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1章顧隨的善意書房。
宋仁宗趙禎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陳慶之,往日的記憶似乎一下就回到了自己的腦海中。
當年就是陳慶之出的主意,讓大宋在暗中扶持沒移家族與西夏對抗,兩年中,邊境已經了許多的糾紛,西夏人也很再有犯境之舉。
若是說這一切的功勞,靠的全都是陳慶之當年的主意。
而現在,年初長,卻在殿試中一鳴驚人,寫下那一篇驚世駭俗的文章。
雖然文章中的語句都在打自己的臉,可是如今像他這樣敢說真話的人也不多了。
這樣的能臣,自己該怎麼用纔好呢?
雖然早已經想好了狀元的去,可是到了此時,趙禎心中卻有些疑,而就在他猶豫的功夫,一邊的顧隨突然輕輕咳了聲,小心地提醒道:「家,該您說話了。」
「哦。」趙禎這才從深思中清醒過來,看著陳慶之微微一笑:「陳慶之,剛剛朕想到了兩年之前,你初進金殿時的樣子還油然浮現在眼前,比起當時的生,現在的你卻已經了不,隻是,你這出頭的病可要改一改,我聽包卿說,你這次差一點就被遼國的探子帶回到遼國去做?」
陳慶之苦笑道:「這件事的確是臣疏忽大意,沒料到遼國的探子居然如此大膽,不過托家的福,總算是平安歸來。」
「你能平安歸來,可不是托朕的福。」趙禎笑了笑,接著扭頭問道:「顧卿。」
「臣在。」顧隨連忙站了出來。
趙禎笑道:「你是今科主考,慶之也算得上是你門下的弟子,對於慶之的安排,你有什麼看法,不妨說一說。」
顧隨心裡猶豫了一下,若是在以前,自己想也不想便會把陳慶之打發到窮山惡水的地方,最好一輩子都不回來纔好。
可是,自從陳慶之拿到狀元之後,自己對他的想法已經有所改變,家族一次次的失利,再加上家的喜歡,陳慶之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陳慶之,若是再與他為敵,吃虧的隻能是自己,所以……
笑容浮現在顧隨的臉上,淡淡道:「原本打算讓慶之通判登州,可是臣又一想,還是覺得先問問慶之的想法會更好一些。」
通判登州?
這倒也是再正常不過的去。
陳慶之翻閱過這前些年的狀元的去,基本都是通判到各個州府,如今顧隨居然給了自己一個選擇的機會,他這是向自己示好?還是準備給自己挖個坑?
趙禎點了點頭,微微一笑:「顧卿對慶之的關實在是過於厚,陳慶之,你說說,你對自己的去有什麼打算?」
既然讓自己說,那自己可就說了。
陳慶之清了清嚨,朗聲道:「回家,臣以為臣年紀尚,資歷尚淺,對於場也是陌生得很,有很多地方要跟眾位大人學習,剛好開封府包大人想讓臣在開封府學習一段時間,所以臣想先留在開封府一年,等有些經歷之後,再出京也不遲。」
「嗯。」趙禎滿意地點了點頭,陳慶之的表的確出乎自己的意料,明明拿到了狀元,卻並沒有好高騖遠,一下就變得目中無人,反倒是把姿態放得很低,這樣的人以後也許纔有更大的就。
嗬嗬一笑,趙禎慨道:「還是包大人眼毒,早早就把慶之給留下,既然這樣,那慶之便在開封府裡待上一年,等到年滿之後,再通判登州。」
等到陳慶之從書房中走出來的時候,卻意外發現一個悉的影在前麵等著自己,看到陳慶之臉上的錯愕,顧隨笑道:「慶之不用那麼驚訝,現在的你已經不是以前的你了,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喝一杯?」
驚訝過後,陳慶之似乎明白了什麼,點了點頭道:「能與顧相公同飲,乃是小子的榮幸。」
「哈哈哈。」顧隨也明白過來,自己遞過去的橄欖枝,已經被陳慶之接下了。
出皇宮不遠,有一名『客再來』的酒館,酒館雖不是很大,但裝潢卻是極為考究,除了一樓的大廳之外,整個二樓都被分十數間的雅間,中間用厚木隔開,避免有聲音被有心人聽到。
顧隨領著陳慶之便來到了這間『客再來』,門路地上到了二樓,挑了一間雅間進到裡麵,坐下後,顧隨笑道:「從今以後,我與慶之也算是同殿為臣,以後早朝若是起得太早肚子的話,下朝之後可以到這裡墊一墊,這裡丸子的味道是相當的不錯,慶之可以好好嘗嘗。」
以顧隨現在的地位,自然不會發愁哪頓吃不上,既然連他都口稱讚這裡的味道,那想必真的應該不錯。
不大會的功夫,兩個中碗的丸連湯帶丸便端了上來,同時端來的還有兩盤普通的冷盤,外加一壺溫酒。
陳慶之本想給兩個人倒酒,誰料顧隨卻是先一步把酒壺搶了過來,一邊倒酒的同時一邊苦笑道:「上個月若是有人告訴我,我能與慶之同一桌上把酒聊天,打死我都不會相信。」
這樣的開頭的確讓陳慶之有些啞然,笑道:「顧相公說得沒錯,還記得上次去你家的時候,被你罵的樣子,出來之後,我可是被那些同鄉好一頓抱怨。」
「不遭人嫉是庸才,那些小人的看法有什麼重要的。」顧隨隨意冷哼了一聲,接著端起酒杯道:「來,今天慶之與我滿飲此杯,以前的恩恩怨怨就隨著這酒隨風消逝,以後你我二人同殿為臣,還要彼此攜力纔是。」
陳慶之自己知道自己的事,別看自己拿了一個狀元,可是這個狀元在顧隨這等高眼裡,實在是不值幾個錢,等自己熬到高的時候,顧隨早就告老還鄉了。
既然他給自己這個麵子,那陳慶之自然不會薄了人家的麵前,端起酒杯笑道:「以前的事,小子也有許多做錯的地方,還顧相公大人大量,莫與小子一般見識,小子先乾為敬。」
說完,陳慶之一抬手,一滿杯酒便倒到了肚子裡麵。
顧隨哈哈一笑,同樣把酒杯裡的酒喝乾,等到重新倒滿之後,顧隨臉上出一猶豫,接著笑道:「今天找慶之來,我是有件事打算求慶之幫忙。」
「顧相公客氣,有事吩咐就好。」
陳慶之本以為顧隨為的是杭州顧家的生意,誰料顧隨一開口,卻是另外一件事。
「邊塞苦寒,邊軍上的甲並不能很好地抵寒風,所以我想問一聲,到今年秋天,慶之能否做出十萬件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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