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秦家

不過幾日，秦家小姐秦蘭萱的流言滿天飛，有說德行有虧，所以嫁不出去，甚至還有說與人私奔，生過孩子之類的，傳得十分傳神，猶如親見。

一至藉口在家養病的秦相，卻是所了個夠嗆，這可是他最看中的孫，總想給挑個最好的，哪知挑來挑去，卻挑花了眼，在外人看來十**歲已是老姑娘，可在他看來，這並不算什麼，且孫蘭萱，也非是恨嫁之人，這麼耽擱，對他們祖孫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

對於他們來說，若能尋得一可心之人，即便是再耽擱一二年，那也不算什麼，嫁人一輩子的，尋個誌同道合的，彼此心心相印過一輩子，卻是比隨便許了人家，稀哩糊塗的過一輩子要強。

再則他這樣的份，孫什麼時候想嫁人，也不可能嫁不出去，尋不到可心的，尋一般的人家，好還不是任他們挑選，所以這事上頭，他們是一點也沒著急過的。

誰曾想他捧在手心裡疼著的孫，竟讓人這樣的說三道四，雖然但凡知道些他們家事的人，都不會猜測，可尋常人家卻是不知，不定還真以為他孫是那樣的人了，再說這兒家的名聲最為要，秦家蘭萱從小到大在外流傳的都是名，可從不曾有什麼汙點的，可想而知他有多生氣。

「給我查，好生查清楚，看誰敢在背後使壞，還真當老夫一病不起了不，如此放肆不將我秦家放在眼中，我絕不輕饒。」秦相怒道。

見其發怒，秦家幾位老爺，那是誰也不敢有異意，連聲應聲，轉頭就打發人去查這流言的源頭。

秦相雖然稱病不朝，但他的子侄們，卻是在朝中佔據著要位置，所以即便他不朝，秦家在朝中也是舉足輕重，沒有人敢輕易待慢的。

且秦家在朝立足多年，其人脈也不容小覷，不過是查這麼一點子事兒，那還不是輕而易舉，不過半天時間，就將事始末給查了個清楚，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靜妃。

秦相聽聞得來的結果，不由一陣冷笑：「瞧瞧吧，這都是什麼上不得檯麵的，當初那燕慎的親事，你們多數人都還贊同，覺得是門不錯的親事，現在怎麼看？」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咱們秦家也多虧有父親你掌舵，不然還真不好說。」前朝那些事兒吧，他們就不曾有過什麼過錯，後站隊燕禇，那也是數一的功臣，再加上秦家的名，所以就算新帝登基，那也不能怎麼著他們秦家，秦家仍是屹立不倒。

「現在知道說這些好聽的了，那會兒不是還對我心生不滿，私下裡抱怨，覺得我這事兒沒辦好的！」秦相毫不給麵的質問道。

秦家大老爺一臉愧，被老父親當著一眾兄弟子侄的麵兒，這般指責的，他也當真恨不得眼前有條地兒，讓他鑽進去的好。

「父親，事兒都過去這麼久了，你還提它幹嘛啊！」

「我不提，你們隻怕就要忘了，總覺得我是老糊塗了，所以才會做下這樣那樣的決定，可你們認真瞧瞧，這前前後後多事兒，我哪一件做得不妥當了？」秦相抬眼，目犀利的掃了一眼麵前的兒孫。

目所及之，竟無一人敢與之對視的。

「都是兒子們的不是，父親你老當益壯，從不曾出過差錯。」

「哼，知道就好。」秦相輕哼了一聲，瞧著幾個兒子，卻是略微有些失，幾個兒子人呢還算是本份，就是太本份了些，他能坐穩文第一的位置，除了自的才華，卻也有相當的野心，隻看幾個兒子，卻是沒有一個傳到他，一個個守倒也可，想要再進一步，怕是不能，差不多也就隻能止步於此了。

