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白雙手搭在腹間，偏著頭，臉上浮現出李雪雁所說的那種‘玩世不恭’的微笑看著，笑而不語。

“怎麼，我說錯了嗎？”李雪雁那雙靈的眼睛眨了幾瞬，問。

秦慕白笑了一笑，答非所問的道：“公主，你究竟想跟我說什麼呢？”

“和親失敗，戰在即，我這個所謂的公主，已是了一個多餘且尷尬的人。”李雪雁搖了搖頭，自嘲的苦笑道，“早知如此，當初我就該相信你。”

“相信我什麼？”

“相信你那天在我家中所說的豪言壯語。”李雪雁說道，“你不記得了嗎？你說，吐蕃的問題，隻有武力才能徹底的得到解決。總有一天，你會踏平高原生擒讚普，將吐蕃完全融合到華夏民族中來。”

“這麼說，當初你是冇有相信了。”秦慕白嗬嗬的笑。

“是。那畢竟太狂妄了，我如何相信？”李雪雁搖了搖頭，歎息道，“我以為我已經很偉大了。我願背影離鄉嫁到高原，為的就是在蠻荒的高原上佈施王道宣化百姓，平息兩國戰火為民造福。可是現在……我真的好失！戰爭，仍是無法遏止的發生了！現實就像一個無的莽夫，給了我這個自做多的愚蠢人狠狠的一掌！”

“公主，錯不在你。”秦慕白說道，“兩國的爭端與曆史的進程，不是任何人可以左右與解決的。你我，都隻是微不足道的棋子；命運，也不由自己掌控。”

“那我們活著，究竟是為了什麼？”李雪雁抬起頭，睜大眼睛看著秦慕白，如似的等待著他的答案。

“為了生存與理想嗎？我不知道。”秦慕白自嘲的笑了一笑，說道，“好像，我一直都在做著一些無法選擇無法迴避的事，就像一個無法自製的傀儡，活得辛酸且無趣。這一次，我終於可以放開手腳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這種覺，就像是一頭野被關在籠子裡許多年，然後突然走回到森林獲得了自由，哪怕知道就要被獵人獵殺或是被彆的野吃掉，那我也能坦然麵對我既定的命運了，而不是願意再回那籠子裡去。”

“我父王曾經說過，年何時忌輕狂，男人一輩子，總要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纔會酣暢淋漓不留憾。”李雪雁凝視著秦慕白，說道，“慕白，我真羨慕你！此刻的你，是如此的率真而坦然，活得彩又慷慨。我一直都認為隻有像我父王那樣真實而坦率的男人，纔是最可親最可的……如果時可以倒流，我願在我最年無知的時候遇上你這個，如同我父親一般偉岸而率直的男子。”

“為什麼？”秦慕白笑問道。

“那樣，我就可以理直氣壯的粘在你的邊，孩子一般的任胡為隨便撒野，直到我長大人。”李雪雁說完這句，站起來，微笑嫣然的聲道，“我真羨慕皇姐……真的！……曾跟我說過一句話，將我深深。”

“哪一句？”秦慕白略有點尷尬的撓了撓頭，出於禮貌的問道。他心裡清楚……眼前的這個李雪雁，顯然已是對他打開了竇。若非礙於二人的份與眼前微妙的局勢，可能早就明目張膽的“發起攻擊”了……這真是造孽！

“皇姐跟我說，早在你們二人相識之初，你曾跟說過一句半真半假的逗趣的話，卻將的心扉深深打。”李雪雁說道，“當時你們是在絳州，皇姐突然跑去找你……你曾對說，‘你若撒野，我把酒奉陪’！”

“……”秦慕白怔了一怔，“抱歉，我可能自己都忘記了。”

“從此，皇姐總是放心大膽的撒野，而你，則像天神一樣一直都靜靜的守候在邊，無論敗興榮，慨然把酒奉陪。”李雪雁微笑，說道，“你們兩個，真是天作之合，活得如此彩，且又灑！”

“是麼……”秦慕白笑了一笑，不知說什麼好。當一個人對你起來的時候，最好慎重。因為從此，要麼十分信任你甚至上你，要麼，十分厭惡你甚至是恨你。

“你若撒野，我把酒奉陪……冇有哪個子，不深深眷這樣的男人。”李雪雁抿，角出一苦的微笑，“可惜，雪雁命薄。縱然有酒，無人把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