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我們更應該關注的，是我們力所能及的事。”

蕭離轉首看向秦烈和未央，知道謝君天所說的事，就是秦烈和未央的傷勢，盡管他們所能做的十分有限，但在這個時候，已經不必在意能做多，只看究竟做什麼。

云天之外，平育天神和魔尊各自邁出七步，在巍峨的云峰前彼此相對，在這一刻，他們就是世間最強的強者。

謝君天的目掠過漫天云影，將心中徹骨的痛深埋于心，轉首扶起秦烈，蕭離則扶起未央。

上古神明和諸天封神同樣互相對峙，但是誰也沒有出手，上古神明是因為沒有得到平育天神之令，而諸天封神則是因為憑借他們的實力，原本就很難有取勝之機，三界各族高手更是如此，所以各族高手紛紛圍過來，看看是否能夠幫助到秦烈和未央。

族高手看到未央，心中頓時一寬，未央雖然重創，但卻好像什麼事也沒有一般，雖然沒有人知道其中緣由，但是對于他們來說，這顯然是好事。

相比較之下，秦烈的狀態就很不樂觀，他已經將所有的生命力盡數燃燒，在重創的況下，很難再憑借本神力進行恢復。

之前秦烈為三清天所創，是鳶華以長生樹幫他恢復，但以秦烈現在的狀況，就算是鳶華復生，也不可能在將他治愈。

雖然早已親眼目睹這一切，但是此刻看到秦烈真正已經失去了生命力，眾人心中依然覺到無盡的嘆息，因為在所有人心中，秦烈都是近乎無敵的存在，無論在什麼況之下，他都能夠擊破命運的封。此刻看到他的生命力已經被消耗至此，眾人才終于開啟相信，那個曾經縱橫天地，可與神明比肩的秦烈，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可能。

這個事實無疑是殘酷的，沒有人能夠輕易接，但是卻沒有一個人為此哭泣，對于他們來說，他們此刻所擁有的一切，都是秦烈以自己的生命換取，他們所能做的，就是盡一切可能將秦烈的夢想延續下去。而秦烈所做出的選擇，是至為明和偉岸的，面對這樣頂天立地的男人，哭泣絕不是最好的尊重，勇敢的站起來，才是他們真正應該做的事。

封塵上前一步，指尖明流轉，悄然幻化暈，明亮的劍映照著封塵俊朗的容，更顯得他有出塵之姿，“我雖然修劍道多年，卻始終難以真正領悟大乘境界，今日在知道，真正的大乘劍，并不是看破一切，而是將所有都印刻于心，以一己之，而承天下的命運。”

蕭離看著封塵，他原本的俊逸之中，依然悄然化生無盡滄桑，不由得寬道，“現在領悟，也時尤未晚。”

封塵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可惜無論我領悟怎樣的大道，都不可能拯救天下蒼生，以我們的境界，所看到的世界依然太過渺小了。”

蕭離沉沉頷首，他們都曾經是不世出的天才，但是當他們真正遭遇三界的傾覆時，所能做的事卻太過有限，不過蕭離還是一笑說道，“但我們終究還是存在，即使渺小，但我們所釋放的芒，終究會被人記住。”

封塵微微一笑，“你永遠都是那麼聰明，這也正是我想要做的事。”

蕭離聽到這句話，不由得心神一，這才知到，封塵已經在悄然之間，運轉出磅礴的力量，心下頓時一，“你要做什麼？”

封塵的神很平和，仿佛他此刻所要做的，只是再尋常不過的一件事，“一件我力所能及的事，也是我的芒為別人所記住的事。”

蕭離何等聰明，已經意識到封塵要做什麼，急忙說道，“他的生命力已經消耗殆盡，無論我們做什麼，都沒有任何的意義，既然他以自己的命，來換取我們的生存，你就沒有必要做無謂的犧牲。”

“不對——”

封塵沉沉搖首，目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明亮，“雖然我看不到什麼，但是卻能知到，在他的，還蘊藏著某種生命力，只需要外力將這種生命力激發出來。”

蕭離皺眉，“你為什麼這樣認為。”

封塵想了想，終于說道，“因為我知到了他和魔尊的對話，在這一切的背后，一定還藏著什麼，否則以秦烈的智慧，一定不會做出之前那樣的選擇，他會用最為正確的方法，來護衛三界眾生。”

蕭離和謝君天對一眼，之前也認為秦烈的選擇有些突兀，在他試圖導引三清天而幾乎被三清天吞噬后，是魔尊和鳶華讓他重新獲取了生命，在這種況之下，他的確沒有必要這麼做，也不應該做出這樣的選擇。

只不過戰局始終張慘烈，本無從思考這些，沒想到現在卻被封塵說了出來，一念沉，蕭離說道，“所以你的意思是，秦烈并不是真的燃燒了所有的生命力？”

封塵搖首道，“不，他的生命力或許的確已經全部燃燒，但即使在這種況之下，依然可能出現奇跡。”

蕭離眉心微微一蹙，“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封塵靜靜地看著秦烈，神源沛然流轉，充盈不絕，“因為，我還沒有看到他最為璀璨的芒，在這道芒出現之前，他一定不會真正隕滅。”

蕭離一怔，這算什麼理由？

但不知道為什麼，在心深，又覺封塵所說的沒有錯，即使秦烈已經只手面對上古神明，乃至正面與三清天相對，更為護衛三界蒼生燃燒自己所有的生命，但依然沒有看到秦烈最為璀璨的芒。

一個生命的凋零，在這的天地中原本是平常的事，但不知道為什麼，在封塵還有蕭離心里，甚至無數人心中，秦烈應當綻放出更為璀璨的神，他一生的命運，絕不會僅僅停留在這里。

一念無極，蕭離終于一笑，“你說的很對，所以，你究竟準備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