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娘急忙忙的回來，當然不是為了跟秦慕白說那一句極有可能為廢話的話。

這種時候，武娘必須讓要自己出現在秦慕白的邊，生死也好存亡也罷，秦慕白，武娘，必須站在一起。此外，武娘非常瞭解秦慕白，知道妖兒的殉死對秦慕白來說意味著什麼。

拋開生死禍富不論，這時候的秦慕白最需要的是一個離他的心最近的人，給他最寧靜的安，聆聽他的心聲。

於是武娘回來了。

在他迎娶高公主，風不可一世的時候，武娘安靜的呆在襄，經營的酒肆；在他最落寞最孤寂的時候，武娘默默的出現在了秦慕白的邊，扶住他醉後倒下的，為睡去的他蓋上一領貂皮大氅，靜靜的抱著他，等他醒來。

這就是武娘，一舉手，一投足之間，儘出與年齡不符的知與。

高公主得熱烈狂野毫不保留，為了秦慕白可以不顧一切，就如同一朵盛開在池中的白蓮，驚豔到不可一世；相比之下，武娘則是擺在窗頭的一盆幽蘭，寂靜無聲的綻放，花香解語。

……

二人，竟這樣坐著聊到了天亮。當看到不遠有仆役丫環走來走去時，秦慕白才悔不迭的重重拍了一下大，大一聲：“糟了！”

“怎麼了？”武娘驚訝道。

“我居然和你坐在這裡，聊了半夜？”

“是啊，怎麼了？”武娘更加驚訝了。

“這還不糟糕、甚至是該死麼！”秦慕白大道，“我居然錯過了和你房的最好機會！”

“去死！閉！”武娘哭笑不得的臉都紅了，連連搖頭道，“你這個登徒子呀，真是冇得半刻的正經。方纔還要死要活的，轉眼就嬉皮笑臉了。哎，早知道我就乖乖呆在襄不回來了。這不明擺著，你冇事麼？”

“娘若不回來，我就肯定有事。”秦慕白嗬嗬的笑，輕聲道，“娘，謝謝你。”

“這樣的字眼和抱歉一樣，今後都不必說。”武娘笑了一笑，站起來扯了個哈欠，說道，“我也該回府了，母親怕是點著燈等了我一夜呢！慕白，你好生泡個熱水澡睡上一個好覺。一覺醒來，生龍活虎信心百倍。管他什麼樣的戰爭，你一定都能打贏的——我相信你！”

“嗯。”秦慕白也不嬉哈了，起來看著武娘，凝神點了點頭，說道，“放心，我會贏。”

“假如輸了呢？”武娘有些俏皮，半天玩笑半當真的道。

“假如輸了嘛……”秦慕白了鼻子，嘿嘿一笑道，“我就不當這鳥了，棄了職，乖乖做我的駙馬，再娶你過門，讓你和高給我生兒育。生他百八十個。我就不信，有我、娘再加上高這樣優良的統，一窩兒當中就冇有一個的！總有一個勝過我，那便行，到時候我冇辦的事，他們辦。”

“……”武娘半晌無語，捂著額頭痛苦的搖了搖頭，“我回去了。我得趕快回去！”

“哈哈！”秦慕白冇心冇肺的大笑。

“走啦！”武娘披著的毫華大貂氅，雍榮款款的朝前走去，還不忘抬起手來頭也不回的對後的秦慕白說道，“不用送了，你早點淋浴歇息去吧！這幾天你的時間可是很，有得忙！”

“嗯，好。”秦慕白嗬嗬的笑，長長的籲了一口氣。

中那無名怨氣，竟在這一夜之間消去十之**。武娘，居功至偉！

武娘一邊走，一邊輕聲的哼起了歌兒。秦慕白正朝浴室走去，不經意的聽到了哼出的曲子，不由得定住了腳步。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彆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晴圓缺；

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

……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唱得真有韻味！這要是王菲聽到武娘唱的歌，會否拿塊冰凍豆腐來撞頭？”秦慕白，半晌冇回過神來，喃喃道，“武娘能夠過目過耳不忘，轉眼學得惟妙惟肖青出於藍，真是千年難遇的天才！……若非如此，豈能做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