開堵在麵前的鄭書意,「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說完,立刻兩三步上前拉開消防門就想走。
「你跑什麼!」鄭書意不想到眾人麵前和撕破臉,於是立刻去攔。
當手住門要追出來的時候,許雨靈更驚慌,一心隻想著走,什麼都不顧了,鬆手就拔。
門重重回彈的那一刻,消防通道突然響起鄭書意的尖聲。
許雨靈還在往前走,兩三秒後,意識清醒,轉兩三步走回去。
拉開消防門一條,看見鄭書意的右手在抖,臉蒼白,眼淚像斷了線一樣往下掉。
-
從醫院出來,已經過了三個小時。
孔楠手裡拎著醫生開的膏藥,另一隻開了一瓶礦泉水,遞給鄭書意。
「喝點吧。」
「不想喝。」
鄭書意看見自己包紮得像熊掌一樣的手指,哭喪著一張臉,「你說我的手萬一沒恢復原樣怎麼辦?好醜啊。」
「不會的,醫生都說了,你就放心吧。」
孔楠雖然氣不打一來,卻也覺得鄭書意走運。
不然那麼重的消防門下來,真倒黴的,早就骨折了。
而隻是傷了三手指的甲床,清創之後,注意一下別染,以後不會有什麼影響。
鄭書意垂著頭沒說話。
之前門下來的時候,疼得眼冒金星,甚至以為自己的手指得斷在那兒了。
隨即眼淚本忍不住,把公司裡的人嚇得不輕。
出了這事兒,唐亦立刻讓孔楠陪來醫院,至於發生了什麼,都得往後捎。
-
從醫院回來,鄭書意一路朝唐亦辦公室走去,路上途徑之,人人都支著腦袋張。
應付了幾個同事的關心後,鄭書意推開了唐亦的門。
許雨靈已經坐在裡麵,張地看了一眼鄭書意的手,卻什麼都不敢說。
「醫生怎麼說?」
唐亦問。
「沒事。」鄭書意坐到一旁的沙發上,冷著臉,「問題不大,我們先說正事。」
正事自然是鄭書意和許雨靈的糾紛。
知道唐亦一貫的和稀泥態度,鄭書意也不想多廢話。
「唐主編,之間許雨靈抄我提綱,搶我採訪的事你也都知道,我聽你的,沒有立刻跟計較,但是現在連我私生活都造謠,這個我真的忍不了。」
「是老員工,但我給雜誌社的貢獻也不,這事兒我必須要一個代。」
鄭書意強的態度擺在這裡了,唐亦沒辦法,隻好問:「到底怎麼回事?」
「沒怎麼回事,就是之前說的那樣,我跟我男朋友正正經經地往,但惡意揣測並且造謠引導風向,傳出的風言風語你也都聽到了,我不想再複述。」
唐亦擰眉看了許雨靈一眼,問鄭書意:「那你跟你男朋友到底怎麼回事?」
聽到的謠言已經是從多人裡傳出來的,原話如何並不知道。
「我跟我男朋友怎麼回事並不重要,我也跟你說過了,就是正常的男關係,人家也不是什麼老頭子,一個未婚年輕男,有什麼問題嗎?」
之前鄭書意能不要臉地跟唐亦說「時宴就是比較喜歡我啊」,但是真到了這種時候,並不想把時宴這個人搬出來。
不然自己本來是完全佔了理的,要是領導因為時宴而特意照顧,反而顯得真的是靠關係的那一個。
而許雨靈,全程沒有說話。
唐亦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那這樣,書意你傷了,先回去休息,這件事我要跟總編談一談。」
見鄭書意不,唐亦又說:「你放心,這次無論如何也會給你一個代。」
唐亦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鄭書意也不想跟死纏,於是起道:「那我回去了。」
走了兩步,又回頭:「這不算我請假吧?」
唐亦:「……」
「不算。」
-
事實證明,唐亦鄭書意先回去休息是正確的。
不然麵對周圍同事好奇的目,鄭書意也沒辦法好好工作。
簡單收拾了東西下樓,卻不想回家。
手指還一陣陣鑽心的疼。
加上是許雨靈不小心給夾得,一想起這個人,鄭書意覺得疼痛都加倍。
在寫字樓外的廣場椅子上無所事事地坐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起攔了一輛計程車。
「去哪兒啊姑娘?」
鄭書意:「去銘豫銀行總部。」
司機:「好嘞。」
鄭書意也不知道自己要過去幹嘛,但就是下意識這麼說了。
-
鄭書意已經很久沒來銘豫總部了。
沒有員工卡,也沒有預約,還要見時宴,隻能一層層地彙報上去。
時宴接到線電話時,微微有些詫異。
一般沒有特殊的事,鄭書意不會在上班時間突然來找。
「帶上來。」
幾分鐘後,辦公室的門開啟,鄭書意垂著腦袋走了進來。
時宴放下手裡的東西,起走出來。
「怎麼了?」
鄭書意沒說話,但低氣眼可見。
吸了吸鼻子,然後朝時宴張開雙臂。
「抱一下。」
時宴本來已經手了,卻一眼看見手指的包紮。
「你的手怎麼了?」
時宴皺眉,立即抓住的手腕,神凝住,眼裡罕見地出慌張的緒,「怎麼回事?」
「沒什麼,就是同事關門的時候沒看見我,就被夾了一下。」
還是垂著頭,往時宴前靠。
近了後,覺到時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怎麼這麼不小心?」
鄭書意悶著沒說話。
片刻後,時宴鬆開的手,緩緩抱住。
「還疼嗎?」
「疼死了。」鄭書意聲音嗡嗡地,「我覺得我已經殘廢了。」
時宴手臂收了些,掌心輕的後腦勺。
「不至於。」
「真的,我右手現在用不了了。」
鄭書意的臉慢吞吞地在他前蹭,「隻有左手可以用,這不就是殘廢嘛。」
時宴聞言,又握著的手腕,抬起來看著。
他的眉頭沒鬆開過。
「醫生怎麼說?」
鄭書意哭喪著臉,「醫生說,以後吃飯要人喂。」
時宴:「……」
「嗯。」
聽到時宴應聲,鄭書意抬起頭,表卻越發可憐。
「喝水也要人喂。」
時宴沒看的表,視線全在的手上。
他想一下包紮的地方,但指尖剛剛到紗布,卻又害怕弄疼,最終隻是輕輕拂過。
「聽見我說話了嗎?」鄭書意重複,「醫生說喝水也要人喂。」
時宴垂著眼,「嗯」了一聲。
鄭書意知道他沒看自己的表,角就忍不住翹了一下。
「包包也要人拎。」
時宴:「嗯。」
鄭書意:「頭髮也要人梳。」
時宴:「嗯。」
手指的疼痛似乎在慢慢消失。
鄭書意抿著,止不住笑意。
「上樓也要人抱。」
「……」
「公主抱那種。」
「……」
不知道的還以為傷的是。
時宴嘆了口氣,卻還是應了下來。
「嗯。」
鄭書意笑彎了眼,抬手抱住他的腰,仰頭著他。
「你這麼好啊?」
時宴一低頭,兩張臉相對,與的距離隻剩微毫。
鄭書意以為時宴要親下來了,立刻閉上了眼睛。
兩秒後,上卻什麼靜都沒有。
鄭書意睜開眼,怔怔地看著時宴。
他神並沒有鬆多,看起來嚴肅。
「你住到我家吧,答應你的,我都做。」
鄭書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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