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安公主淚流滿麵,但是嘉平帝已經不再給說話的機會,他的話音剛落,張慶已經進門來,後領著幾個膀大腰圓的太監,他稍微一揚手,那幾個太監就練的堵住了的,把給拖了下去。
太極殿裡重新又恢復了寧靜,四周都空的,風一吹,留下滿室的寂然。
嘉平帝沉默半響,見張慶還留在原地,就啞聲道:「給最後一點麵,讓太醫院過去看看,以公主之禮,報喪吧。」
張慶恭敬的彎下腰應是,猶豫了半響,才道:「聖上保重龍。」
嘉平帝擺擺手。
張慶從殿中出來,招手喚來徒弟小夏子,耳語了一番之後就道:「你親自去看著公主府的人辦事,不許別人衝撞了,也別讓殿下再中途出什麼岔子,而後你再去一趟」
小夏子急忙應是。
嘉平帝收拾了一下心,到底是一夜沒睡,第二天一早,如常去上朝,退朝之後,他才進後宮,公主府的人就進宮來報喪了。
靜安公主突發疾病,駙馬連夜請了不當值的太醫院太醫前去診治,可是最後還是藥石罔效,公主殿下早上的時候去了。
訊息傳到衛皇後殿中,衛皇後正在給七皇子選冬天的皮子做大氅,聞言右眼皮一跳,過了片刻,才點了點頭,道:「本宮先去太後娘娘那裡。」
太後也已經收到了訊息,見了皇後來,便道:「既然都這樣了,那便該怎麼著怎麼著吧,太子妃和小七一道去弔喪,其他的,都按照公主去世的規製來辦就是了。」
人都已經死了,其他的事就都不要了,太後並不會在這點小事上扣著過不去,心裡明白,嘉平帝心裡到底還是難的。
衛皇後也說不清楚心裡是個什麼滋味,但是總而言之,鬆了口氣是絕對有的,聽見太後這麼說,便急忙點點頭:「兒臣心裡有數,您放心吧,隻是沒想到」
沒想到這個麻煩竟然就這麼沒了,真是有些不真實。
說起來,這件事竟然還是靜安公主自己促的,沒人怎麼樣,也沒人給鑽圈套,但是自己就是作死
心裡的滋味有些複雜。
太後就簡單多了。
一直就不喜歡煙視行的盛貴妃,對於盛貴妃教養出來的靜安公主也失頂,如今死了也就死了。
反正活著的時候就隻會找麻煩。
不以為意的道:「去知會太子妃一聲吧。」
這件事說起來還跟有關呢,朱家是要安的。
衛皇後應了是,轉就去辦了。
朱元已經得到了訊息,將手裡的信放在火上,看著它們一點點燃盡,最後化了銀的灰,才站起來,對玉燕道:「你去告訴叔晨,這件事辦的不錯。」
舉一反三,如果不是叔晨跟林大廚機警,出了事,那武寧伯府和朱家都要跟興平王妃鬧翻了,這始終不是什麼好事。
現在就好辦了,靜安公主總是在壞窺視,伺機準備隨時捅你一刀,現在這個麻煩徹底沒有了,是一件好事。
玉燕也是這麼想的,平時要煩得事就夠多了,這位公主殿下還不安分,隻是上找找麻煩刻薄也就算了,但是誰能料到竟然還想對朱景先下手。
現在沒了這個禍害,不管怎麼說,朱元對家裡總是能更放心了。
不然的話,玉燕真的擔心朱元遲早會被這些事給拖垮。
畢竟殿下還沒什麼訊息,就算是個鐵人,也經不住這麼個心法。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靜安公主死了的緣故,這個年京城的人也都過的十分沒有滋味,冷冷清清的,靜安公主府因為死了公主,又沒留下子嗣,所以公主府被收回了,駙馬已經另外扶正了一個小妾,日子倒是還過的比從前更有滋味。
說起這件事,來宮裡給朱元請安的興平王妃就搖頭:「所以說,人太刻薄縱了,老天都會看不過去收拾,我真是阿彌陀佛了。」
不是惡毒的人,但是靜安公主這回做的事,覺得死上十次也是該當的,實在不能不開心。
朱元倒還是淡淡的。
靜安公主的死對於來說並不是一件壞事,但是也說不上什麼特別值得一提。
畢竟靜安公主其實早就影響不到什麼東西了,隻是這件事一直沒看清而已。
要說有,朱元也隻覺得楚庭川年時在們母倆手裡吃的苦頭太多,可惜楚庭川不知道這件事。
想起楚庭川,朱元微微出神。
時間又過去了一個多月,算算時間,衛敏齋隻怕也到了邊境了,但是這麼久了,不管是衛敏齋還是楚庭川,竟然還是一點兒訊息都沒有再傳回來。
這個年大家都過的冷清,朱元強撐著忙完了宮裡的事務,但是心裡其實一直都是焦灼的,時間拖得太久了,很怕楚庭川那裡是出了什麼變故,畢竟其實算起來,徐二爺在西北那邊掌握的人脈未必比楚庭川和衛敏齋,他手裡是有底氣的。
興平王妃見朱元出神,也忍不住安靜下來,過了一會兒,才嘆了口氣輕聲喊:「元元。」
這還是朱元未出嫁之時王妃對的稱呼,現在起來,已經仿若隔世了,朱元回過神來,歉意的對著興平王妃點了點頭。
興平王妃就握住的手:「總會好起來的,你別想太多了。」
朱元嗯了一聲,還來不及說話,玉燕就急匆匆的進來,對著興平王妃施禮之後就站定在朱元麵前,低著聲音說:「姑娘,那個白柏勛忽然在文會上大放厥詞,說是殿下以太子之而陷敵手,亙古未聞,是謂無能,如今為了他,國朝放低段,對於敵人虛已委蛇,是自毀長城,又直指東宮德不配位」
興平王妃差點兒把杯子給碎了,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這人是瘋了嗎?
連史也沒有罵的這麼難聽的,當然,對於楚庭川這件事,很多人心裡的確是有意見和看法,但是敢把話說到這個份上的,他可是頭一個。
怎麼,活得不耐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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