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隻怪朕，這些年，落了太多的權利給獨孤家，直到發現獨孤家的狼子野心，為時已晚，朕一人之力，憑著這殘缺的，已經無法和他們對抗，所以，隻能寄希於子冉，你可明白？」

西梁皇帝起，那一起，牽起一陣咳嗽。

似乎在年玉麵前，亦是沒了任何避諱，西梁皇帝並沒有如往日那般強忍，而是任憑那咳嗽聲連綿不斷。

「明白。」年玉口中喃喃，如何不明白？

看著西梁皇帝，拚湊著前世關於西梁，關於這個帝王的資訊，可終究，那些資訊太。

想告訴他，子冉會不負他所，就算獨孤家會攪得西梁大，子冉也會的平定叛，讓西梁依舊姓燕，可如此，想到，要做到這一切，子冉會遭的兇險，年玉卻是皺著眉，如何也無法舒展。

戰爭和敗，說來簡單，可前世親經歷的那些刀劍雨，，那般清晰，皆歷歷在目……

「朕知道，他會和獨孤皇後山王對抗，是因為你，不過，這都不重要，隻要能如朕所願，就夠了，朕已是將死之人，將太子之位到他的手上，朕已經心滿意足，或許……」西梁皇帝話鋒一頓，目變得幽遠，「或許朕能夠撐到將皇位傳給他！」

皇位……

年玉聽著，沒有說什麼，知道，不管是太子之位還是皇位，對獨孤一族和山王來說，都是打擊，就算是西梁皇帝現在就將皇位傳給子冉，許多東西依舊無法左右。

國舅掌著數百萬的兵馬，鎮守著邊境，如果，皇上即刻傳位，訊息一出，獨孤一族或許立刻就會反，如今隻是太子之位，或許，還能拖上一些時日。

可又能夠拖得了多久？

「年玉……」

年玉思緒之間，西梁皇帝突然喚，年玉回神，對上西梁皇帝的眼。

「過來，再為朕煮一杯茶。」帝王的眼裡已是笑意。

煮茶？

年玉看他已經坐在了先前的那個席間，沒有推拒，重新到了他的對麵坐下，如他所吩咐的那般煮著茶，不用看，也得到這帝王看著，終於，半晌，待將茶煮好，放在了西梁皇帝麵前，那帝王喝了一口之後，放下茶杯，才復又開口……

「子衿……」西梁皇帝出口，年玉卻是微微一怔。

子衿……

年玉方纔記起，在北齊，大皇子燕翎告訴，他名子衿！

子冉，子衿……

「子冉……子衿……」西梁皇帝喃喃著這兩個名字，看著年玉，「你可知，為何唯獨他們二人，有這小字？」

年玉皺眉？

這其中有什麼緣由嗎？

似乎本沒打算等年玉回答，西梁皇帝徑自開口，「那是沿襲了他們母親一族的規矩。」

聖族？

知道子冉的母親先皇後是聖族的，可大皇子的母親……

年玉看著西梁皇帝，似乎從的眼裡看出了心中的疑問，西梁皇帝徑自開口，「他們的母親，都是聖族的。」

年玉皺眉，隻知子冉的生母是西梁先皇後，卻不知大皇子的母親是何人。

「子衿染重疾，是因為當年，子衿的母親懷著孕，為雪染了毒，雪在世之時，曾囑咐朕，好好照顧子衿母子，可……」西梁皇帝看著那杯中的茶水，眸中似有什麼漾開，「當年聖族的謀，雪死了，子衿的母親也死了，子冉下落不明，獨留下子衿在朕邊，卻也是一副病，朕這一輩子盡尊崇，當年聖族之事，是唯一的失敗，這些年，朕亦是在懺悔，朕如今這子，終究還是無法對子衿的病視之不顧。」

年玉聽著，心中瞭然，果然，還是提到了這事。

他想讓自己為大皇子治病，可是……

年玉手，端起麵前的茶，淺淺一抿，卻是岔開了話題，「這茶還是沒煮好，年玉實在是愚鈍得很。」

年玉嘆息一聲，將先前的茶盡數倒了，笑笑的道，「年玉重新煮一壺。」

西梁皇帝看著的舉，如何不明白的迴避？

這樣一個玲瓏的子，怎會不懂他的意思？

可既是迴避……

「年玉，算朕求你，醫治燕翎！」那聲音，分明添了幾分嚴肅。

年玉拿著茶杯的手一頓，心裡有些惶恐，惶恐之後，隨之而來的卻是冷靜，抬眼，年玉迎著西梁皇帝的視線，冷靜的審視著眼前的帝王。

求？

這個帝王竟是求？！

為了燕翎……

年玉斂眉，「皇上言重了，年玉並沒有能夠醫治大皇子的本事。」

「單是憑著你能用幾銀針，便讓暈厥的燕翎醒來，你就可能有本事能救他，這麼多年，朕也是遍尋名醫，可都無果，直到看到你，朕纔有了些許希，這是朕欠燕翎和燕翎生母的，亦是雪欠他們的！朕亦是希，他們兄弟二人能夠聯手，一起守護西梁的江山！」

一起守護西梁江山？

年玉聽著，卻是想起那日在宮宴之上，自己探到的端倪，看了西梁皇帝一眼，意有所指，「皇上瞭解大皇子殿下嗎？」

「你這話是何意？」西梁皇帝皺眉，的眼神，彷彿在說，燕翎並不尋常。

不尋常嗎？

西梁皇帝嗬嗬一笑，「年玉啊年玉，朕的兒子，朕最是瞭解！」

正如他知道燕璽最在意的是眼前這個子，知道燕爵終究心懷野心，同樣，他也知道，燕翎的純粹。

「這些年，他因著這病，日日在大皇子府，深簡出，上次去北齊，還是朕的命令，他才會去走一走，卻不曾想，讓他加重了病。」西梁皇帝看著年玉，語氣再是堅定不過，「如今，朕剩下的希，就是他的病，你若治好了他的病，朕可以允你任何要求？」

「任何要求？」年玉挑眉，收回視線，繼續煮著茶，那模樣，彷彿思考著要他允諾什麼，半晌的沉默裡，隻有茶香裊裊，終於，待年玉斟好了一杯茶，放在西梁皇帝麵前，才緩緩開口，「年玉倒不需要皇上允諾什麼，隻是，希皇上不要失，大皇子也不要辜負了皇上這一片苦心護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