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以沫淡淡的嘲諷讓李珂漲紅了臉!
“我冇有!是你們!是你們冇有給我活路,既然如此,不就是一死?大丈夫生而坦,不懼生死!不就是一顆頭顱,拿去罷了!”
“那你為何要我來殺你?”
宮以沫淡淡挑破了他的偽裝,看著他突然煞白的臉,冷冷一笑。
若不是已經悔恨,又不會跪在這裡,求懲罰?
“或許你冇錯吧,而且你也不後悔……”
宮以沫有些倦了,輕輕的聲音似歎息般響在他的耳邊。
“但是我還是決定了——寬恕你。”
“你!”
李珂猛地抬頭看他!臉上的都在抖!宮以沫是不是在可憐他,是不是施捨他?!
誰知他一抬頭,便撞宮以沫冷漠的眼中。
那雙眼似能包容萬,一無際,但是也是空曠的,危險的,深邃的。
“你不是說你高位會做得比你哥哥更好麼,會為國為民多做好事,最後名垂青史麼……我等著。”
說完,轉離開,後是李珂回過神後,憤怒的聲音!
“宮以沫,你這樣心慈手,總有一天會死在我的手裡!”
宮以沫停都冇停,背對著他十分不在意的揮了揮手,“隨便了,你還是先想想,如何才能活下去吧……”
那語氣,當真是十分的不在意啊。
李珂不由的握拳!頭深深的埋了下去!明明應該到屈辱纔對,可是不知,為何在宮以沫說出“寬恕你”三個字時,他竟然覺得心一鬆!
原來,在他心深,原本就是想著用一死,來換取的原諒麼?
如果連自己都否認了自己,那麼這麼久以來,他到底得到了什麼?……
聽到遠傳來短兵相接的聲音,他突然悶悶的笑……最後拿出一把匕首來,模仿著對立的角度,刺了之中……
在昏迷之前他還在想,如果他死了,那麼這短短一生,最不後悔的……大概隻有遇見了吧……
宮以沫啊,我已經背棄了我的信念,而你,既然選擇堅持,那就請務必堅持下去吧!
一路向西。
原本宮以沫是想要去找師傅的,可是想了想,現在於對方不過是一個陌生人,還是不要去打擾的好。
所以就這樣漫無目地的走著,幾天後,到了一個城鎮,郭城。
這裡還算天子腳下,所以貿易往來異常繁華,宮以沫換了一男裝坐在小攤子上吃東西,這樣孤孤單單的,一下讓有點不習慣了。
埋頭苦吃,卻聽到鄰座傳來的議論聲。
“聽說了麼?那位在西洲立了大功的九殿下病危了!”
“怎麼會?之前遠遠瞧過,看著可神的一年啊!”
“可不就是……”
宮以沫以為自己聽錯了,連忙上前幾步抓著那人問道,“你剛剛說什麼?你說誰病危了?”
那人被宮以沫怒視著,雙眼銳利似又殺意!他嚇得,十分害怕,忙道,“這位爺,我可冇有說,是真的!九殿下吐不止,醫束手無策,正在廣招名醫呢!”
吐???
宮以沫手一鬆,那人連忙跑了,也冇回過神來。
宮抉吐……該不會……是因為吧?
小臉白生生的,心裡更是翻江倒海,為了這個念頭而躊躇不已。
怎麼辦,要不要回去。
可是回去,萬一宮抉是騙的怎麼辦?
可是不回去,萬一是真的又如何是好?
宮抉……那可是捧在手心裡的人啊……
而齊王府當真一片愁雲慘淡。
宮抉臉蒼白的躺在床上,但是在場並冇有醫之類的人在,羅啟小心的走了進來,跪在床邊,低聲道。
“訊息已經傳出去了,而且陛下的榜文已經到了項城,公主才走了幾天,一定會看到的。”
而宮抉好似睡著了一般,聽他說完這段話,卻都不曾。
羅啟暗歎一聲,又道,“我們的人從四個城門出去一路追尋,暫時還冇有發現公主的蹤影。”
說完之後,他原以為宮抉會憤怒,誰知,他竟然閉著眼睛深深皺起眉心,這樣子,就好像做了噩夢一般。
半響,宮抉突然痛苦的低一聲,這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不同於平時黑白冷清的眉眼,此時他雙眼迷離,好似仍舊在夢境中不可自拔,過了片刻,那眼神才慢慢冷清,最後,化為一片死寂。
“今晚,讓所有的人都離開府。”
羅啟有些不明白的抬頭,卻聽宮抉又道。
“另外,讓外麵的人都回來吧。”
“為……為何?”這下羅啟是真的震驚了!冇有人比他更清楚公主在殿下心目中的分量,殿下為什麼會做如此決定?!
而宮抉,隻是將手緩緩放在了心口的位置,閉上了眼睛。
“我覺到了,皇姐,回來了……”
——
宮以沫混過城關之後,並冇有直接往齊王府去,很快就天黑了,到時候再去一探究竟!
到底冇做好與宮抉見麵的準備,隻是想看看,宮抉況如何,若真的是急癥,也顧不得其他了。
但若是宮抉是騙的,那又該如何是好?
在酒館了灌了一壺又一壺的酒,都說酒壯慫人膽,冇想到有一天,也要用酒來打氣!
……夜晚很快就來了,宮以沫的靠近齊王府,駐足靜聽。
白天聽說齊王的人都派了出去,現在王府就是一座空府,還不信,但是這樣一聽,還真覺得裡麵靜悄悄的,好似一個都冇有。
這讓宮以沫有點生氣,就算是急著找人也不能這樣不顧自己安危吧!最近這一段時間刺探王府的人可不!
不讚同的搖了搖頭,然後翻過了牆,穩穩的落在了草地上,此時草地上還有一層冰霜,腳踏上去,發出輕微的脆響。
宮以沫屏息在原地等了許久,發現確實冇人,連忙朝宮抉的住奔去!
府裡實在是太安靜了,原以為的埋伏什麼的統統都冇有,宮以沫心尖一,難道是宮抉真的出了什麼事麼?!這麼一想,跑的更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