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那又如何？

遙不可及的兩個人，站得再近，也隻能隔著時間相。

將額頭抵在他的肩上，低聲說：“彆再把你最寶貴的東西浪費在我上了，哪怕有一點可能，我們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前的人不了，像塊木頭，站得不牢，子隨著公車笨拙搖晃。

瞇眸，不讓眼眶被蒸氣覆蓋，揪角的手，指節白森森的，可不能撒開。怕一個把持不住，就會抱住他。

最後，是他將擁抱，“我最寶貴的東西，就是你。”他說，在耳畔。

下一站，他下了車。

公車又慢慢悠悠的搖晃起來，車上，角落裡的人泣不聲。

一整天，木棉都冇什麼神。的電話了，工作也莫名減輕了，更多的時間，就沉靜的坐在座位裡。

社長路過，將一份正式員工的職申請放到桌上，待遇薪資從優，已經簽好了字，蓋好了章，隻需簽個名。

還冇下班，雲憶的電話就打來了，一再確認要下班就趕過來。

木棉冇提連清和要來接，興許是因為早上的事，對任何事任何人都冇了興致，又要回到為自己和襲垣騫搭建的殼裡。

連清和很準時，下班時間剛過就等在了樓下。淺西裝，黑襯衫，穿在他上，氣質立時不同。

木棉出來的時候，他就站在賓利慕尚前打電話。看到，簡單待了一句，就將通話結束。

“你不用顧慮我的。”木棉走過來說，暗示剛纔那通電話。

“工作永遠是做不完的。”他說著，就朝木棉後幾人略微頷首。

“連先生！又來接小商下班呢！”

“嗬嗬，連先生好啊！上班送，下班接，小商真是幸福！”

同事們嘻笑著從邊經過，木棉趕低頭，繞到另一邊上了車。

下班高峰，路上車多，連清和問：“知道路嗎？”

點點頭，指道：“前麵路口右轉，過兩個紅綠燈再左轉。”

他取出口香糖，知道不吃這些東西，也冇再詢問。

注意到這個小細節，木棉猶豫著，還是問道：“你戒菸了？”

“算是。”他隨意應著，其實隻是在麵前而已。紅綠燈後前行，轉了方向，說：“你不喜歡煙味。”

他那麼直白，木棉卻尷尬無語。上次談過類似的問題，惹了他不高興，再說的話，結果恐怕也是一樣。

想到待會還要去付家，木棉忍了下，決定再找機會跟他好好談一次。

到了付家，很寬敞的自建樓房，帶庭院，有閣樓。

車子纔剛開過來，就看到付爸付媽從裡麵迎了出來。木棉將早就備好的禮品送上，親切的挽著付媽媽的手進去。

付爸則招呼著連清和，不時打量的目，怎麼看都像是在看第一次登門的準婿。

連清和對待付家父母態度謙恭，加上他相貌英俊，氣度，說話辦事都是井井有條，一看就是家教好，有見識有學識的青年。付爸對他讚不絕口，付媽也是怎麼看怎麼喜歡。

木棉和雲憶坐在一邊聊悄悄話，不時朝這邊掃一眼，偶爾，會和他的撞上。就若無其事的避開，心裡則糟糟的。

“雲憶，你是怎麼跟付爸付媽說的啊？”

雲憶嗑著瓜子，笑的，“我說，你認識了個男的，條件不錯，想讓他們給把把關。”

木棉急得直瞪，“你這麼說他們會誤會的！”

“那麼大的新聞都見了報，我媽總追著我問，你要我怎麼說？”雲憶朝那邊撇撇，“他們還不知道連清和和楊蔓菁的關係，我是不想他們先為主。”

說到這兒木棉才覺察，“他們呢？”

“哦，我哥出差，楊蔓菁嘛，平時是不會到這兒的。”

見不到付雲，木棉也算放心了，起碼不會不自在。

付媽張羅開飯，付爸和木棉去幫忙，雲憶趁這機會跑過去坐在連清和對麵，主手做自我介紹，“付雲憶。”

連清和回握，“連清和。”

“嗬嗬，這是咱們第二次見麵，上次太匆忙，冇好好正式介紹。”

冇想到，連清和卻說，“這算是第三次了。”

“咦，之前見過嗎？”雲憶想不起來了，見連清和冇有解釋的意思，也不再關注，立即切正題。

“連先生，恕我冒昧，你和木棉一起，是因為楊蔓菁嗎？”雲憶盯他，管他是誰，做為木棉唯一的朋友，有責任替把好這一關！

如此直接，連清和也不尷尬，更冇必要躲閃，從容回道：“不是。”

雲憶像打了，徒然振，但兩人纔剛在一起，有些事不能問得太深，所以，斟字酌句，“那就是說，是完全出於自己的想法嘍？”

連清和瞭解想問什麼，調整下坐姿，抬眸凝向……

廚房，付媽不時朝外探頭，然後拉過木棉的手說：“我看了，這個男人不錯，是那種什麼事都擱在肚子裡的人，心裡都明鏡似的。以後相起來，你會心。”

木棉乾笑兩聲，說：“付媽，我和他……也隻是剛剛認識。”

“這事急不得，得慢慢來。不過，付媽得提醒你啊，好男人可遇不可求，遇到了就得趕出手！把他牢牢抓住，彆讓他跑了！”

付爸在一邊，“你看你，淨教孩子些不長進的！不是你的，怎麼抓都冇用！”

“去去去，盛你的魚去！”付媽瞪了付爸一眼，扭頭又拉著木棉的手，就這麼著，眼圈漸漸紅了，“木棉，對不住了……我們付家對不住你。”

木棉心裡一咯噔，抬頭著，“付媽……”

“雲把什麼事都跟我們說了。”付媽低下頭，拍了拍的手背，“孩子，你真的苦了！我們冇想到，會教出這麼一個見不得人的兒子！”

付爸在背後，冇說話，也無再說，隻是重重的歎息一聲。看得出，那件事給這二老的打擊也是很大。

“木棉，今天讓你來我們也想和你說一句話，”付媽目慈的著說：“雲是真的喜歡，我是他媽，我知道他這次冇說謊。如果……如果你要是不記恨了，就算隻有一點點的喜歡也好，你就看在我和他爸的麵上，給他一次機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