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朕的江山是你們說了算了?!」
終於,帝王終於怒了。
那厲吼在宴上回,震懾了所有人,方纔為山王說話的幾人也都愣在那裡,每個人都看著帝王臉上的憤怒,不知所措,以往,就算是提議立太子,皇上都隻是婉轉避開,從未像今日這般,大發雷霆,而那怒氣,大有未消之勢。
果然,半晌,那怒斥聲繼續傳來……
「究竟是朕立太子,還是你們立太子!」西梁皇帝指著那幾人,一個個的,皆是獨孤一族的門生。
當下,那些人回神,倉皇之間,迅速出了座,惶恐的跪在地上,「微臣知罪,微臣魯莽,自是皇上立太子!」
「朕立太子!」西梁皇帝怒氣稍減,但那氣勢卻毫沒有減,目掃過在場的眾人,最後落在獨孤音的上,「你們既然知道是朕立太子,那皇後呢?」
帝後二人視線匯,眾人隻覺連周遭的溫度都降了許多。
半晌沉默,氣氛分外詭異。
終於,獨孤音的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不不慢的開口,「自是皇上立太子,不過,太子的人選,還要皇上三思才對,留仙他纔是最適合的人選。」
「最合適?」西梁皇帝一聲冷哼,淡淡的瞥了一眼座上的燕爵,憤怒之間,亦有不屑,「這些年,他做過多荒唐事,在他手上,有多不明不白的人命?殘暴嗜,喜怒無常,我西梁怎能讓這樣一個人做太子?以後,豈不是要造就一個昏君!你倒是說說,他哪一點合適?」
一字一句的指控,在場的人聽著,就連擁護山王的人也不由有些心虛。
那些指控,都是事實啊!
「父皇……」
那指控之下,燕爵赫然起,心中竟是有些後悔,以往他由著子做的那些事,沒想到,竟了父皇否定自己的理由,可便是如此,他有怎會能甘心讓父皇否了自己的太子之位?
「皇上……」獨孤音也是急了,臉上的笑容徹底垮了下去。
可母子二人都沒來得及說什麼,西梁皇帝便轉眼看向獨孤音,毫不給他們母子辯駁的機會,「還有你,你縱容你兒子,那些人命也有你的一份!」
那淩厲的指責,獨孤音一怔。
沒想到,皇上今日竟是這麼不顧麵,當著這麼多朝臣的麵,斥責他們母子的不是,那一剎,獨孤音心中驟起的憤怒,讓失了先前的理智,對上西梁皇帝的眼,朗聲道,「就算是如此,本宮也這西梁的皇後,留仙是皇後之子,嫡出的脈,理應承襲太子之位!」
可正是這一激,卻了先前步步為營的節奏,而這,似乎正是西梁皇帝想要的。
看著獨孤音,帝王的眼裡有閃爍。
「皇後?西梁的皇後……嫡出的脈……」
西梁皇帝口中喃喃著,臉上揚起的笑意讓人捉不。
可獨孤音回過神來,卻是明白了什麼,當下,心中咯噔一下,卻也阻止不了帝王接下來的話……
「皇後別忘了,你這個皇後是繼後,山王這皇後之子,嫡出的脈,在真正的嫡皇子麵前,也是不值一提!」西梁皇帝微揚著下,那眼裡,火灼灼。
而他口中的「嫡皇子」,在場的人聽來,都不由一驚,皆是疑。
嫡皇子……
那是原配皇後之子,纔有的稱呼。
皇上說的不錯,就算是繼後之子,在嫡皇子麵前,都不值一提,西梁皇室歷來的規矩,太子之位由嫡皇子承襲,可是,先皇後已經仙逝多年,當年,先皇後確實留有一子,可誰都知道,那場宮之中,先皇後死了,那個孩子也不知所蹤。
之後的許多年,世人不再提起先皇後,更沒去想那個孩子,那孩子隻怕早早的就不在人世了吧。
可皇上此刻提起……
「什麼嫡皇子?皇上,你莫不是……」獨孤音臉更是難看了些。
可依舊是連話也沒有說完,那帝王打定了主意不會給說話的機會。
「各位卿,今日這宮宴,朕不僅是想請大家給朕鑒賞鑒賞這牌匾,更是有一個人,要讓列位卿認識認識。」西梁皇帝徑自開口,彷彿旁的獨孤音不存在一般,話落,沒有理會在場那些人或是疑,或是防備的眼神,朗聲吩咐,「去請嫡皇子來!」
請嫡皇子……
他們沒聽錯嗎?
嫡皇子還活著?並且還在這皇宮裡?!
眾人神各異間,皆是看向宴席口,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那嫡皇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時間分分秒秒過去,宴上的氣氛抑得讓人不過氣,獨孤音和燕爵的臉也已經沉得不像話,一旁,燕翎雖是沉默,可心裡的失與張卻不比燕爵母子。
誰都看到了皇上的決心,待楚傾以嫡皇子份出現之後,那太子之位,他們還能阻止嗎?
他們的心裡都沒有底。
那詭異的氣氛裡,不知過了多久,一連串的腳步聲傳來,須臾,首先有宮人上前,到了宴席之中,恭敬的稟報,「皇上,嫡皇子和皇子妃到了!」
「讓他們進來。」西梁皇帝朗聲道,滿臉的笑意,難掩興,彷彿他等這一刻,等了許久。
那興,在有些人看來卻分外刺眼,可縱是如此,他們也無力阻止西梁皇帝的命令。
宮人傳了令,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繃了起來,看著那宴會的口,僅是片刻,那裡就有兩個人朝著這邊而來,一男一,雖不是盛裝打扮,可那渾散發的氣度,彷彿當真是皇室脈纔有。
那男子,便是嫡皇子嗎?
視線之中,那二人越來越近,直到那二人走到了宴席中央,眾人看著他們,如何也無法從那男子的臉上移開,他們或許在看著這人之前,心中還有疑慮。
嫡皇子……
這麼多年過去了,誰又能證明今日皇上口中的嫡皇子當真就是嫡皇子呢?
可在看清了他的容貌之時,所有的疑慮在那一瞬間就都被打消了,留下的,就隻有驚訝與驚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