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兒知錯了……”李雪雁低下頭慚愧的道。

“可憐天下父母心。”秦慕白說道，“王爺是明磊落的一世英雄，為大唐已經做了許多付出了許多。此時郡主遠嫁吐蕃，便如同剜去了你一塊心頭。此等襟與度量，令人敬佩！”

“行，你就彆拍我馬屁了！”李道宗擺著手苦笑道，“早知會有今日，我倒寧願把雁兒生一個兒子！”

“父王，你這是什麼話？”李雪雁有點生氣的道，“兒……兒就真的不好，不如男兒嗎？”

“嗬嗬，郡主，你錯怪王爺了。”秦慕白說道，“王爺的意思是捨不得你離開他，並非是重男輕。”

“雁兒，你畢竟還年，許多事還不懂。”李道宗慨的道，“也許等到你為人妻為人母之後，纔會明白這些事。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日難。等你到了吐蕃，就會思念家人思念故土了。”

“父王，你說的這些兒懂。”李雪雁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兒此去吐蕃，非為玩耍也非任，而是去想實現我心中的理想。就像父王一樣，為了大唐何惜一死，兒為了在高原蠻荒之地散播教化，又何惜一生？”

三個男人都靜默無語。這個年輕的子說出來的話，竟如利劍一樣能穿人心。

四人聊說了一陣，秦慕白與蘇定方便準備告辭而走。離走之時，秦慕白請李道宗借用一下文房四寶，便在隔壁一間書房寫畫了一陣，拿出幾份紙箋出來，給了李道宗。

李道宗看一眼，驚訝道：“《蘭州鴻》曲譜？嗯，還另有一首曲子《明月幾時有》並配有歌辭？慕白，蘭州鴻本王倒是知道，這明月幾時有的曲辭可是你所創？……這辭句，甚好！”

“就當是吧！”秦慕白微微一笑，說道，“蘭州鴻是妖兒的作，但並非隻屬於一人。隻要有人喜歡，就可以學可以練。若能讓它流傳下來也不是壞事，我希會有更多的人記住妖兒。此外，這首明月幾時有的曲辭，除了我，普天之下冇人聽過冇人會彈唱。就當是我送給郡主的新婚賀禮吧，他日郡主遠在異鄉若是思念家人故土了，就彈來聽一聽。”

“雁兒，給你。”李道宗將這幾張紙箋遞給李雪雁，說道，“看來，秦慕白不是你想像的那麼小嘛！”

“多謝了……”李雪雁接過紙箋，輕聲道了聲謝，表卻顯得有些不自然，低眉順目的尷尬之中帶著些許的憂傷。

秦慕白與蘇定方告辭而走。

李雪雁將那幾張紙箋奉若瑰珍的捧在手上細看了一回，歎道：“父王，不論是蘭州鴻，還是明月曲，都是這世上的天籟絕唱。兒能得到秦慕白親自相贈曲譜，甚是容幸。隻是……恐怕我這一生，也不會聽到他為了彈曲了。”

“人生不如意，十有**。”李道宗背剪著手站在門口，仰頭著天，長歎了一聲，說道，“你自己選擇的人生，誰都冇辦法。”

“呀！”這時，李雪雁突然驚了一聲。

“怎麼了？”

“秦慕白送我曲譜，是不是聽到了我們剛纔的談話？”李雪雁雙手著滾燙髮紅的臉，瞪大眼睛道。

“聽到又怎麼了？”李道宗不以為然的道，“你就是現在願嫁給秦慕白，隻要他願意娶，本王拚了這一世英名與家命也立刻全你——管他什麼吐蕃讚普！”

“……”李雪雁徹底無語，拿著那份紙箋，發起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