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遊說

「你說什麼，讓我調兵來對付秦相？」燕慎不可思議的看向劉學士，隻覺得這人莫不是瘋了：「你琢磨了這麼久，就想出這麼個餿主意來？」

劉學士不如山，坐得穩穩噹噹，不不慢的開口道：「朝堂之上，不人支援秦相，如今又有個皇後的孫，若隻是靠朝政上發力，是如何也掰不倒人家的，除了兵，別無他法。」

「那咱們既然不了人家，就不好了，就像這般井水不犯河水，互不侵犯即可。」燕慎皺著眉頭開口說道，他覺得如今的朝堂之上，是難得的太平無事，隻一直維持如今這現狀就好了，何必什麼乾戈，主要是他也沒什麼信心，真要起來，他未必就能佔上風。

劉學士卻是突然冷笑出聲：「王爺，你在說什麼笑話兒，隻先前咱們朝皇後手，便與秦相府為死敵，你要不，就等著人家收拾你吧。」

燕慎這才頭疼起來，這事兒還沒完呢：「不是這麼久都沒靜嗎，皇後也平安宮了，秦相還會糾著此事不放不？」他覺得自己好歹也是個王爺，秦相也不至於把他怎麼著吧。

再說了，那些事兒，其實皆是出自劉學士之手，與他又有什麼相乾的，秦相真要撒氣，也該找劉學士而不是他。

「王爺你覺得呢，莫不是將事兒往老夫上一推，你便能獨善其了？」劉學士瞅著他，臉上笑意淡淡。

「這事兒本也與我沒多大幹係啊！」燕慎裡說道。

「哈哈哈，王爺你還是太天真了，要知道那些人手，背後的主子可都是你，你覺得人家會怎麼想，真會覺得你是無辜的嗎？」

「你……」燕慎頓時一陣氣急，心裡也明白得很，他是再撇不清關係的，有些堵氣道：「那你倒底想怎樣？」

「我想怎樣，王爺你還不明白嗎，不是我死，就是他亡，這朝堂之上的第一人，隻有一個，他若好好的，便是我認栽的時候，我若上位，就沒有他的活路，王爺你還是要好好的想清楚纔好。」劉學士的臉，瞬間便冷卻了下來，變得毫沒有溫度。

燕慎聽著這話，不由打了個冷，這事兒他何其無辜，分明是了劉學士的牽連，而劉學士這會兒也拉著他不放，他又能如何，心裡也不是不懊悔的。

「王爺，你也可以想一想，咱們的勝算還是很大的，隻要鬥倒了秦相，老夫便能上位，屆時老夫鼎力支援的人，必然將是王爺，你上麵的兩位兄長，雖然各有其才，但人年輕，在朝堂上立足未穩，若王爺你得我支援，鬥垮他們又有何難，太子之位，必將落你手，若是得封太子，那將是何等的風，待皇上百年之後，你便就是新一任的天子……」劉學士循循善道。

燕慎聽著這話，頓時心不已，他心裡各種不服氣，他爭來爭去，最終的目的，可不就是太子之位，未來的天子之位嘛，若是能有這樣的機會，倒也不是不可以訴手一博。

「這些事兒，你若是不爭，可就真的落人家手中了，到時候王爺你得對你的兄長行跪拜之禮，臣服於其腳下，都是皇子，難道你就甘心嗎？」

「我不甘心，我纔是父皇最為疼的兒子，他原本一力栽培的人也是我，我纔是他選定的繼承人，燕恆、燕恪，他們隻是我踏上皇位路上的絆腳石。」燕慎眼神發直，一臉兇相的說道。

「可不是如此，所以王爺，還還在猶豫什麼呢，不管如何，老臣都是站在你這邊的，隻要鬥倒了秦相，老臣便一心一意的站在你的後，為王爺你出謀劃策，鞍前馬後。」

「可若是敗了呢？」燕慎問道。

「事還未起，怎可先言敗，這可是兵家大忌，再說了，王爺又何需擔心這些，怎麼著你也是王爺之尊，是皇上的兒子，皇上再狠的心，也不能要了親兒子的命不是，隻要能保著一條命在，就還能東山再起，王爺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劉學士反問道。

雖是君臣，那也是父子，燕慎直覺得，他就算犯下再大的錯，皇上也不可能真取了他的命的，畢竟他可是他的兒子，虎毒不食子。

「那你，有多大的把握？」

「多大的把握，就要看王爺你手中有多可用之人，想想那秦相，也不過是文臣罷了，在朝中勢力是極大，可手裡卻無法調兵，這便是咱們最大的優勢，王爺你曾在軍中待過，比其他王爺也更有威，你若手，秦相又哪來的還手之力，再說了，他若真能與王爺你對抗，嘿嘿，你想想，皇上會不會忌憚於他，一個文臣，還能調兵，這是何等的可怕，屆時怕是皇上都不會留他。」

