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愣愣出神的時候,容雲初也從凈房出來了,看到青青坐在桌邊,傻獃獃的模樣,容雲初忍不住用手了的臉頰「在想什麼事呢?那麼出神。」
「沒事沒事。」青青訕笑道,心裡張到忍不住握了小拳頭。
他們第一次在一起的時候,青青頭腦不清醒,沒什麼覺,隻是第二天醒來時,整個人渾不對勁。
後來他們訂親以後,兩人之間也沒有什麼親的舉,要說最親的時候,也就是牽牽手罷了,連吻都沒有。
恍然間要住在了一起,青青一下子就張了起來,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你沒事我有事跟你說。」容雲初不想冷場子,想到這件事很快青青也會知道,不如提前跟言明。
「你說。」新婚夜要跟說什麼?難不說他不好,所以沒法房了嗎?
好在容雲初沒有看出青青的所思所想,而是斟酌了一下詞語,這才娓娓道來「你應該聽爹說過我還有一個姐姐。」
青青點頭,知道這件事純屬意外,也很讓詫異,畢竟跟容家相一年多,從來沒有見到有人來家裡探訪,容獵戶說他還有一個兒的時候,青青都以為他說的是乾兒了。
後來才知道容雲蘭嫁的遠,又是大戶人家,沒有像普通的婦人一樣來去自由,來一趟沈家村,一來一回都要兩個月的時間。
容獵戶不願意自己的兒為此奔波,所以直接讓不用來了。
現在容雲初會說起這件事,青青自然明白裡麵有。
「爹沒有跟你說我們家的事,長夜漫漫,我慢慢跟你講述如何?」話落,沒有等到青青應允,容雲初便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容家在這片土地上已經傳承了百年,從一開始的高門大戶,到後來門庭中落,最後容雲初的祖父,因為深得先帝的聖心,榮登首輔。
那段時間是容家最榮的時候,先帝不僅信任祖父,還很信任容獵戶,否則也不會把龍衛這麼重要的底牌放在容家。
都說一朝天子一朝臣,當今聖上登基之後,看容家不順眼,害怕重蹈前朝外戚專權的老路,不僅打容家,甚至連宮裡的皇後娘娘也備冷落。
明明是一國之後,卻活的還不如一個不寵的妃子。
這些事容獵戶父子自然都知道,有心想要為容雲蘭出頭,卻被容雲蘭拒絕了,說是多一事不如一事。
容家已經備矚目了,要是再為了這點小事跟聖上鬧翻,怕是容家就要迎來滅頂之災。
容雲初那時候還是年郎,沒有現在穩定,自然是不明白容雲蘭心裡的想法,憋著一氣就要去找聖上算賬,後來還是容獵戶把他勸住了。
沒過兩年,因為兵權問題,容獵戶和聖上產生了巨大的分歧,最後不知道怎麼搞的,容獵戶直接辭不幹了,兵權悉數上,隻留下了龍衛這張底牌。
容獵戶倒不是捨不得放權,也不是捨不得把手裡的兵權出去,而是龍衛是大楚最後的底牌,要是就這麼乖乖出去,說不定早就被朝中那些人給分散了。
畢竟不是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人,他們現在就算爭搶的再厲害,也不過是不想這麼優秀的兵馬落別人手中,不過要是被他們自己得到了,定會收服一部分為己用,剩下的全都剷除。
這種手段在康建權貴之間,隨可見,並沒有什麼讓人詫異的地方,隻是容獵戶不想保家衛國的兵馬最後為了某些人手中的刀刃,這才留了下來。
