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庭川回過頭看著他,半響沒有說話,眼神有些莫名。
衛敏齋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哼了一聲轉開頭,有些氣急的問:「幹什麼這麼看著我?難道我說錯了嗎?」
真是,他若不是看在這兩夫妻人還不錯的份上,鬼纔要幫他們。
否則的話,徐二的行蹤他又已經掌握了,本不必陪著楚庭川出來冒險,早就把人給抓回去差了。
這得省多事。
楚庭川嗬嗬笑了一聲,心很愉快:「我是在想,衛敏齋,你果然是個正派人士,算起來,其實咱們是敵了,你卻從來沒有記恨過我,事到如今,還願意替我們考慮,嘖嘖誰要是嫁了你,那可是大福氣啊。」
衛敏齋沒好氣的冷笑了一聲:「謝謝提醒,我自己也知道我自己是個大好人!」
說起這個就生氣。
分明是他跟朱元的關係更好的,若是一開始他便能知道自己的心意,若是一開始他就努力,表明自己的態度,那麼一切都不一樣了。
不過現在事都已經過去了,說那麼多也沒用,他在心裡嘆了口氣,麵上還是冷冷的:「殿下與其花心思來鬥,不如想想眼前這關怎麼過吧。讓文峰去活佛那裡,然後呢?活佛就算是真的被請,隻怕事也沒那麼容易吧?」
草原上的人在乎的更多的是絕對的實力。
而現在的他們實力顯然是完全不夠的。
別的不說,就說楚庭川吧,他雖然是大周的太子,但是這個份現在沒什麼用,要說真的能幫上他什麼忙,真是不大現實。
文峰請到了活佛,也可能很大概率會被阻止。
這樣又有什麼用呢?
楚庭川倒是還是那副自信的樣子,跟在京城的時候表現出來的沉穩謙虛不同,此刻的他自信,神采飛揚。
連眼睛裡都多了許多神采,讓人不敢視。
「別著急。」楚庭川蹲在角落裡,往裡拋了一顆藥丸,悠然的道:「看戲。」
衛敏齋看了他一眼,到底沒再說話了。
另一頭的文峰此時正著遠的一座白建築發獃,這是一座宮殿,也是一座佛寺,氣勢恢宏,站在這裡,不管是誰,都有一種渺小如螻蟻的自卑。
他停在臺階底下,靜靜地等著人通傳,神鎮定。
他後並無什麼護衛,也沒有擺太大的排場,並不像是草原上的雄鷹,倒像是哪裡來的文弱年。
與此同時,這座巍峨的白宮殿中,穿過層層的宮殿樓閣,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人著急的等在一座院落門口,皺著眉頭問:「達碩師尊還是沒有醒過來麼?」
守在門口的幾個僧人眉目不,眼裡卻含著一點兒憂心,為首的那個小心的嘆了口氣回答他:「師叔到如今還是沒有蘇醒,隻怕」
這個話題大家其實都心裡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前陣子,一直潛心閉關的達碩活佛忽然睜開眼睛,說覺自己已經進大圓滿,即將虹化。
鴻恩寺之中,以達碩活佛為尊,達碩活佛也是草原的神明。
他即將虹化,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件大事。
隻是達碩活佛也說了,虹化之前,他還有一事需要置。
可是說完了這句話之後,達碩活佛便又陷了沉睡狀態,到如今都還未曾蘇醒。
喇嘛們這麼著急,倒並不是因為虹化一事,畢竟對他們來說,虹化無異於轉生,隻是換一更年輕的罷了,他們擔心的是另一件事-----如今草原上的新王,可還沒有得到活佛的祝福呢。
可看著達碩上師這個樣子,眼下這件事隻怕是顧不上去管了。
顧不上管,偏偏人又已經來了,就在門口等著了
中年喇嘛有些著急:「可是,新王如今已經親自來了,想要求見活佛」
幾個守門的僧人仍舊沒什麼太大的表。
對他們來說,一個新王,實在沒有活佛的事重要,除非活佛自己開口,否則的話,這件事,他們是絕對不會手的。
「安葉師叔,您當知道,活佛自有打算。」喇嘛紋風不,正要再說,石門卻忽然開了,從裡頭傳出一道蒼老而嘶啞的聲音:「請進來吧。」
「上師!」
「活佛!」
喇嘛們驚喜不已。
這是活佛陷沉睡之後,三個月來頭一次蘇醒。
他們怎麼能不高興。
安葉也鬆了口氣,喜形於的施了禮,恭恭敬敬的應了是,轉出去請文峰了。
文峰還以為自己要等上很長一段時間。
他已經不是初來乍到的頭小子,在草原上這麼久,對於草原的勢力都已經了,知道這位活佛的要之。
這也是他為什麼非要冒險來請活佛的原因。
活佛,隻要得到了活佛的認可和祝福,他手裡的籌碼就又多了一重,草原上也再也沒有人能夠質疑他的份。
但是這個祝福肯定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這一點他也同樣心知肚明。
還以為要等上許久,最起碼也要被為難一陣,但是沒料到活佛卻這麼快就要見他,他神一震,對著出來的安葉出一個笑容,笑著道:「多謝師傅,煩請師傅帶路。」
安葉搖了搖頭,領著文峰進去。
這座古老而宏大的寺廟在湛藍的天空下顯得格外的神,文峰在他的帶領下到了一座院落,還未進門,就已經神奇的覺得通舒泰,渾上下都似乎沐浴在了佛裡。
都說活佛是無限接近於神的存在,莫非真是如此?
他年時一直養在大周,對於活佛的信仰哪怕是已經知道是草原民眾的共識,自己卻仍舊無法做到同樣的重視,可如今走這座院子,他倒是忽然有那麼一點兒覺了。
幾個喇嘛都已經守在臺階上,見了他來,哪怕知道他的份,也不過就是行了個佛禮。
文峰也不以為意,知道這對於喇嘛們來說都是常事,回了個禮便徑直上了臺階,進了門。
石門重新又被關上,文峰向來是個警覺太強的人,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微微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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