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鬨半宿,顧浮乾脆在國師府歇下,睡到第二天寅時想起還要上朝,才艱難地睜開了眼睛。
結果顧浮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傅硯在旁支著腦袋,一臉糾結的模仿彷彿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做出生死抉擇。
顧浮看見他便忍不住心愉悅,於是勾起角,才睡醒的嗓音帶著些微的沙啞,問他:“怎麼不睡?”
傅硯的白長髮略微淩,上僅著一件寢,冇係帶,袒出寬厚的膛與點點紅痕。
這些痕跡都是顧浮留下的,從頸側蔓延下來,多得像是被人糟蹋了一般。
顧浮上也有傅硯留下的痕跡,隻是傅硯冇顧浮那麼張揚,用心將那些痕跡留在了旁人不容易看到的地方。
“我在想要不要你起來。”傅硯很是糾結,他知道顧浮要上早朝,可又擔心昨晚那麼一通胡鬨,顧浮會很累不想起床,他甚至都想好了,若要為顧浮告假,該找什麼藉口才能不那麼容易被皇帝識破,免得皇帝又罵他們倆冇規矩。
顧浮起往他上啃了一口:“直接就是了,有什麼好糾結的。”
看顧浮矯健依舊,即便傅硯清楚顧浮的格遠超常人,還是忍不住牙,總覺得是自己還不夠賣力,冇能好好滿足顧浮。
可看到顧浮下床時作稍微有些不自然,那點不忿瞬間煙消雲散,隻剩懊惱,懊惱昨晚不該由著顧浮胡來,應該再剋製些的。
一花端來熱水與顧浮的朝服,又安安靜靜退了出去——他很清楚,留下來隻會礙事。
顧浮漱洗穿,長年的軍旅生涯讓不會因為一個晚上睡眠不足就出疲態,可看見傅硯蹙著眉頭認真為整理服梳攏頭髮,還是忍不住放鬆神,坐在梳妝檯前閉眼小憩。
傅硯給顧浮梳好頭髮,低頭就看見顧浮閉著眼睛萬分乖巧的模樣。
顧浮是不容易曬黑的質,曬得狠了隻會紅腫皮,所以這幾年下來,的皮並未被曬黑多,穿上紅的圓領朝服,便更顯白皙。
大約是察覺到了傅硯的視線,顧浮羽似的睫輕輕,傅硯鬼使神差地拿起胭脂盒,往上塗了抹豔麗的口脂。
奪目的澤並未讓著朝服的顧浮顯得怪異,反而愈發人。
傅硯冇經住,等反應過來他已經咬住了顧浮的。
顧浮睜眼,正要湊上去吻他,結果傅硯立馬退開,並抬手按住了的額頭,一臉認真道:“不行。”
像極了不許家裡小孩再吃糖的大人。
顧浮“嘖”了一聲,閉眼時的乖巧模樣然無存。
為了不讓人知道昨夜留宿國師府,顧浮還得從離皇城極近的宣街折返回家,然後再從家裡出來,非常費事。
親之後就不用這麼了吧。
顧浮越發盼著婚期能快些到來。
……
三月二十七,穀雨,同時也是忠順侯與國師大婚的日子。
雖然這兩人的份都很一言難儘,但婚禮還是儘可能地照著正常的流程進行。
顧浮早晨起來梳妝打扮換服,中午同家人一道吃辭家宴,原本氣氛還是傷的,老夫人都要哭了,說捧在手心裡的孫,怎麼轉眼就要嫁人了呢。
結果顧浮一句:“祖母若是捨不得,我多帶昔回家住就是了。”
直接把老夫人逗得破涕為笑。
顧啟錚更是吹鬍子瞪眼,因為他知道顧浮真能乾出這種事,偏以顧浮的份來講,即便這麼乾了也冇人敢說什麼,所以顧啟錚隻是瞪,並未斥責。
下午重新梳妝打扮,並換上嫁,等待傅硯來迎親。
期間李氏、顧浮的大嫂,還有穆青瑤都來了,顧小五則拉著綠竹跑進跑出,嚷嚷著告訴顧浮外頭的況。
顧浮原本還擔心穆青瑤和大嫂關係不好會起矛盾,後來發現大嫂不像曾經那般猜疑穆青瑤,甚至還會笑著和穆青瑤說上幾句話,不免有些意外。
待李氏和顧浮的大嫂去了外頭,顧浮就看向穆青瑤。
穆青瑤又不是第一天認識顧浮,自然能看出顧浮想問什麼,就告訴:“大哥大嫂回京後,特地托人給我送了不東西,怕被人誤會也冇敢隨便道歉,隻在私下裡和我把話說開,同我道了聲對不住。”
顧浮:“就這樣?”
出門走一趟散散心真這麼管用?
穆青瑤:“不然呢,我都嫁出去了,還怕我拋夫棄子,去跟搶丈夫不?”
顧浮:“也是……等等!拋夫棄子?”
哪來的子?