事實證明,容獵戶沒有把龍衛出去的決定是正確的,因為近段時間從康建傳來的訊息都證明,要不是容家持有龍衛的訊息傳了出去,怕是他的姐姐容雲蘭日子更是難過。
一個沒有孃家倚靠的人,在後宮裡,隨便一個稍微有點臉麵的妃子都能給甩臉子。
而現在容雲蘭懷孕了,明明當初很多太醫都診斷聖上沒有生育能力,現在容雲蘭懷孕了,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件事要是沒能找到原因,容雲初心裡就很不得勁,他不怕別人爭對他,就怕敵人對容雲蘭放暗箭。
聽完容雲初的介紹後,已經是後半夜了,青青本來有些睏倦,但是在知道了容家的況後,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總之現在容家父子就是擔心容雲蘭會出事,打算回京城。
「容大哥,咱們要去京城的話,是不是得去?」青青眨著眼睛問道。
「是,為了不打草驚蛇,不能太明目張膽。」容雲初點點頭,不僅要的溜去,還要在沈家村佈下一個迷局,來那些別有用心之人。
想要順利去康建,還真是不容易。
青青點頭「不用擔心,我們明天就開始收拾行囊,從村子或者是鎮上走太引人注目了一些,你也說了,咱們就算住在這旮旯角裡,也不是沒有人不知道的,俗話說,不怕賊就怕賊惦記,既然有人知道我們在這裡,怕是外麵也有人盯梢。」
「你有什麼好法子?」容雲初淺笑問道,他知道自己的心上人不是一個沒有城府和算計的人,隻是不管閑事罷了。
「找一個時間,你裝病吧,吐的那種,我們就能名正言順的送你去縣城看病,咱們要收拾的東西全都給玄希他們先帶去縣城就行了,到了縣城,人多口雜,想要去哪裡都方便。」
到時候就算他們不適合一起前往康建,也能分水陸兩路走。
聽完了青青的話,容雲初心道不愧是他看上的人,想法都跟他不謀而合。
大事解決了,接下來的時間自然是該幹什麼幹什麼,容雲初已經坦白了心意,青青雖然沒有明著說喜歡容雲初,但是從他們平日裡的相中,也流出一二。
在這麼好的日子裡,一切都水到渠。
接下來的日子,容家便陷了一種詭異的氛圍中,青青忙著收拾行李,不知道是去康建探探親就會回來還是要在那邊長住,青青就按照長住的準備開始收拾東西。
村裡人倒是沒有起疑,畢竟兩家合了一家,青青的東西搬到容家很是正常,隻是他們不知道,東西了容家後,直接從地底下的道中運走了,據說這條道直通翠屏山,到了那邊以後,想要運去哪裡都很方便。
家裡的事容易理最讓青青擔心的還是鋪子的問題,的香櫞才剛剛走上正軌不久,現在就要拋棄鋪子前往康建了,還真是讓不捨。
容雲初知道青青心裡擔心什麼,所以也很是寬心的把玄月閣裡麵最擅長經商的人找來,直接把香櫞給他,以後每個月青青隻要負責調製好香料就行了,其他的事,容雲初都會理。
麵對容雲初的好意,青青自然是恩戴德,夫妻兩人忙活了五天後,終於在一個月黑風高夜行了。
青青提倡是假裝容雲初生病然後離開,誰知道容雲初直接從玄月閣中喊來了四個人假扮他們繼續居住在這裡,而他們則是趁黑離開了。
不能明目張膽的走,隻能借住暗道,先去了翠屏山,然後靠著雙腳走。
這件事青青隻是跟沈素娟提了兩句,沒有告訴容家的過往,隻是說他們要去康建救人,因為對方是容雲初的姐姐,所以必須要小心避開村裡人,誰知道村裡有沒有人被人買通了呢?
