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正要下去,年玉卻再次開口住了他。
「太子妃請示下。」南著年玉,恭順的等待著年玉接下來的指示。
「昨夜辛苦了,先去把上了的裳換下來吧!」
年玉的話讓南一怔,一抬眼,對上年玉的視線,可僅是一瞬,又侷促的轉開目,低垂著眼,不敢看。
「是。」
南領命,沒有多說什麼,迅速進了客棧,很快,再出來之時,已經換下了那一家丁的裳,想到年玉的代,立刻出了客棧。
這家客棧和尋常的客棧別無二致,私下,卻是聖族曾經置在這裡的產業,南離開之後,年玉依舊站在客棧外,聞著雨後清晨清新的空氣,腦中一刻也沒有停下。
再過不久,燕爵就該得到訊息了吧!
而得到訊息之後……
年玉斂眉,眼底一抹幽。
果然,如年玉所料的那般,原本在另外一座城裡的燕爵,在一天之後的晌午收到了訊息,聽聞宅子大火,楚湘君不見蹤影,燕爵立即放下手中的事,連著兩天,日夜趕路,到了宅子外之時,眼前的一切,讓他的眉一刻也無法舒展開來。
燕爵進了宅子,徑自到了廳裡,早早的,一屋子的下人都跪在地上,似都在等著他的問罪,最初的行禮之後,誰也不敢抬頭,可縱是不抬頭,眾人亦能覺得到山王的怒意。
那一夜,這宅子燒了大半,如今已是滿目瘡痍,要不是之後的那一場瓢潑大雨,那火足以將這宅子的另外一半也燒了,而比起宅子被燒,更大的損失……
「人呢?」那一淩厲的男人,目掃了一眼在場的人,終於開口,語氣淡淡的,可越是清淡,眾人聽來,越是頭皮發麻。
「不……不見了……」跪在最前麵的那人忙的道,戰戰兢兢,甚至連聲音都在抖,他是負責這宅子大小事的,王爺給他的事,他徹底的搞砸了,他幾乎能夠想象得到,接下來等待他的會是什麼。
「不見了?」燕爵一眼看去,突然拔高語調,「本王讓你們好好看著,這麼多人,你們竟告訴我不見了!」
「主子息怒,我們……」
幾乎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自覺的嚥了一下口水,在得知楚小姐不見之時,他們也是惶恐,此刻,麵對山王,他們更是無措。
跪在最前麵的那人暗自咬牙,「主子,那天晚上,我們都去救火了,誰也不曾想到,楚小姐竟趁著那個機會逃走,屬下已經讓人去找……」
「那找到了嗎?」燕爵冷聲打斷他的話。
找到了嗎?
哪裡找到?
若是找到,此刻,他們也不至於如此惶恐。
一時間,空氣裡一陣沉默,誰也不敢再說一句話,甚至連求饒都不敢。
「那火,是如何起的?」燕爵的聲音再次響起,他想知道,那楚湘君當真是趁著起火逃走的嗎?還是……那火,早就包含了蹊蹺?!
「隔壁,是隔壁先著了火,那日風大,風是朝我們這邊吹的,興許就是因為大風將火苗帶了過來,所以……」
「隔壁?」燕爵眸子一,方纔在院外,他是瞧見隔壁的殘破,當下,他更是肯定了其中的蹊蹺,隔壁怎會無緣無故的起火?
「隔壁如今什麼況?」燕爵渾繃起來。
跪在地上的人毫不敢怠慢,忙的回答,「隔壁整個宅子都被燒了,宅子不能住了,那家人也都走了。」
「走了?」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燕爵赫然起,腦中迅速轉,聯絡起一切,燕爵的臉越發的難看,目掃了一眼跪著的眾人,「混賬,你們……這火是有人做的局,你們都看不出來嗎?」
可是,是誰?
楚傾的人的嗎?
有人做局?
燕爵這一提,跪在最前麵的那人突然想起了前些時候的異常,目閃爍著,那模樣,燕爵看在眼裡,厲聲喝道,「有什麼就說,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想瞞著本王的?是想帶著一道見閻王去嗎?」
那人一怔,惶恐的嚥了一下口水,依舊戰戰兢兢,「回……回主子的話,前些時候,楚小姐在院裡放風箏,風箏落到了隔壁,屬下覺得此事有異,便讓人去將那風箏找了回來,可屬下看了那風箏,那風箏就是尋常的風箏,沒有什麼不對勁兒……」
可如今聯絡起來,裡麵卻似乎大有文章。
「風箏呢?」燕爵眸子越發收,竟是還有這事嗎?
那人皺眉,瞬間,似想起了將風箏放在什麼地方,忙的請命,「屬下這就去取。」
得了燕爵的準許,那人毫也不敢耽擱,匆忙離開,又匆忙折返回來,回來之時,手中那個風箏赫然醒目,燕爵接過那風箏,細細端詳,似要從上麵看出什麼端倪來。
廳裡,誰也不敢說話,連空氣都繃得嚇人,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有人抬頭,看那坐在椅子上的人,許久都不見他有反應,但是,漸漸的,那臉卻是越發的難看。
「可惡!」燕爵一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連帶著手裡的風箏也從他的手中飄落,那風箏再是尋常不過,可越是尋常的東西,便越是讓他覺得不尋常。
楚湘君的不見,定和隔壁有關!
「你說,隔壁住著的,是個休養待產的婦人?」燕爵銳利的目看向跪在最前麵的那人。
那人一驚,立即稟道,「是,是個懷孕的婦人,是個姓趙人家的夫人,對,對了,那日他們去隔壁取風箏,回來稟報,說是見過那那位夫人。」
見過?
「長什麼模樣?」燕爵的眼裡,添了幾分急切,腦中浮現出一抹影,是嗎?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都看向那其中跪著的另外一人,那人承著燕爵的視線,不敢含糊,努力回想著那夫人的模樣,「那位夫人雍容華貴,眉目清秀,看著很是舒服……」
雍容華貴……眉清目秀……
這個略的形容,顯然,燕爵是不滿意的,眼底一抹怒意,似終耐不住心中的急切,起大步離開,眾人看著,都是不解,麵麵相覷,換著眼神,可依舊是誰也不敢輕易說話,僅是一小會兒,那渾散發著淩厲氣勢的男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