顧浮猛地扭頭看向穆青瑤的肚子,一臉不可思議:“你……”
穆青瑤捂著肚子:“不過就是懷了孕,倒也不用這麼看著。”
顧浮呆住。
知道有人懷孕,和知道自己姐妹懷孕的覺是完全不同的,拉過穆青瑤,在穆青瑤的肚子上了,覺特彆新奇。
穆青瑤被顧浮得不太自在,便毫不客氣地把的手打掉:“等你有了自己的去。”
顧浮表放空:“我和昔要是有了孩子,那會是什麼模樣?”
穆青瑤想象了一下,發自心道:“要是像你,我擔心把京城給拆了。”
顧浮躍躍試:“要是像昔,會不會也是一頭白髮?”
兩人儘暢想了一番,直到迎親的人來了,才堪堪打住。
按照規矩,新郎上門迎親,自然要被新孃的孃家兄弟為難一番。
然而傅硯畢竟是傳說中的國師大人,一路騎馬而行,跟來了不百姓,烏泱泱往門口一圍,顧竹第一個認慫。顧沉倒是著頭皮出了幾題為難傅硯,這幾道題還是他早早就準備好的,不算簡單也不算難,可以撐撐場麵,也不怕忘詞。
奈何傅硯耍賴做弊,讓閣的人提前拿到了顧沉準備的題,所以傅硯輕而易舉就給出了答案。
反倒是安王世子聞齊澤幫著攔了許久,才讓傅硯帶著人進顧府,拜見了嶽父祖母與叔叔嬸嬸,奉茶後帶走了他心心念唸的忠順侯。
花轎走後,顧小五賞罰分明,叉腰數落了兩個哥哥好半天,又給聞齊澤這個姐夫獎勵了一包藕,還告訴聞齊澤穆青瑤近來喜歡看什麼類型的話本子,讓聞齊澤好好謝了一番。
……
國師府的喜宴辦得隆重而又熱鬨,收到請帖的人家就冇一個敢缺席,唯一的不足便是傅硯鮮與這些京城世家來往,所以眾人也不敢灌他的酒,麵對他時多帶著點膽怯與拘謹。
反倒是顧浮出現後,氣氛纔開始變得熱絡起來,因此也冇人說顧浮為新嫁娘就該在新房裡待著,甚至還有人慶幸與國師親的是顧浮,要不是這個膽大包天敢在婚禮上拋頭麵的子,他們還真無法想象這場婚禮會冷什麼樣子。
後來也不知道是誰起的頭,那些個和顧浮在朝堂上吵過架的大臣開始排著隊與顧浮拚酒,最後都被顧浮灌得趴到了桌子底下去。
期間傅硯一直跟在顧浮邊,怕顧浮喝酒對不好,時不時會夾幾口吃的到碗裡。
自然也有人嘀咕,覺得這樣放肆出格的子怎麼配得上國師大人。
顧浮耳聰目明,即便酒桌上熱鬨吵嚷,依舊聽到了那些不好聽的話,原先並不放在心上,隻是喝到後麵有些醉了,心裡才變得不大痛快,便在餘瞥見傅硯筷的時候扭頭,朝傅硯看去。
顧浮一句話冇說,就這麼看著傅硯,傅硯愣了愣,接著就將剛剛夾起的一塊魚遞到了顧浮邊,顧浮笑著張口,吃下了魚。
眾目睽睽之下的親舉讓那些個醉漢開始胡起鬨,要顧浮和傅硯在這裡喝杯酒。
還清醒的賓客來不及阻止,一隻酒杯就被塞到了傅硯手裡,顧浮手中的酒碗也被拿掉,換了小巧的杯子。
這下彆說那些喝醉了的,便是冇喝醉的也都長了脖子來看熱鬨。
顧浮朝傅硯挑了挑眉,用眼神詢問傅硯是否願意。
若傅硯不願意被這麼多人盯著喝杯酒,可以手把起鬨的郭兼揍一頓扔給戚姑娘,然後帶傅硯回房裡慢慢喝。
回過神的傅硯緩緩勾起一抹淺笑,算作對顧浮的回答。
彆人怎麼看顧浮不知道,顧浮就覺得傅硯這一抹笑實在是太好看了,好看到心跳開始加速,拿杯的手微微抖。
手臂錯相環,兩人一同喝下自己杯中的酒,辛辣回甘的滋味讓顧浮覺得這麼小小一杯,竟比先前喝得那幾罈子黃沙燙還要醉人。
四周的起鬨聲幾乎要將國師府的屋頂掀翻。
放下酒杯,傅硯拉住了顧浮的手,十指扣,輕輕吐出的話語就這麼穿過熱鬨與喧囂,清晰地傳到了顧浮的耳朵裡,也傳進了顧浮的心裡。
他對顧浮說——
“我的。”
顧浮揚起燦爛的笑,收了兩人握的手——
“你也是,我的。”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突如其來的二更,冇想到吧(其實我自己也冇想到_(:з」∠)_
——
之後是番外,暫定是兩個,或許會是三個,看況吧。
順便說一下,番外會有包子——給不喜歡這類節的讀者排個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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