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番外二
從母親去逝,才滿月的弟弟被抱出府,邊侍候的丫頭婆子,全部被換掉,眼前再沒有一個悉之人,燕恆的生活質量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母親在時,他是府裡最寵的大公子,人人都敬著他,而至從母親沒了之後,府裡的下人們,就開始怠慢他了,邊侍候的人,總在他需要的時候一個人沒有,他喝的水是涼的,吃的飯菜也變得差了起來,而他在這差別對待之中,也飛快的懂事起來。
再不似之前有母親在時,跟撒、吵鬧著要什麼好玩的東西,他隻知道,母親沒了,再沒人疼他。
他好似被忘在了府裡的角落裡,雖然人人都仍喚他一聲大公子,可心裡卻早不將他當大公子來尊重了,丫頭婆子給他擺臉,父親並不來看他,甚至很能看到他,而祖母,而對他時,總是一臉的威嚴,那冷冷的一個眼神,他便懂了,祖母並不喜歡他。
以前他有母親寵著,丫頭婆子們心照料著,好吃好玩的哄著,對旁的事兒,並不怎麼在意,但母親一去,他頓時便看清了這一張張的冷臉。
秦姨娘變了秦夫人,看向他的眼神,是何等的不屑,甚至有著恥笑,當時他不懂,後來大概懂了,大概是在恥笑他就算是大公子,這國公府也不會落到他的手裡。
那時候他還小,不太懂事,可是他卻知道了恨,他恨小秦氏奪去了母親的位置,也恨從天堂落到了地獄,明明他是尊貴的大公子,可失去了母親,他卻什麼也不是。
興許是他憤恨的目,被太後看到了。
後來,他便病了,原本也隻是一場普通的風寒,可照料的人並不經心,葯也吃一頓沒一頓的,他這病竟是生生拖了許多都不見好,有氣無力的躺在病床上,心裡隻想著母親,要是母親在時,他必然是最疼的孩子,要什麼都會給他什麼,要是母親在時,必然不會有下人敢這樣輕忽他,若母親在時……
可是母親不在了……
他在屋裡病得昏昏沉沉,隻約覺有人溜進來,給他了子,換了裳,給他餵了葯,那些葯真哭,喝到裡他就想吐出去,迷迷糊糊間,甚至開口問母親要棗吃,可話出聲,猛然驚醒過來時,纔想起母親已離他而去。
大病之後,他的幾乎就再沒有好起來,一直病著一直病著,颳風了,必要病一場,天涼了,必要病一場,吃藥比吃飯還多,那葯的苦滋味,他竟也漸漸習慣了,再也沒想過問母親要棗吃這樣的事兒。
就這麼一年一年的病著,國公府中,似都忘了還有他這個大公子的存在,不過倒底是父親的兒子,子好些時,仍是被要求去書房讀書,有先生教導,可惜他的子不好,一年倒有大半時間是在床上,而躺在床上無聊的時裡,他都是看書來打發時間。
書看得多了,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幸事,很多不明白的事,可以從書中得到答案,那些不明白的道理,也都可以從書中獲得,從書本中,他收穫良多。
待他十六歲那年,許久不見的父親,竟是將他喚去了書房。
「如今你已也算是長大了,這些是你母親留下的東西,以前都是我在打理,如今都予你手吧!」
一個沉甸甸的匣子,就這麼到他的手裡。
他懵然無知,這好似這麼多年來,父親第一次找他說話,一臉的威嚴,讓人不得親近,而經歷了這些年,他對這個父親,也並無多父子親。
「什麼東西!」他不由問了一聲,那一句你母親留下的東西,讓他的心了。
這些年來,讓他最為在意的,給予過他溫暖的,也隻有記憶中的母親罷了。
「你拿去看了就知道,若有不明之,可以去問李管家。」燕禇神冷然,並不帶毫溫度。
他們父子間,這還是頭一次正正經經說話,可這話已是說不下去。
「那麼,兒子告辭。」
他回到自己的院子,趕走了屋裡侍候的人,才將匣子開啟,取出裡麵的口細看,這才知道,原來這些便是母親的嫁妝,母親去後,便一直是父親在打理,並不曾讓旁人沾手,這讓他心裡好過了些,而與之同時,也接手了母親留下的一些人手。
手裡有了錢,有了人,也讓他有了底氣,開始著手尋找不見了的弟弟,這麼多年來,再無一人提及的二公子,他去是一直記在心裡,那是他的弟弟,一母同胞,母親拚命生下來的弟弟,才滿月卻被人抱出府去。
有時候他想,興許他不在了,可若是他還在呢,那必然就不能放棄尋找。
有時候回想在這府裡這麼些年過的日子,他不由一陣幸慶,興許抱出府去,他會過得更好些,要不然在這府裡,他那時候又那麼小,都不知能不能安然長大!
然而皇天不負有心人,老天給了他希,總算將人給找回來了,與父親十分肖似的容貌,他隻一眼便知道,那就是他的弟弟。
在那一刻,他的心裡是十分激的,也算是對母親有了代,總算將丟失的孩子找回來了,母親在泉下也能安息了。
後續之事,卻是驚呆了一眾人。
老夫人一臉的驚訝,小秦氏目瞪口呆,就連燕禇得聞此事,都十分震驚,估計他也沒想到,丟了這許多年的人,還能找回來吧,但他的震驚也隻是一瞬罷了,隨後便平靜的接了這個事實。
至於老夫人,從來都是深藏不,驚訝之後,似也很快平復下來,並不怎麼將此事放在心上,想來也是,覺得他是在外麵長大,缺了教養,完全不能與府中接心教養的公子相比,他們隻當他是個平常的農家小子罷了,天高地遠,也並不曾派人去查過二弟這些年的過往。
他心裡是著樂的,這一個個的,全都看輕了二弟,他可是正經的考了秀才功名,文采不差,又有一極為不凡的功夫在,可是實實在在的文武全才,非是京城中那些欺世盜名的文武全纔可相比。
不過小秦氏的敵意,卻也十分明顯,不過小秦氏又算什麼呢,這些年的順風順水,也不過是沒有人與為難罷了。
興許是找回了二弟,他繃的神經也放鬆了不,這一鬆解下來,子便又不住大病了一場。
而就在此時,他才發現,跟著二弟一起歸家的弟媳,竟還有一手好醫在,甚至看出他非是生病,而是中毒了,當時的震驚可想而知,他從來以為自己是生病了,以為是小時候傷了基,所以子才會這般不好,沒想到竟是中毒了。
他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小秦氏,因為他的存在,阻攔了兒子的道路,便想下毒暗害他,為自己的兒子掃清道路,然一切都沒有證據,他也不能口空白牙指證人家下毒,而這毒還是在中積存了許多年,得知這個真相,也是讓他不寒而慄,數年前他還隻是個孩子罷了,竟對他吏這樣的手段,他這心裡如何不憤怒。
然而,再怎麼憤怒,沒有真憑實據前,他也不能將誰怎麼樣,隻是這也讓他起了爭鬥之心,他並不想讓們如願,就算自己不,那麼二弟卻也可以的,他並不比這府中的任何一個公子差,甚至他相信二弟會比他想象的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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