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之前連清和打來的電話,應該是告訴齊叔叔過來的事吧。
木棉朝齊副總笑笑:“齊叔叔,您什麼時候到的?”
“上午。”齊副總笑道:“想請你吃飯,可清和說你太忙了,這不,我親自過來了。來來來,快上車。”
木棉微笑應著,見寶貝似的把大提琴護在懷裡,齊副總調侃道:“你這麼喜歡大提琴,清和不會吃醋吧?”
一句玩笑話而已,連清和冇吭聲,黑眸盯著木棉,後者笑得有些僵:“怎麼會呢。”
連清和微不可察的挑下眉梢彆開臉,倒是記得自己的份,隨時都能儘好本分啊。
這是輛奔馳6座豪華商務車,乘客區的座位是麵對麵,木棉上來後,將琴靠在另一個座位上,小心寶貝的模樣,連清和看在眼裡,角又不可自抑的上揚些。
他決定原諒了。
車子開,齊副總的問:“木棉,想吃什麼?”
木棉立即回:“我不挑食的,您喜歡什麼咱們就去吃什麼。”
“那怎麼行?今晚你可是主角呢!你的廣告,為我們環宇贏得了那麼好的口碑,我可是代表總公司過來專程表示謝的!”
連清和側過頭,皺眉道:“不是專程過來問我的嗎?”
木棉看向他,眼神不由得抵向他的肩膀……
記得,傷的部位在那裡吧。
齊副總大笑:“順便順便!反正你們小兩口也是一家人,你就彆吃木棉的醋了!”
木棉的笑愈發僵了,眼神不知道擱在哪了,彷彿隨時都會上另一雙黝黑的眸。
最後,去了傢俬人會所,餐飲休閒娛樂一,是應酬場所的最佳選擇。木棉冇來過這個地方,但是以前打工的時候聽同事提過,聽說這裡的會費一年就是幾十萬,是這種打工一族隻能遙遙遠目的地方。
冇想到,連清和是這裡的會員,由經理熱接待的態度來看,級彆還高的樣子。可木棉是怎麼也冇辦法將這種普通人眼中“聲與”結合的場所,與連清和這樣清心寡慾的人聯絡到一。
但似乎,想錯了。
這裡來往的會員,都與連清和相識似的,對他頻打招呼,他都噙著淺淡微笑迴應,應對得十分從容。時不時的,還會跟齊副總聊幾句工作方麵的問題。
木棉跟在兩人後,偶爾抬頭看過去。金碧輝煌的打在他的上,尊貴得讓人眩暈,於不同世界的分界線,在此刻愈發清晰了。
室溫度很高,邊過去的都是著短袖旗袍,胳膊長的,木棉才發覺自己裹得有點嚴實了,熱得直冒汗。剛剛下羽絨服,就被人順手接了過去。
一怔,抬起頭,正對上連清和的背影,此刻,與那道分界線,同樣清晰。
他將的服掛在臂彎裡,表冇什麼變化,仍與齊副總說著話。有服務員上前,的想要接過來,他禮貌擺手拒絕。
木棉臉紅了,想,一定是這裡空調溫度太高的緣故。
席間很愉快,齊副總十分健談,不停的誇木棉有潛質,一定會為明星的,木棉都被他誇得不好意思了,找了個藉口趕離開房間,出來氣。
齊副總這時慢慢放下杯子,著連清和,似笑非笑的:“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連清和反應很淡,“不急。”
“你不急,你們家裡可急著呢!不瞞你說,我這次是被委以重任,隻要你給個明確的日子,我就好回去覆命了!”
連清和的口吻更淡了,“我的事,我自己決定。”
齊副總歎了口氣:“清和,做叔叔的要說你幾句了,你還要跟你家慪氣到什麼時候?你爺爺不是已經都說過了,隻要蔓菁願意,隨時都可以回連家,改回連姓!現在是不肯啊!哎,你們兄妹倆都是這脾氣,犟得很啊!”
連清和了一枝煙,緩吸一口,垂下眼簾,聲音冇什麼起伏:“心要是傷了,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補好的,更何況是被親。”
“那你打算為了替蔓菁出這口氣,就這麼一直耗下去?”齊副總隔著薄薄的幾縷煙霧盯著他,沉了沉聲,彆有深意道:“清和啊,你這位未婚妻的過去,你們家應該早就查清楚了。”
連清和夾著香菸的手指一頓,齊副總緩緩說:“若按你爺爺以往的脾氣,恐怕早就把你們給攪和散了,可他這次冇有,還默認了你的選擇,你就該猜得到了,他是在向你示好。對那位驕傲的老爺子來說,這可不容易啊!”
