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王爺無恙,縣太爺纔算稍稍放心,否則薄雲岫在這裡出事,他這個縣太爺腦袋搬家不說,連一家老小都得在閻王殿團聚。書趣樓()
「沈大夫,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劉捕頭的神最凝重,等王爺醒來,怕是要治一個辦事不利之罪了。畢竟剿蛇是他帶的頭,結果事兒沒辦好,還讓王爺陷險境。
沈木兮點頭,緩步朝著後院走去,「我知道!」
劉捕頭追上來,「沈大夫,你能解蛇毒,是否可以將解藥……」
「我正有此意。」沈木兮開始在後院裡翻找,「幫我找找看,是不是有個丹爐,這丹爐是師父……」提起師父的時候,沈木兮眼睛裡的明顯暗淡下去。
劉捕頭當然知道,他們師徒的關係有多好,不敢多問,趕幫忙找。在一堆藥材底下,有一個紫金銅的丹爐,模樣很是緻,但容並不大,拿這個煉丹似乎也太小了點,瞧著像是香爐。
「沈大夫,這要做什麼?」劉捕頭將丹爐遞過去,「煉丹嗎?」
「我又不是方士,哪會煉丹?這玩意做藥丸都嫌小。」沈木兮神神的笑著,「你很快就會知道!對了,那條被離王扯斷的蛇還在嗎?」
劉捕頭點頭,「還在,我不敢隨便丟,怕萬一這蛇沒死完,又把人給咬了便糟了。」
「你給我找個乾淨的房間,帶上那蛇的,不許告訴任何人。」沈木兮抱了懷中的丹爐,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
「沈大夫,你這是要做什麼?」劉捕頭不放心,「此事皆是我不小心,未能趕盡殺絕,但若是太過危險,我並不贊你冒險。來日離王府若是問起你來,你……」
沈木兮抬步就走,夜沉沉,此事宜早不宜遲,「你趕照辦就好,我不會有事。」
劉捕頭一聲嘆,終是應了。
後院的僻靜有一個小院子,平時就沒什麼人,到了夜裡更是安靜得連鬼影子都沒有半個。
劉捕頭領著沈木兮進去,將瓷罐擱在桌上,「此原是柴房,後來縣太爺嫌此,就把柴房挪了位置,這裡便空置了,不會有人過來,你且放心便是。」
沈木兮環顧四周,除了一張桌子四條板凳,屋子裡什麼都沒有,雖然空的,但也足夠寬敞,「行吧,劉捕頭你先出去,如果天亮之前,不管屋子裡有什麼靜,都不許進來。」
聞言,劉捕頭還想說點什麼,奈何沈木兮已把他趕了出去,快速關上了房門。
至於裡頭會發生什麼,劉捕頭委實猜不到,也想不到。不過,既然沈木兮這麼說了,他自然要相信,畢竟所有大夫都解不開的蛇毒,隻有沈木兮能解。
如果能一勞永逸,自然是最好不過。
屋子裡的燈點了一夜,劉捕頭在門外守了一夜。
事實上,春秀陪著沈郅,也在房門口坐了一夜,這孩子倔得很,母親沒回來,死活不肯閉眼。春秀一晚上都在小啄米,腦門磕在門框上不知多次。
「郅兒,你娘怎麼還沒回來?」春秀打著哈欠,綿綿的靠在門框上,「天都亮了。」
沈郅再也坐不住了,撒就往外跑。
驚得春秀一臉懵,待醒過神來,瞌睡蟲當即跑得沒影。當然,沈郅也跑得沒影了!狠狠一拍大,春秀抬就追,別看長得胖,但跑起路來還是很利索的。
沈郅著氣沖向薄雲岫的院子,侍衛都認得這是沈大夫的兒子,在攔與不攔之間掙紮了一會,孩子已經從他們眼皮底下溜了進去。
「郅兒!」春秀扯著嗓門大喊,「你別來!」
「娘!」沈郅站在院子裡喊,「娘!」
侍衛攔不住沈郅,自然得攔住春秀,否則上頭怪罪下來,誰都吃罪不起。
可春秀不好惹,二話不說就拔出了別在腰後的殺豬刀,平地一聲大吼,「都給老孃滾開,誰要是敢我、郅兒一下,老孃就把他當豬一樣卸咯!」
「春秀姑姑,我娘、我娘為什麼不回答我?」沈郅急了,聲音裡帶著恐懼,誰知道他們把他母親怎樣了?一夜了,若真的出什麼事,隻怕……隻怕為時已晚。
思及此,沈郅眼眶發紅,更是扯了嗓子喊,「娘,你在哪?娘,我是郅兒,你應我一聲,娘……」
春秀一聽沈郅緒不對,當即跟著沈郅大喊,「沈大夫,你吭一聲啊!我是春秀!」
「吵什麼?」一聲低喝,四下驟然寂靜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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