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彷彿聽了天大的笑話，燕爵看著年玉，不住大笑出聲。

那笑聲在馬車裡回，年玉聽著，神卻是沒有半點變化，許是年玉的反應，讓燕爵記起這個子的明，終於，漸漸的，笑聲停下，燕爵依舊看著年玉，神已經變得嚴肅，咬著牙，亦是字字清晰，「你能幫本王什麼？別忘了，你現在是我手中的籌碼，這馬車外，十萬將士，個個都是銳，你以為，你能幫我什麼？」

他是在告訴，馬車外，都是他的人，年玉休要耍什麼花樣！

年玉明瞭他的意思，從容的對上他的眼，「我雖是你的籌碼，可依舊有能幫你的地方，山王，你想如何告訴子冉，我在你的手上？你覺得，他會信嗎？」

「如何不信？」燕爵輕哼一聲，彷彿早就有了打算，盯著年玉，一臉誌在必得，「如今兩軍對峙，一旦開戰，他燕璽必是要來，到時候，本王便將你推上前，讓他親眼看著，他總會相信！」

「是嗎？」年玉笑笑。

那笑，燕爵看著，心中莫名的沒底，「你說，燕璽看到你，會是什麼反應？」

似乎如此才能讓他氣勢高昂，燕爵神間，更是張狂了些，「嗬，燕璽，他那般你，必是會方寸大吧，一軍主帥，失了方寸，這場仗，結果如何，可想而知，你那般瞭解他，你說，他會不會為了你，當場就向本王投降？」

「是啊，我是很瞭解他！應該比你，比任何人都瞭解他。」年玉角似笑非笑，「所以，如果……」

年玉說到此，眸微轉，似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微微一頓，便又繼續道，「如果我在你將我推出去的時候，當著你，當著他，當著兩軍將士的麵，自我了斷，你覺得，會是什麼結果？」

年玉直視著燕爵的眼，分明是說著生死，可那淡淡的笑容，彷彿笑談著什麼好的事，那模樣，燕爵看著，心中一怔，也正是在那一瞬，年玉亦瞧見燕爵的眼裡，一抹不確定浮現，隨即，是猝不及防，是凝重，是慌。

那凝重與慌的，意味著什麼，年玉再是清楚不過。

恐怕，燕爵先前從未想過這個可能，所以才會猝不及防。

會是什麼結果……

他們二人都清楚，以楚傾對年玉的在意，若是親眼看見年玉死在他的麵前，那個男人一定會瘋，而那瘋狂帶來的會是什麼？

燕爵將年玉當做對付楚傾的籌碼，隻是想在這場戰事裡，以年玉威脅他，擾他，讓楚傾掣肘，卻是沒有想到，還有這個變數。

若是年玉死了，那便是另外一番景了，到時候，不僅無法掣肘楚傾，瘋了的他，隻怕更加難以對付！

之前，他怎麼沒有想到這一茬？！

而年玉……

這個人，先前一直順從的任他安排，沒想到……怕是早就想到了這一出！

「你放心，到時候，我會儘力演一齣戲，讓所有人都覺得，我是被你死，我想，那個時候，不隻是子冉，還有他率領的那些將士，都會容吧，他們會如何？你生生死了一個人，還是一個懷著孕的人，你說，他們會跟著一起憤怒嗎？而那憤怒之下……」

年玉說到此，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們都知道，那憤怒帶來的會是什麼。

「你……」燕爵咬牙，滿是憤怒，盯著年玉的眼，眼裡的火焰熊熊，彷彿能將人吞噬。

而年玉，那淡淡的笑意，好似一切都在的掌握，越是如此平靜，燕爵心裡的怒火，便燃燒得越是熾烈。

這個年玉，總是有將他惹怒的本事！

終於，半晌，燕爵深吸了一口氣，目往下，落在高高隆起的肚子上，眸子一瞇，隨即一聲輕笑，「嗬，你捨得？你可以不顧自己的命，難道能不顧你肚中孩子的命？」

死，便是一兩命，不是嗎？

「捨不得！」年玉開口，扶著肚子，一臉和，可語氣卻是說不出的堅定，「在我的眼裡，他的命，比我的命重要千倍百倍，可那又如何？」

年玉話鋒一轉，看燕爵的眼神也是一變，「你拿我做籌碼，若當真讓你得逞了，這一仗，子冉必輸無疑，輸了，這西梁剩下的一半江山，最終也會盡歸你燕爵之手，到了那時，你會讓子冉活著嗎？又會讓我和我的孩子活下去嗎？燕爵，你知道，我們隻要活著，無論是哪一個活著，都會讓你夜不能寐，都會讓你不得安寧，與其那般，倒不如現在舍了我和孩子，至，也能保子冉無恙，不是嗎？」

「保子冉無恙？嗬，好一個保子冉無恙！」燕爵看著年玉，眸驟然變得深邃，他不得不承認，年玉所說的不無道理，他得了西梁天下，必不會讓燕璽活著，而年玉……

他的心裡，或許早該知道，楚傾若死，就算年玉獨自活著，也必是不會讓他好過，隻是沒有去細想罷了，若死……

想到死，燕爵的心裡，終究生了一異樣，約有些不捨。

這樣的子，若是死了，這世上便了幾分，著實無趣得很，而就算是活著，那彩也不屬於自己！

霎時，燕爵的心中對那燕璽更是多了幾分嫉妒，他倒是幸運，竟遇見這樣一個，能為他豁出一切的子，得了的，得了的心！

而他……

燕爵看著年玉，這馬車就算是尋常的兩倍大，似乎有他的存在，也讓這馬車裡的空氣添了幾分侷促，馬車裡，一片沉默，燕爵不說話，年玉也沒有再打算開口。

那張麗的臉上，淡笑從容，讓人捉不。

「年玉啊年玉，你當真是好本事！」燕爵率先開口，一句誇讚，幾乎是從牙齒中蹦出來，「你素來狡猾！這一次，你準備怎麼糊弄本王？」

燕爵看著年玉，那眼神，彷彿將年玉視為大敵。

「糊弄？山王素來明，我如何能將你糊弄了去？至於狡猾……」年玉斂眉，對於這帶著貶義的兩個字，也並不生氣，「年玉愚鈍，權當山王是誇獎了。」

「嗬……」燕爵輕笑，總是這般伶牙俐齒，「說吧，本王倒是要看看，你如何幫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