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繾肩頭有些抖,稍稍前傾,將自己手裡的茶杯放下,很快,又再次直腰板,沖葉翩然笑了笑。
這笑,說不假,葉翩然是肯定不信的。
隻不過.......蘇繾管理表的能力,真的堪稱典範,哪怕是心裡再氣憤,麵上卻依舊能滿臉笑容。看著葉翩然,一雙琉璃般的眸子閃著,而後突然低低發出嘆:「你真的跟你母親很不一樣。」
蘇繾眼中的胡玫,雖溫婉堅韌,但從來不會攻擊別人,但眼前的葉翩然不一樣,是帶著刺的。
葉翩然聞言,臉上的笑容又加重幾分,直直視蘇繾:「夫人繞了這麼大圈子,究竟想說什麼?是想見我母親,還是羨慕,有一個兒?」
葉翩然說的直白,但是三言兩語,每一句都說到了蘇繾的心坎上。
茍且活下來又怎麼樣,失去了一切,言暮春死了,也徹底失去了言餘鬆,連言家都不能回,好好的一個家,都毀了!偏偏.......偏偏胡玫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是啊!我的確很羨慕,甚至妒忌。」蘇繾輕扯了扯,似是在自嘲:「明明樣樣不如我,卻佔據著言餘鬆的心那麼多年,因為他們,我失去了,失去了家庭,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所以啊.......我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放過你們一家人。」
葉翩然低笑了笑,抬眸睇視了一眼,淡定敘述:「你以為是言餘鬆跟Amann害你失去的這一切,可你自己難道就沒有責任嗎?」
「上一個不自己的人,本就是你不願意放過自己,這麼多年,其實言餘鬆又何曾沒有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一味活在過去,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裡無法自拔,你原本也可以好好做一個母親的,隻是被你親手毀了,一直都以為自己是你的兒,一直深深的著你,著的母親。」
「你給我閉!」蘇繾雙目逐漸變得猩紅,看著葉翩然,開始在崩潰的邊緣徘徊。
瞥見眼中不控製閃現出的溫潤,葉翩然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殘忍,這個世界上,大部分的人是都願意活在自我的欺騙裡的,比如,很多人而不得的人,他們會騙自己,其實他很我,隻是因為有了另一個人出現,所以他才沒那麼我而已。
蘇繾也是塵世中的人,自然也逃不過,不是不明白這一切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自己造的,可是不願意自己怪自己,所以隻能欺騙自己,把所有的錯都推到別人上。
葉翩然這番話,無疑像是一把刀,一點一點切開了蘇繾塵閉已久自我欺騙,眸逐漸睜大,雙眼凝視著葉翩然:「放過自己?說的倒是簡單,誰又能真正做到。」
蘇繾搖頭,輕抬了抬下:「你覺得,那位厲先生真的你嗎?如果你們的那麼偉大,為什麼他會跟其他人糾纏不清?男人........全天下的男人都一個樣!」
葉翩然扯一笑,接過的話:「全天下男人當然都一個樣,都是兩個眼睛一個,一個鼻子,當然.......也排除個別的特殊。」
「我在上他之前,沒上過其他人,所以不知道是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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