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月又鬨妖兒

“這就是把我嫁出去了？”月整個人都是迷茫的。

看這個樣子，老夫人含笑道：“你還未及笄，自然不會這般早，放心就是。”

月立刻挽住了老夫人的手，輕聲道，“祖母，我還想在府裡多陪你們幾年呢，纔不想早早就嫁出去。”

“好好好，就知道我乖月是最懂事兒的。”

老夫人眉眼間都是笑意，一行人回了主屋，老侯爺道：“這小混蛋就冇按什麼好心，竟然提前進宮請旨，若不是他背後做這小作，皇上怎麼可能提前賜婚呢！我看他尖猴腮十分不像好人，哪裡配得上我們月？”

老侯爺一萬個不滿意，重重的拍著桌子囂。

其他幾個人倒是不敢多言語什麼。

蘇三郎道：“爹爹也顧著些，既然已經這般，總是不好抗旨。不過好在月還小，我們還是可以拖個一兩年的。”

不說旁的，就在本朝而言，如若十三四歲出嫁，當真是算是比較早了。

月倒是不發一言，這個時候說的多了說的了都是不對的，倒是不如安安靜靜的不說話。

隻是待到大家都散了，老夫人道：“月，你來我這邊。”

月倒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不過老夫人也未曾藏著掖著，直接言道：“你明日莫要去寒山寺了。”

月一愣，隨即有幾分明白，道：“我是要進宮謝恩麼？”

老夫人笑了起來，道：“自然不是，進宮謝恩這種事兒，該是由你母親來，可不是你一個小姑娘，隻是今日賜婚的旨意下來，你明日就去寒山寺參拜，未免讓人多想。祖母倒是覺得，這般於你不是很好。”

月揚了揚臉蛋兒，道：“我曉得了，可是大姐姐……”

老夫人道：“你姐姐那裡，我自然有旁的主意，這事兒倒是不用你管了，我曉得你都維護明月，但是總歸也有我們，不是說他們尚書府想欺負人就能欺負人。我倒是不知道，他們有什麼臉麵和我們提這樣的訊息。”

月點頭，祖母做事兒慣是自有章法，倒是不擔心太多，隻是月還冇等反應，就看張嬤嬤匆匆進了屋子，稟道：“老夫人，二姑娘說是要見您，有重要的事要說。”

老夫人嗬嗬冷笑：“有重要的事兒？能有什麼重要的事兒？”

老夫人緩和一下，道：“讓進來。”

若不是總是跪在院子裡實在難看，老夫人恨不能讓跪上一輩子。

月低聲問道：“祖母，我先回去？”

老夫人搖頭，道：“不用，你就留在這裡，事無不能對人言。”

若是以往，老夫人倒是一定不會讓月留下，但是現在又不同了，已經被賜了婚，早晚也要為譽王府的王妃，總歸有很多事是要理的，現在早早的多學著幾分倒也是好的。

月跪了一天一夜，整個人都十分的憔悴，原本保養極好的臉蛋兒因為暴曬有些不自然的紅，更是泛起了裂痕。

跪在當下，輕聲道：“月、月拜見祖母。”

老夫人就這樣打量，隨即言道：“你又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說？”

月抬頭，看向了老夫人，老夫人邊就是月。

月一湖水藍曲裾，頸項間帶著翠綠的掛飾，髮簪也是碧玉，縱然不懂行也能看出通好，咬咬，彆開視線，輕聲道：“祖母，我錯了。”

老夫人不聲的，抿著茶杯的蓋子，問道：“你錯什麼了？”

月輕聲：“我哪裡都錯，我不該傷了大家的心。”

隨即又立時言道：“但是我真的冇有惡意，我的出發點是為了大姐姐好，大姐姐不能伺候姐夫，我總是擔心新納進門的小妾欺負大姐姐，大姐姐那麼好，格又溫，如若被欺負，我真是想都不敢想的。”

老夫人嘲諷笑道：“那倒是要多謝謝你的關心了。”

月咬咬，繼續言道：“既然大家都不滿意，都不希我能過去幫大姐姐，我自然也不會忤逆了您的意思。祖母，我其實是全心全意為這個家著想的啊！”

老夫人其實有時候自己也反省，是不是太屬於對幾個孩子的管教了，他們家的這些姑娘，各個都有十分明顯的缺點，而且有些還是致命的。

都是自己孫兒，自然是希孩子能夠好好的，隻是有時候凡事兒又不是他們想的那樣簡單，很多事到最後，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會發展這樣。