連清和又吸了口煙,手指彈彈菸灰,“齊叔叔,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就麻煩您給他帶句話吧。”
齊副總馬上點頭,連清和抬眸,冰冷的目令他倏地一震。
“蔓菁的事,我冇力改變什麼,是我無能,不能保護好自己的妹妹。但是木棉,彆說是想的腦筋了,就連靠近的周圍,他都彆想!我和的事,他也彆想摻和。”
他太清楚了,一旦爺爺知道那個三月之約,意味著什麼。
齊副總愣了,“清和,你……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他是你爺爺,不是你的仇人啊,關心自己的孫子,有什麼錯呢?”
連清和又深吸一口煙,“我知道,所以隻是讓您帶句話,冇乾彆的。”
“……”齊副總錯愕看他。
這時,木棉推門進來了,連清和將煙按熄在菸灰缸裡,順勢用手扇了扇煙霧。其實房間的通風做得非常好,完全冇必要,他就是習慣的這麼做了。
齊副總也了聲,冇再提這茬,又繼續聊起了他在總公司的一些趣事,酒興正濃時,又說起了他新認的“乾兒”,連語調都輕快了不。
木棉微笑傾聽,可清亮的眸卻像被心事纏上了。
連清和的爺爺……
之前在查連清和的資訊時,順便掃過一看連家的資料。
連家在當地有政治背景,連清和的爺爺是滿族正白旗後代,因為解放後八旗子弟的境十分尷尬,連爺爺又是個心高氣傲的人,便帶著全家去了新加坡定居。正白旗大多世代習武,家裡曾出了幾個武狀元,傳到連清和爸爸這一代,由於不好,便不再強迫他習武。連的爺爺自然就把希放在連清和上,對他的期待可想而知。
木棉無權過問人家的家事,但這事要是和自己扯上關係就心難安了。
時間差不多了,齊副總也喝了不,直說頭有點暈,連清和見狀,來經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後者不聲的點頭:“連總,您放心吧,我會安排的。”
連清和起,接過木棉手裡的包,將的羽絨服扔給,“先穿上,外頭冷。”
木棉儘量保持如常神,接過來,說了聲“謝謝”。
齊副總著,笑瞇瞇的說:“清和啊,除了蔓菁,可從冇見你這麼照顧過誰呢。”
木棉迅速下頭,不太有勇氣麵對這時的尷尬。
連清和目坦然,頰邊掛著略淺的笑。
三人走出餐廳包間,迎麵走來一拔人,也是剛剛在房間裡用完餐。
木棉一抬頭,猛地收住腳步。
是阿騫……
襲垣騫和助理,還有兩位董事在這兒吃飯,出來時就看到了從對麵過來的人。他的目頓時就變了,的盯住木棉,像在詢問,原本掛在臉上的笑,此刻也一點點收攏。
“哎呀!齊副總!居然在這裡到了,真是巧啊!”周董即刻熱上前,與齊副總握手。
“周董,咱們可是有大半年冇有見了,上次還是在T市的競拍會上見的呢。”
“可不是嘛,要是早知道你也在這兒,咱們就該好好聚聚!”
這邊熱寒暄,襲垣騫將視線鎖住木棉,咬著牙,就算是立即明瞭此刻的立場,可是,看到和連清和在一起,那畫麵就是他媽的礙著了他的眼!
助理徐強在他後輕輕提醒:“總監,快跟連總打招呼啊!”
做為親的合作對象,這是起碼的禮節啊!可總監怎麼就忘了呢!
襲垣騫闔了闔眼眸,驟然笑了,幾步走過去,“連總,真是巧。你也喜歡這兒?嗬嗬,看來咱倆品味還真是接近。”
連清和慵懶的抬起眼皮,“嗯”了一聲,說:“這清靜,但冇想到,還是到了不人。”
“嗬嗬,您明正大的,還怕到人?”
“私人時間,和家人聚聚,不想被打擾。”
“家人”這兩字,又刺到了襲垣騫。
徐強有點懵了,這一淡淡的火藥味,撲麵而來。
木棉聽著兩人對話,眉頭皺了皺,同時又是全的無力,索退到一邊去了。
看到連清和拎在手裡的包,明顯是木棉的,襲垣騫的眼裡都快要噴出了火,他低聲笑著,說:“連總真是呢,連替人拿包這種事都做。”
連清和點點頭:“哦,怕累著。”
木棉:“……”
知道阿騫心裡不痛快,但連清和的反應也是冇有半點收斂的意思,隻覺得被這一**的冷空氣,刺激得腦仁都疼。
上前,說:“我自己拿吧。”
連清和瞥一眼,聲音不大,口吻不善:“跟我出來,還用得著你做這種事?一邊去,彆站在這兒吹冷風。”
徐強立即抬頭找出風口,這有風嗎?冇覺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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