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得許多,獨孤音急切的道,「皇上這是作何?留仙他什麼也沒做,你竟要將他當犯人嗎?」
「做與沒做,讓他親自到朕麵前辯解!還是皇後在心虛,在害怕什麼?」西梁皇帝淩厲問,似乎也因著方纔房間裡的那一聲吼,更是堅定,不能讓燕爵和獨孤音離他的掌控。
心虛,害怕……
帝後二人相對而立,獨孤音心裡有些慌了。
目閃了閃,獨孤音深吸一口氣,輕聲一笑,「害怕?本宮能害怕什麼?」
獨孤音穩定了心神,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說得越多,便越是不利,可皇上方纔的命令……
「既然是不怕,那皇後也不用急,將燕翎帶來,徹查今日祭臺炸之事,查清真相,自然也無需你害怕!」西梁皇帝冷聲道,瞥了一眼燕翎,「還不快去!」
「是!」燕翎拱手領命,匆忙離開,留下一連串咳嗽聲。
那影很快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誰也沒有瞧見,在他徹底背過眾人的視線之時,先前平靜的眼裡竟是有一抹亮,帶著得逞和算計,甚至抑製不主心中的激,連咳嗽都急促了許多。
待燕翎離開,院子裡,帝後二人相對而立,許久不曾言語,獨孤音心裡不安,腦中迅速重新盤算著如今的局勢,須臾,轉,正準備離開,西梁皇帝的聲音便再次在後響起……
「來人,護送皇後!」西梁皇帝對旁的侍衛吩咐道,那些侍衛都是隸屬於帝王,隻是一個命令,侍衛便領命,上前一步,跟在獨孤音的後。
獨孤音一怔,停下了腳步,轉對上西梁皇帝的眼,「你……」
他竟也將他當犯人了嗎?
他就斷定了今日的炸和自己有關?
「從現在起,你們時刻都要在皇後旁,沒有什麼事,就不要讓四走!」西梁皇帝迎著獨孤音的視線,對於眼神裡的不滿和控訴,彷彿沒有看見一般。
而他眼中的決絕,獨孤音卻看得清清楚楚,心中徒然一涼,彷彿能夠預料接下來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麼。
他要!
可坐以待斃嗎?
獨孤音暗自咬牙,越是如此,亦越是堅定了先前的決定。
獨孤音眸子微,沒再說什麼,轉,任憑那些侍衛跟在的後,那模樣看著,好似一切問心無愧,可隻有的心中最是明白,這個時候,皇上這般堅定的懷疑之下,說得再多,也無濟於事。
既然燕璽沒有被炸死,那麼便隻有……
獨孤音斂眉,不知不覺間,加快了腳步。
房間裡,楚傾上的傷已經理好,雖無命之憂,可想起方纔他後背那模糊的模樣,年玉的心依舊揪在一起,生疼。
太醫已經退下,年玉獨自守在床邊,楚傾意識模糊,可依舊強撐著。
「睡吧,我在你旁,不會讓你有事,也不會讓自己有事。」年玉握著楚傾的手,如何不知道他如此強撐是放心不下?
可那般真切的疼痛,願他昏睡過去,也好過去承那樣的折磨。
似乎所有的力氣都用子了強撐神上,此刻,他就算是發出聲,也顯得極其困難,隻是看著坐在床邊的年玉,不願轉開眼,也不願閉上眼,他們都知道,今日之事定和那對母子不了乾係,他們想要他的命,可如今,他們若是得知他還活著,又會如何?
年玉看向門外已經漸漸降臨的黑夜,幾乎能夠預到,如今這房間之外,該是暴雨來。
夜漸漸深了。
整個京都城,四都是侍衛。
燕翎領了命令之後,便帶了人四搜尋燕爵的下落,可時間已經過去許久,依舊不見燕爵蹤跡,這對於燕翎來說,正合他意,越是如此,便越是證明燕爵嫌疑頗深,不是嗎?
況且,今日父皇的態度,也認定了那炸之事是他們所為,而他要做的……
燕翎似早就做好了盤算,看了一眼漸深的夜,燕翎眸子收,突然調轉馬頭,轉朝著皇城奔去。
書房裡。
西梁皇帝臉沉,看到燕翎進來,立即開口問道,「人呢?」
不用說得更明白,二人皆知他所問之人是誰!
「兒臣無能,沒有找到留仙的下落,可皇後娘娘分明說,讓留仙去徹查今日炸之事,可他卻好似失蹤了一般,父皇,留仙他……」燕翎皺著眉,自責之中,亦是不解,似在不解燕爵為何會如人間蒸發了一般。
可西梁皇帝卻是瞭然,眸中一憤怒凝聚,彷彿一切都應了他的猜測。
「哼,失蹤,他倒是作快!」西梁皇帝冷哼一聲,「朕就不信他當真是失蹤了,就算是失蹤,這幾個時辰,他也並不一定走遠!」
「可留仙他自小聰明,他若是一心想躲,就算是將京都城翻一遍,也不見得能找到他。」燕爵一臉為難,突然,似想到什麼,看向西梁皇帝,又目閃爍,似乎言又止。
那模樣,西梁皇帝看著,眉峰一皺,「你若有什麼法子,但說無妨。」
燕翎一怔,迅速跪在地上,「父皇,兒臣不孝,不該這個心思,可兒臣想,如今留仙不知所蹤,可終究母子深,要找到他,或許,可以利用皇後娘娘……」
話剛到此,目之中,西梁皇帝眸子一,燕翎看著,忙的道,「兒臣不是想傷皇後娘娘,兒臣的意思,或許,咱們可以用皇後娘娘之名,引留仙出來,我們甚至不用驚皇後娘娘,隻需一人代替。」
「一人代替?」西梁皇帝對上燕翎的眼,來了興緻。
「對,一人代替!」燕翎堅定的點頭,「兒臣想,如今也隻能用這個辦法,相信留仙得知皇後娘娘安危有恙,必定不會坐以待斃,到時候,他若是出現,兒臣便可以讓侍衛將他扣下,若不然,今夜一過,想找到留仙,怕要更難了!」
西梁皇帝思考著燕翎的「辦法」,目微斂,半響,再次開口,「何人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