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南的聲音遠遠傳來：「我要見皇上！」

「皇上也正要見你，走吧！」周天和的聲音響起。

李澄空皺了皺眉頭。

秦天南的聲音很遙遠，隔著至有五六百米，這宅子遠比想象的大。

秦天南這麼吆喝，顯然也是給他傳訊息，讓他稍安勿躁。

他搖搖頭。

秦天南也太看得起自己，這般形怎麼反抗？

他越發覺自己的弱小來，月境宗師又如何，麵對朝廷的力量還是毫無反抗之力！

這個時候，計謀又有何用，超算又有何用，頂多讓自己保持冷靜做出最穩妥的選擇。

大明境之上到底是什麼境？

他來到小亭裡坐下，看了看石桌上的紅泥小爐，出爐下麵的一木柴，夾在掌心輕輕，焦糊味迅速飄散。

鬆開手後，木柴已經焦黑，李澄空的一口氣吹過來，它變了一塊已經燃燒的木炭。

這便是第九層紫神功的威力。

可惜，練到了第九層，還沒看到修復的希，一點兒覺沒有。

李澄空對它已經放棄了希，如果紫神功真有這本事，到了第九層應該出端倪了。

可既然練到了第九層，那就繼續練下去吧，反正它與太素星訣一起練，彼此促進，進境都更快。

——

大月朝神京的皇宮正沐浴在明的下。

一黃袍的獨孤亁打了個哈欠，眉心放下奏摺，抬一下手。

陸璋朝下麵使了個眼。

「宣秦天南進殿！」在舉牌太監清亮的吆喝聲中，秦天南緩步進明殿，躬行禮：「臣秦天南見過皇上！」

「秦天南，」獨孤亁負手來到他跟前：「可知為何朕把你捉來？」

「臣惶恐，實是不知！」秦天南抬頭疑看去。

陸璋道：「兩天之前，一個侍刺殺齊雲公主殿下，致使公主殿下重傷，此人是紫教教徒！」

秦天南越發疑：「紫教刺殺一位公主？不可能吧？」

他對紫教已經瞭解。

這些年來，紫教並沒什麼大作，好像潛伏忍。

更關鍵的是，紫教在宮裡發展的這些教眾多是負責打探訊息，負責手的另有其人。

齊雲公主雖得寵，卻無權無職，紫教為何要冒著巨大的風險刺殺？

紫教再愚蠢也明白，這必導致狂風暴雨般打擊。

「兇手已經捉住。」陸璋冷冷道：「而且他供出了一些紫教的高層機。」

秦天南神一振。

「秦天南，李澄空是紫教弟子！」陸璋沉聲道。

秦天南出笑容。

他如釋重負，原來竟然是這件事，那就好說了，一場誤會而已。

陸璋冷冷道：「你覺得可笑？」

秦天南道：「陸大人，李澄空是巡天衛，是我派紫教的暗衛！」

陸璋沒好氣的道：「愚蠢！」

秦天南皺眉看他。

陸璋道：「他先是紫教教眾，纔是巡天衛暗衛！你中了紫教的計，你自以為高明，還有臉洋洋得意！治你的職之罪一點兒不屈！」

秦天南搖頭：「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陸璋冷笑道：「你以為就你知道派暗衛？紫教比你更擅長這個！」

「李澄空是紫教派過來的？」秦天南皺眉，思索著種種經過，最終搖頭：「陸大人，不可能，李澄空是巡天衛，是我派進紫教的！」

他還是更相信自己的覺。

「紫教早在進孝陵之前就進了紫教！」陸璋冷冷道。

秦天南不甘心的看向獨孤亁：「皇上，這隻是一麵之辭吧？」

獨孤亁輕輕點頭。

秦天南舒一口氣道：「那就不能採信，李澄空現在是宗師，焉知不是紫教故意陷害？」

陸璋道：「那傢夥供出的紫教徒都是真的，隻單單在李澄空的上撒謊？沒這個必要吧？」

「未必沒有。」秦天南沉聲道：「李澄空是武學奇才，天下罕有的奇才！」

「你的意思說，紫教已經發現了李澄空是巡天衛暗衛，所以故意讓死士陷害他？」陸璋瞇起眼睛。

「很有可能是栽贓陷害！」秦天南毫不示弱的對視，這個時候關乎李澄空的命，也關乎自己的前途，絕不容退。

再者說，府二十四衙與巡天衛並不相統屬，自己這個巡天衛也不必怕陸璋。

難道李澄空是巡天衛的訊息外泄？

還是別有用心之人故意陷害？

兩人彼此對視，空氣彷彿僵住。

「秦天南，」獨孤亁道：「朕知道可能冤枉了李澄空，可涉及到紫教，不能不慎！」

「陛下，萬一是弄錯了呢？」

「真是冤枉了他，朕自會補償。」獨孤亁道。

「那陛下要怎麼安排他？」秦天南道：「難道就因為一麵之辭就治他的罪？」

「姑且留在宗師府吧。」獨孤亁道。

秦天南忙道：「陛下！」

「難道還有什麼好主意？」獨孤亁皺眉輕哼。

秦天南心一凜，仍著頭皮說道：「陛下，他現在在孝陵種菜，也如同在宗師府一般，不如留在孝陵，臣來盯著他。」

「秦大人！」陸璋沉聲道：「他是宗師，你盯得住他？萬一他真是紫教教眾，不利於孝陵，你能製止？孝陵乃諸位先皇棲息之地，一旦有損，這罪責你能擔得起？」

秦天南默然。

「秦大人，你年紀不小了，還意氣用事，用事！」陸璋搖頭。

秦天南深深看他一眼。

這是誅心之語，是直接削減自己在皇上眼裡的份量，無異於說自己不堪大用，難當重任。

「唉……」獨孤亁嘆息道：「我知道你跟他朝夕相，人非草木孰能無，可世事就是如此的無奈，有時候隻能擺到一邊，國事為重，朝廷為重，……先讓他在宗師府呆著，待調查清楚再說，一旦證明是冤枉的，朕自會有所補償。」

「就怕證明不了……」秦天南嘆道。

他深無力。

不是什麼事都能查清楚的，這其中的糾葛如麻，或者真能查清楚也在很久之後，甚至永遠查不清楚。

陸璋冷冷道：「這是皇上開恩，看在他救玉妃娘娘與十五皇子的麵上，才放他在宗師府，換一個人有此嫌疑，早就進獄了！」

秦天南無力的道：「可總要有個期限吧，不能一直著他吧？」

他知道陸璋所說不錯。

宗師犯罪，是由追風神捕捉拿，圈在宗師府裡，而不會進獄。

但這是對一般的宗師而言，太監又不同。

一旦是太監，就是天子家奴，這是第一序列，宗師份隻能排在第二。

所以太監宗師犯罪，直接進獄，而不是進宗師府。

把李澄空放在宗師府，確實是開恩了。

「那就看你們冷衛主的本事了。」獨孤亁道。

「……是。」秦天南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也沒用了。

「你去看看李澄空，便回去吧。」獨孤亁道：「這一次就先不治你失查之罪，再有下一次，莫怪朕無！」

「是。」秦天南躬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