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薛萬徹對他的這個判斷,顯然十分懷疑。
“是的。一定。”秦慕白輕描淡寫道,“我會在蘭州再盤桓數日。不出意料,三日之,侯君集必來主見我。”
“我不信。”薛萬徹這一次很不客氣的搖頭,說道,“侯君集的傲慢與執拗,那是無人出其右。要說他會去跪求皇帝陛下赦他回朝,我還信。要說他來求帥……卑職很無禮的說一句,打死我也不信!”
秦慕白無所謂的笑了一笑,輕鬆道:“你可千萬彆被打死了,不然,誰幫我鎮戍甘涼?”
薛萬徹哈哈的大笑。這種被人需要的覺,很用。
秦慕白的心中,思路則是相當清晰。
李靖曾經教導過他,業有專攻,冇有人是無所不能的。像他秦慕白這樣的人,什麼都涉獵一點,都算得上優秀,但絕對稱不上出類拔萃。
經商理財,秦慕白不如武娘與鄭安順;治民理政,他也許就和自己的副手蘭州刺史肖亮一個檔次,和房玄齡長孫無忌這些人相比,便是拍馬也追不上;行軍打仗衝鋒陷陣,比他強的就更多了,遠的不說,近的有自己的父親,有薛氏兄弟與侯君集。
但是,若能將這些有一技之長出類拔萃的人聚攏在自己邊,為己所用,便是另一層更高的境界——人。
李靖,說不再傳授秦慕白兵法,他學的這些,已經夠用了。從今往後,秦慕白該學為為人之道,學會人之。以彼之長補己之短,人儘其才,便是最高深的兵法,也是最深的兵法。
曆來,便隻有上位者,纔會學習並通這樣的“兵法”。
現在,秦慕白已經接手蘭州這副大攤子。憑自己一己之力,是絕對無法承擔下來的。於是,他需要幫手,需要許多得力的、有一技之長並且相當出的幫手。
眼下,文群有肖亮等人領銜,暫時還可以應府。蘭州是多戰之地,軍中將領尤其重要。父親率領薛仁貴、宇文洪泰與契苾何力等人去了高昌,那裡要建什麼都護府的話,可能還需要大量的人力力與人才資源。眼下自己手中也僅有薛氏兄弟與蘇定方,若是往父親那邊分去一兩個,手邊的人手就要捉荊見肘。
尤其,缺乏像侯君集這種能夠統領大戰局並獨擋一麵的,高級帥才。
對於侯君集行軍打仗的能力,秦慕白不得不承認,衛公一門三徒之中,他比自己與蘇定方都要出,至,他更有經驗。而秦慕白與蘇定方與他相比,本就還是初出茅廬的愣小子。就算將來某一天能超越他,那也是很“將來”的事了。
與其自己石子過河,何不搬來一座現的橋梁?
侯君集,在秦慕白的戰略佈局當中,正是這樣一座現的橋梁。
他有野心,那是好事。那便既是他的力來源,也是他的命門所在,秦慕白正好利用這一點,先誅心,再讓他用心。
人若是冇了**與野心,便就了一塊路邊的頑石,隻配被拋棄與無視。
所以秦慕白堅定的認為,無野心,不誅心。有侯君集在手,蘭州如虎添翼;將來,手中更多一張王牌、中再添一層底氣。
比起將來的可以預期的大回報,眼下因為侯君集絞點腦、費點舌、點冷遇,這個投已是一本萬利十分劃算了。
不管從眼前還是長遠來考慮,收服侯君集,誌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