有他在一天，他們倒也能安穩一日，他若有一日不在了，會是如何局麵，那可就不好說了。

倒底是自己的兒子，對他這個做父親的也一向孝順，他對他們也沒有什麼不滿的，天賦如此，也怪不得人，不得也要為他們打算一番，再則孫子輩中，雖然年歲不大，可有幾個卻也不錯的，倒是可以培養起來，也不算後續無人。

「父親，萱姐兒這事，雖然近親人家也都知道的人品，可這些流言已是傳得人盡皆知，那些無知蠢婦們，定然已是信了萱姐兒是個……你看這婚事，可怎麼是好？」名聲壞了，也不知還能不能宮，且對於宮之事，他們也一直抱有爭議。

有贊同宮的，也有不贊同的，總之各有各的說法，他做父親的，自然是不贊同宮，畢竟宮中那麼多嬪妃，再則選秀進人，也會挑些份不錯的封妃，萱姐兒是他的兒，宮就與這麼多人相爭，也著實……

但如今名聲在外，傳得是十分不好聽，要嫁旁的人家，人家不定還要挑剔一番，這可是他的兒，天之一般養著，哪捨得讓這番委屈，向來隻有他們挑剔別人，可沒有別人挑剔他們家的理。

「說說你們自個的意思吧。」秦相看了一眼眾人。

秦家向來有此家風，不管大事小事兒，都喜歡挑開來說個明白，有所不滿便當場說，若不當場說明白，卻在私下裡搞小作，這是秦相絕不能容忍之事。

「萱姐兒這事，還是宮妥當，但傳出這樣的流言，也不知皇上會不會當真了？」若是皇上嫌棄了，還送人進宮，這就不合適了。

「嗬，這事兒本就是因靜妃所起，我還沒進宮找他算賬，他倒敢嫌棄咱們萱姐兒？」秦相嗤笑一聲。

「那父親你的意思是？」

「你們也不必胡猜測，皇上那人我還是知道的，絕不是個道聽途說的人，他為人看著耿直，實則明得很呢，你見他什麼時候吃過虧？這樣的人最是眼明心亮，又豈會區區流言所蒙敝。」

秦相與燕禇曾同朝為，一為文臣，一為武將，對彼此還是知之甚深的，想當初要不是前朝末帝作死，也不會有如今的局麵了，也可以看出，燕禇這人是絕不肯吃虧的人，皇帝想要對付他，他就敢把皇帝拉下馬，這樣的人，那也是狠角。

當然，從側麵來說，那也是個有勇有謀的，且此人待下也極不錯，絕不是個薄寡義之輩，將萱姐兒嫁給他，將秦家與之綁在一起，倒也不失為一樁好事。

「父親既然這樣說，那兒子沒有不應的，隻是萱姐兒倒底是我的兒，總讓人有些放心不下。」

「你若是放心不下，那我改日便進宮去，與皇上說說這事，且看他什麼意思吧，若真有半分嫌棄之意，那這親事，我都不能點頭的。」秦相開口道。

「可是父親你不是一直稱病嗎，這樣進宮會不會有些不好？」

「萱姐兒若是宮為後，我這病自然也該好了，早幾天病癒，也沒有什麼不妥的。」秦相一臉無所謂道。

這話倒也沒病，眾人倒也沒什麼可說，轉頭又說起宮中之事來。

「這靜妃竟敢朝咱們下手，此事總不能這麼算了，如今還隻是放些流言，若萱姐兒進宮為後，還不得賣兇殺人了？」秦家子弟，對於靜妃的行徑十分不滿，雖然隻是汙衊秦蘭萱一人，但難說秦家其餘的姑娘，會不會此流言的影響，總之，靜妃的所做所為，是全然不顧及他們秦家的麵。

「這事兒，倒也不必咱們手，畢竟那是後妃，咱們得給皇上麵子，但如此品行不端之人，咱們也不能幫著瞞不是，我去見皇上時，定然也要與他說叨幾句，修、齊家、而平天下，這齊家啊，也是十分重要的。」秦相語聲輕緩，言語間甚至還帶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