「對付秦相倒也沒什麼為難，可是父皇那裡，卻要怎麼解釋，咱們鬧出這麼大靜，那是如何也瞞不過他的，若父皇真要治罪，咱們那可就得不償失了。」燕慎遲疑道。

他是被劉學士說了，可皇上那裡……

「咱們私下裡行，你做得敝些，不讓皇上察覺即可。」劉學士不以為然道，悄悄行事，神不知鬼不覺。

燕慎頓時冷笑出聲：「你以為調兵這樣的大事，還能瞞得過皇上去，就算趁其不備，欺瞞得了一時，卻也瞞不過多長時間，要知道軍中之事，那可是皇上一力掌控之中，稍有異，他便能得知，瞞是絕對瞞不過去的。」

頓時覺得劉學士這想法，並非是萬全之策，心思便有些搖擺起來。

回想上一次，他不也說出不了差錯嗎，可最終還不是讓人家秦家知曉，如今還被著出此下策。

「當真毫也瞞不過皇上的耳目？」劉學士臉上也顯出凝重之。

「那是當然，你可別小瞧了我父皇，別的事兒上頭，他可能不上心，但軍中之事上麵，卻是通得很，誰也別想欺瞞過他的雙眼。」對此，燕慎一時自豪，一時又頗為頭疼，有個如此明的父親，是好也是不好。

劉學士沉默良久之後，眼中有兇一閃而過：「既然如此，那王爺你也得有所決斷纔好。」

「什麼意思？」燕慎一時不解。

「既然欺瞞不過皇上，那麼事兒鬧出來後，皇上必然不會輕易揭過，那王爺你……」

「若是鬧出來，父皇不至於要我命，但必然會厭了我，這便給了旁人機會了。」燕慎喃喃說道，眼中頓時閃過一不甘，這可不是為別人作嫁裳了。

「那這事兒，不若就此作罷？」燕慎有些煩躁道。

「就此作罷？哈哈哈，王爺你還沒看明白嗎，就算你肯作罷，可秦相那夥人，卻是不會放過你的，他們最常做的，便是鈍刀子割，你想被他們一刀一刀的……流盡而亡……」劉學士的聲音測測的。

聽得燕慎一陣骨聳然，他知道這隻是一個比方，可也正如他所言，秦相一係定然是幹得出這樣的事來，沒點手段，人家又如何稱霸朝堂。

一時間，隻覺得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他不由閉了閉眼，問道：「那你說要如何？」

「王爺若能狠得下心來，咱們不若一步到位，屆時也就不存在如今的各種擔憂了。」

「一……一步到位？」燕慎有些結的問道，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這何需老臣多說，王爺心下該明白纔是。」劉學士扯著角說道。

燕慎聽著這話，一時心如麻，劉學士的話，是揭開了他心底遮擋著的麵紗，讓自己展出心底最真實的想法，他為皇子，又有什麼不敢想的，他為皇子，心底裡最終期盼的，不就是那個嘛。

可真到要讓他手的時候，他又有些遲疑了，皇上是君也是父，他有些不敢。

「你可真敢想？」

「有什麼不敢想的，老臣再怎麼敢想，那也隻是臣，倒是王爺，更應該多想想纔是。」

「我若安心做個皇子，做得好了，定然也會了皇上的眼，百年之後……也不是沒有可能？」

劉學士輕笑出聲：「王爺的話也不無道理，可前提是你別得罪了秦家啊，而如今有秦家這個絆腳石在，他們必然會阻攔於你，再則皇後宮，難保人家不會生出個嫡皇子來，皇上又正值當年，秦家也會鼎力支援，再過十年二十年的，屆時還有王爺你什麼事？」

這話還真有些道理，他的母親隻封了靜妃，如今他這份是嫡是庶，已是讓人起了爭議，況且上麵還有兩個正經的原配嫡出，後麵再來一個有秦家做靠山的皇子，過個十年二十年，他的機會還真是十分渺茫。

「那……」

「既然是做這樣的打算，那咱們也不必急在一時，總得安排妥當了纔好行事，務必萬無一失纔好，王爺也可以多考慮考慮，畢竟這是大事，也或是找靜妃商量商量，想必靜妃娘娘也有自己的想法！」劉學士提醒道。

心裡卻是再明白不過，靜妃正室的份，卻是被皇後製了，又豈會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