沈素娟表示理解,好在自從容家搬家以後,家裡就了很多人來走,容獵戶倒是經常出去給人看病,不過介於他醫也就那樣,普通的病癥能解決,遇到了難點或者是要費心費力的,容獵戶自己直接就拒絕了。
青青倒是明白容獵戶的做法,就說不想引人注意,所以每次遇到比較棘手的病患,他都是先開個方子緩解病患的痛苦,然後讓人去找別人看看。
九月底的晚上,山風很大,又冷,哪怕有足夠的準備,四個人在出暗道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青青和沈素娟是子,子本就比男子弱,容雲初更是個不就生病的人,最近一段時間雖然沒有病發,但是他不好是事實,需要時刻注意。
四個人裡麵也就隻有容獵戶健康,他打頭陣,索著帶著三人往外走去。
不想驚沈家村的人,九月底月已經很暗了,黑走了一段路後,容獵戶這纔拿出了火摺子,點了火把。
借著火把淡淡的亮,四人腳步飛快,很快就進去了深山。
容獵戶四人離開,在沈家村並沒有人知道,容雲初喊來的四個人依照他們的子每天都會出現在大家麵前,所以他們都沒有起疑。
玄希在翠屏山的另一邊已經備好了馬車,四個人穿過了翠屏山後,直接坐上馬車離開了。
這一路上走來,都很平靜,青青本來還提心弔膽,害怕山裡的野對他們發起攻擊,沒想到現在都坐上了馬車,別說野了,連螞蟻蛇蟲都沒有見到。
玄希坐在外麵的馭位上,聽到了青青的疑問,不假思索的說道「夫人怕是不知道,主子手下有一位馭的高手,剛才他在山林裡吹了一曲,那些全都提前進了安眠狀態,別說咱們沒有到野,就是到了,也不會有危險。」
青青嘆「容大哥手下還真是能人眾多。」
有經商的高手,還有偽裝高手,現在居然連馭高手都有了,不知道玄月閣裡麵還有什麼事不知道的。
「過獎,不過是些上不得檯麵的小把戲。」容雲初淺笑,臉有些發白。
坐了一會兒的馬車後,青青便被搖晃的直犯噁心,趴在車窗上,一臉的憔悴。
容雲初很心疼,但現在又在趕路,就不能停下來休息,隻能不停的拍著的後背,殷勤的端茶倒水,希能好一些。
顛簸了一個晚上,還沒有到達縣城,青青看著窗外的景,忍不住問道「咱們走的這條路不是去寧南縣的?」
「嗯,你坐馬車會難,從寧南縣走,我們隻有選擇坐馬車比較快,為了抓時間,我們打算走水路,現在去知水縣,那裡有碼頭,我們從那邊可以坐船去康建。」容雲初說道。
雖然容雲初說的是趕時間,但是青青心裡明白,還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容雲初擔心坐馬車難,這才決定走水路。
沈素娟坐在一旁,手裡拿著早就準備好的酸梅,遞到了青青邊「姐姐,胃裡難就先吃點酸梅,這梅子酸酸甜甜,味道很好,你嘗嘗。」
不忍拂了自家妹子的一番心意,青青是一點兒也不想吃東西,還是接了過來,放進了裡,頓時神一震,不是不暈了,而是太酸了,眉頭微微蹙著,連咬都不敢咬。
酸梅不愧是酸梅,這酸爽,讓覺得牙齒都要化了。
知水縣離沈家村很遠,一路上他們挑著的都是人跡罕至的小路,也有遇到過村莊的時候,不過他們都沒有進村打擾的意思,了一晚上,五個人都壞了,尤其是玄希,坐在外麵吹了一夜的冷風,整個人一夜之間像是老了五歲。
中午時分,艷高照,五人挑選了一有瀑布的地方停留了下來,青青顛簸了一路,一下車立刻就跑去了水邊,捧著水洗了一把臉。
著瀑布,不知道為何,青青腦子裡回想起了容雲初跟表白的時候,心裡微微有些懊惱,這次出來的匆忙,花和玫瑰花都沒有帶一些在邊,實在是浪費了。
瀑佈下麵水流很急,稍微遠了一些,水流就緩慢了不,青青坐在草地上,看到河裡時不時閃現的波粼粼,立刻就猜出了這裡麵怕是有魚。
容獵戶已經拿著自己狩獵的工去了山裡,說是要去打獵,給他們烤著吃。
「看什麼這麼神?都喊你兩聲了,你也沒有回過神來。」容雲初走過來,坐在邊,好奇的問道。
「容大哥,你看河裡是不是有魚?我們抓魚烤著吃好不好?」青青眼睛亮閃閃的著容雲初,整個人很是興。
容雲初向來都是以青青為天,自然不會拒絕的要求,樂嗬嗬的讓玄希去找了撲魚的工來,他便坐在一旁等收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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