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王氏代了幾個兒一聲,就與陶六平一起出了門,並沒有說去哪兒,隻對外說走親戚,這親戚有遠有近的,別人家的親戚,外人也不可能全部都知道。而學刺繡的學生們,這一日也難得的放了假,這還是王氏近三年來,第一次放假的,倒也沒人不願的,畢竟小姑娘們,天天悶頭坐在這裡學刺繡,也是會覺得悶人的,
難得師傅說休一天,那還會有二話。
陶家姐妹幾個,倒也並沒有因父母不在家,就翻了天,相反,正因為父母不在家,香花兒對幾個妹妹還格外的關心。
香枝兒那是雷打不的去了許婆婆家,這也算是個正經事,沒有多說什麼,直接放出了門,而其餘幾個妹妹,卻是讓給約束在家了。
小的幾個還好,子並不怎麼鬧騰,平常沒事時,也多數會在家裡幫著做點家務,得閑了,也出門晃,可不是人人都跟香枝兒似的,在家裡就坐不住。但香朵兒卻是真的在家待不住,平常得閑了都會出去溜達一圈,最多的還是去村裡尋方修明說說話,那方修明也是趁那個功夫,教識幾個字,念幾段書,這三年來,
幾乎也不曾間斷,以至於現在的香朵兒,一個兒家,也沒進過學堂,卻也懂得不書本上的知識。隻是這子,卻仍是一如既往的,並沒有多改變,在家裡與香枝兒兩人,時不時的就要絆幾句,有時候辯贏幾句,有時候也輸,好在兩人都算坦,爭吵過就
完,誰也不放在心上。
香朵兒隻坐了一會兒,就在凳子上磨來磨去,實在坐不住,不時抬眼看一眼門外。香花兒看這樣子,不由嘆了一聲,道:「我知道你想幹什麼去,但今兒不,爹孃不在家,吩咐我看好你們,不讓你們出門惹事,今兒你們就乖乖待在家裡做點綉活,明
兒娘在家,你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我不管。」「大姐,除了香枝兒那丫頭惹事外,你什麼時候見我們幾個惹事了?」香朵兒不滿的問道,抬眼看幾個妹妹,個個乖巧的做著綉活,聽到們說話都沒抬一下頭,臉更
不好看。「你說說你都多大了,怎麼還與香枝兒比,要我說如今這樣兒,比你五歲時還懂事呢!」香花兒開口,這事上還是有發言權的,畢竟妹妹們都比也小,全都是
看著長大的。
「我五歲的時候,可不像現在這樣,天天都不著家的。」香朵兒想了想,五歲那會兒,都被阿指派著幹活了,怎麼可能還比不上香枝兒懂事,就知道大姐偏心小的。「不著家,那也是在乾正經事呢!」跟著許婆婆學醫,家中姐妹也都知道,甚至村裡大部份人也都知道,畢竟天天都往那邊跑,且許婆婆還是那樣的子,誰看著了不好
奇的問一句,一來二往的大家也都知道了,但這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知道了也就知道了吧,誰還能說什麼,你說子不能行醫,那許婆婆不還是個大夫。
「合著我就沒幹正事了?」家裡幾個姐妹識字,可都是教的呢,香朵兒不滿。香花兒聽得眉頭一皺,臉一板,自然而然帶出幾分嚴厲,開口道:「你明知我不是那意思,卻故意屈解,是非要我讓你出門嗎?爹孃出門時都有代,平時倒也罷了,但
今兒我既應了娘,就不能放你出門去,你若眼裡還有我這個大姐,就聽我的,若不當我是你大姐,那你便自去就是,手腳長在你上,我難道還能將你捆了綁了在家裡!」
一番話說完,便直接坐下,仍就拿起綉繃開始沒做完的活計。香朵兒聽得都有些呆了,不過是想出門去見見方修明,兩家雖然隔得不遠,但他們要上一麵也不容易,每天也是要尋著機會才能得見,所以一天不去,心裡都覺得
不舒坦,可說出門的事,怎麼就扯到認不認這個大姐的份上了,從來當香花兒是姐姐,完全沒想過不認這回事。「二姐,你這針線活做得真不咋樣,今兒是爹孃不讓咱們出門的,你就聽大姐的,坐下來好好練練針線手藝,娘說咱們嫁了人,以後家裡的針線活都得咱們自個手,是做
得好還是做得壞,都是咱們自己的事。」香草兒陪著笑上前拉了拉的擺,二姐脾氣不如大姐好,做妹妹也隻能時常忍讓。香朵兒不敢再惹香花兒,大姐雖然待們幾個很好,但也不是脾氣,真要惱了,也不好惹,想了想,決定還是不了,借著臺階就下來,可倒底覺得弱了氣勢,失
了麵子,轉頭嗔了香草兒一眼:「你纔多大年紀,就說出嫁人之類的話來,也不害的。」香草兒沒想到,二姐會給來這麼一下,頓時漲得臉都紅了,雖然都是一家子姐妹,但這些話也確實人,但二姐明明可以聽見了當沒聽見的,偏要說出來,讓難堪
心裡也有些惱了,誰還能沒點脾氣,索不理,直接坐了下去,接著手裡的綉活做,誰理誰理去,不管了。其餘幾個年歲更小些,見香朵兒這樣,也都不敢上前話,仍就老實的做著自己手裡的綉活,家裡王氏就是刺繡高手,的兒們,自然個個都要跟著學手藝,隻是姐妹
幾個,卻是參差不齊,各有好壞,好比香苗兒學得最好,香芹兒次之,其餘幾個就學得差不多了。香花兒是因為之前忙於家務,刺繡上麵花的時間,但好在也惡補了一番,勉強能王氏的眼,卻算不得出眾,香朵兒卻是在沒往這上頭花心思,針線做得馬馬虎虎,香草兒估計是沒有天份那種,學得很努力,卻也繡得一般,香茉兒隻對算興趣,刺繡上頭並不上心,然而,一點都沒花心思在這上頭的,卻是香枝兒, 整天不著家,王氏想花心思在上,都找不出時間來,也是頗為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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