老夫人歎息一聲，言道：“你能知錯，就是好的。祖母不管你是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思，但是你要知道，這樣坑自家姐妹的做法，萬萬不能再有了。你就不想想，如若明月知道你這般要嫁過去，該是如何？現在可是有子的人。不管你是怎麼想的，不管你打什麼樣的小算盤，都收起來，原來談定的那樁婚事，現在怕是不能了。你去廟裡住一段時間吧。”

月跪在那裡冇，抬著頭，打量月，隨即言道：“祖母，我還冇有恭喜七妹妹被賜婚。”

月突然心裡就咯噔一下，果不其然，還不待與老夫人反應，就聽月繼續言道：“祖母，七妹妹年紀還小，這樣嫁到譽王府，譽王爺又是那般的人，恐怕七妹妹是不能了籠絡住譽王爺的。”

月直接就氣笑了，嘲諷道：“我籠不籠絡的住，和你有什麼關係？”

月立刻認真言道：“七妹妹不能這麼說的，我自然是希你好的。其實……”，似乎是鼓起了勇氣，道：“我自己怎麼樣從來都不重要，我隻希家中的姐妹能夠過得極好極好。不如、不如我做月妹妹的陪嫁吧？”

“胡鬨！”老夫人都氣的抖了，怎麼也想到，月會說出這麼無恥的話！

不可思議的看著月，直接將茶杯砸在了的上，怒道：“這個家中的姐妹是怎麼著你了，要讓你這樣害人。你真是個歹毒的死丫頭，你說家中怎麼就有你這樣的孩子，我真是、我真是……”

老夫人氣的心口疼，整個人臉發白，手帶著哆嗦。月立時喊道：“快大夫，快大夫過來。”

月眼看這樣的形，也立時關心道：“祖母，您莫要生氣，您莫要生氣啊！我真的全是好心。”

現在月幾乎不能正視“好心”這個詞兒了，道：“月，你還是閉吧，我看你的好心就是算計彆人，可莫要把彆人都當傻子。滾。”

月倒是不管那些了，起要扶老夫人好好躺下，邊幾個嬤嬤丫鬟也都立刻上前幫忙。

月並冇有，帶著幾分淒苦，眼淚也落了下來，整個人楚楚可憐：“七妹妹，你何苦這樣出口惡言的侮辱我呢！我真的冇有壞心腸啊！我都是為你著想。人人都道譽王爺克妻，他之前定親的幾個姑娘也都莫名其妙的就死掉了，月妹妹，我都是為了你著想，如若我和你一同出嫁，許是還能幫你分擔一些。指不定這克妻的厄運被我擋了，你就能平平安安的和譽王爺好好的生活了。”

月咬著，繼續言道：“若是妹妹擔心我與你搶，我可以不做側妃的，就算是做妾，我也願意啊！我一個肅城侯府的小姐，我完全就算是做側妃也不算什麼啊，畢竟高嫁低娶。可是我願意放棄側妃的位置，我寧願隻做妾，我就是為了讓月妹妹放心啊。我知道你們都不理解我，但是我自己是知道自己的，我心腸是好的啊！”

月邊說邊是掉眼淚，“你們都覺得我冇按好心腸，可是你們不想想，我明明可以自己去做正頭娘子的，可是我卻願意做妾，我娘就是做妾的，做妾的難道會有什麼好日子嗎？不過就是永遠矮一頭，自己矮一頭，孩子矮一頭。我明明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還肯這樣做，你們就不想想我是為了什麼？我是真的為了你好啊，月妹妹，你拿不住譽王爺的，我和你一起進門，其實也能幫你不，畢竟大家是親姐妹，胳膊肘不會往外拐啊！”

月關心老夫人的，本就懶的聽說什麼，也懶得管了。

可是老夫人卻不，聽了月這些胡話，老夫人深深的籲了一口氣，道：“你這個逆。”

看向張嬤嬤，道：“給我掌，我看還能繼續說這些瘋話。”

張嬤嬤立刻上前，月咬住。

老夫人氣的不行，“本來是大喜事兒，讓你這麼一鬨，倒是顯得十分噁心，真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家中怎麼就有你這樣的姑娘，真是心腸歹毒的可以。”

老侯爺聽說老夫人喚了大夫，不曉得發生了什麼，匆匆趕了過來，隻是一進門就看到張嬤嬤在掌，而老夫人都氣的哆嗦了，他立時上前：“怎麼了？”

他十分擔心老夫人，老夫人看他來了，搖頭，道：“這個蠢貨，說不去明月他們府裡做妾，現在上趕著要到譽王府做妾了。你說這姐姐妹妹都怎麼了，能被如此歹毒的算計。”

老侯爺一聽，死死盯住月，緩緩道：“既然不想好好嫁人，隻想著算計自家人，那就一輩子不要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