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套的蘇家「娘子你是沒看到陳小人當時的表,簡直是嚇死個人……」
惜月樓頂層的房間中,樊三娘正對著銅鏡慢慢地修補自己的妝容,眼看著又到了惜月樓最繁忙的時候,自己做為樓主,自然也要出去個麵,與那些豪客周旋一二纔可以。
扭頭看到桃紅那張氣乎乎的小臉,樊三娘不由撲哧一笑,出手輕輕了一把:「出門的時候我不是告訴你,一定要趁陳小人不在的時候去嗎,誰讓你不聽我的話,磨磨蹭蹭的非趕到陳小人回來,這下好了,被人看出來了吧。」
「婢子還不是想替娘子把把關。」桃紅眼睛突然一亮,出明的笑容:「娘子還真沒說錯,那陳小人看上去一表人才、玉樹臨風,說起話來不卑不,比起樓裡見過的那些所謂的才人不知高了有幾籌。」
「呸,能進青樓的,又能有多真材實學之人。」樊三娘整妝完畢,慢慢站起來,正想往外走去,卻又猶豫一下:「桃紅,這件事以後休要再提,陳小人乃是人中之龍,哪裡是我等癡心妄想的,這次害了他一回,奴家心裡已是不安,以後就別再給他填麻煩了。」
「知道了,娘子。」
窗外燈火闌珊,燈紅酒綠掩蓋下的卻是一出出的醉生夢死,就在惜月樓迎來一撥撥尋求放浪的豪客時,遠的蘇家此時也正在經歷一場事關生死的較量。
較量的雙方一邊是以蘇隆興為主的蘇家的中間一代,包括二弟蘇隆盛、四弟蘇隆文、五弟蘇隆武,除以之外還有他們娘子、兒等等一大家子,幾十個人湊在一起倒也算是氣勢十足。
而他們對麵的陣容則顯得有些單薄一些,除了蘇伯跟蘇小容兩個蘇家之外,就剩下月兒帶著幾個小丫鬟一臉戰戰兢兢地站在兩個人後,臉上滿是不自然的表。
像是已經經歷過一次激烈的辯論一般,雙方此時臉上的表都有些難看,尤其是蘇伯,年紀一大把了,居然還要經歷這種家族的鬥,心裡自然是愈加的氣憤,老臉漲得通紅,憤怒的眼從這些人的臉上掃來掃去,突然用手中的柺杖往地上重重地磕,忿忿道:「今天就算你們說出花來,也休想把七姐送到張家去,誰要是再敢提這件事,老夫就敢把他從族譜上劃掉。」
逐出族譜,這對一個家族的員來說,顯然已經是大得不得了的事,不過今天蘇隆興也是橫下了一條心,若是被這一句話給嚇回去,那恐怕自己以後就再也沒有雄起的機會,一輩子窩囊地躲在蘇小容的背後,做一個被人瞧不起的米蟲。
屋子裡的氣氛先是一滯,接著蘇隆興便幽幽一笑:「爹,話可不是這麼說的,我們都是七姐的叔伯,難道還能害不?給找個好婆家也是我們應該做的事,再說了,在杭州提到張家,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就算讓七姐嫁過去,也不算是下嫁吧?」
「是不是下嫁咱們先不提,那張家與咱們蘇家做了近百年的對手,你居然還要讓七姐嫁到他們家?蘇隆興,你到底安的什麼禍心,真當老夫看不出來嗎?」盛怒之下,蘇伯都已經直呼蘇隆興的名字。
「爹,我這可是好心,怎麼到了你裡就變禍心了?難道你是打算把七姐留在蘇家一輩子都不嫁人嗎?你不覺得你這麼做是不是太自私了?」蘇隆興撇了撇,目轉到蘇小容臉上時,卻變了一付笑瞇瞇的樣子:「七姐,你說大伯的話有沒有道理?」
半天沒吭聲的蘇小容終於抬頭瞄了蘇隆興一眼,淡淡地點了點頭:「大伯說的沒錯,侄終究還是要嫁人的,隻是未必非要嫁給張家才行,記得大伯上次已經提過此事,侄也說了,既然那張大郎如此優秀,那倒不如讓給大伯家的二姐、三姐,這樣豈不是也如了你的心意。」
蘇隆興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不見,異常冷的眼神死死地盯著對麵的蘇小容,就好像一口就要把蘇小容吞到肚子裡一般。
以為自己沒想過把家裡的二姐、三姐嫁過去嗎?可是那張知魚可是一口咬定,非蘇小容不可,所以自己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塊大落到了蘇小容的懷裡,可偏偏卻擺出一付棄之如敝履的表,本就不拿寶當寶。
「七姐,話不是這麼說的。」蘇隆興的聲音一下子就冷淡下來,淡淡的口吻讓人覺到陌生得很,手往後一揮,卻把後所有人都包括了進去:「張家與蘇家,乃是杭州府最大的兩家布商,若是兩家能夠聯手在一起的話,不是蘇杭一帶,恐怕連整個大宋朝都找不出有此等實力的商家,到時候你在張家,隻要控製住張文達,就等於把蘇家的規模擴大一倍,這該是多麼好的事。」
說白了,就是讓自己豁出臉皮去那張文達?
蘇小容臉上的嘲弄之越是越來越濃,等到蘇隆興說完,自己便用著淡淡的語氣嘲諷道:「大伯想得太多了吧,先別說奴家在那張文達眼中有幾分份量,就算奴家真的嫁過去了,那張家便是奴家的婆家,奴家又有什麼理由幫著孃家人對付婆家?若是真的把張家給搞垮了,你們倒是一個個賺得盆滿缽滿,奴家又該何去何從?」
……呃?
蘇隆興一下子便被蘇小容給問住了,人家說得也沒錯呀,婆家完蛋了,孃家又沒的位置,了的不還是自己這幫人。
眨了眨眼睛,還沒等蘇隆興想好對策,站在他後一直沒有開口的娘子突然笑著一揮手:「七姐莫要擔心,咱們都是一家人,就算你在張家待不下去,回到蘇家這麼大的家業難道還能沒你一份,要是你還擔心的話,咱們今天就在這裡立下自據,真要到那時候,大家給你再湊出一份十萬貫的嫁妝怎麼樣?」
這一張便是十萬貫,聽起來雖然是很多,可是實際上這十萬貫對自己又有什麼用呢?自己嫁過人,又搞垮了婆家,名聲就算是臭了,別說是十萬貫,就算是幾十萬貫又能有什麼用。
想到這裡,蘇小容對他們已經是失到了極點,緩緩地站起,略顯悲傷的目掃過每一個人的臉頰,淡淡地諷刺道:「大娘若是覺得十萬貫很多的話,不如讓你家二姐去試一試,這些錢我蘇小容還真沒放在眼裡,該說的奴家都已經說過了,該表的態奴家也表完了,現在時辰已經不早了,奴家要先告辭了。」
說完,蘇小容一甩袖子,就要往外走,突然蘇隆興在後喊了一聲:「蘇小容,你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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