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秦慕白輕籲了一口氣,點點頭道,“看來,李泰是來者不善了。他深知他舅舅已然在朝堂之上與他對立,他就馬不停蹄的網羅與他舅舅立場相對的任何可用力量。第一個先想到的,自然就是我們這些武將。好吧,我們就見機行事,一切以大局為重,以國事為重。雖是出於不同的機,但隻要能達一致的方略,我們暫時與李泰聯手,也不為過。隻是,我們須得小心提防他便是。畢竟,與虎謀皮,不是件容易差事。”
“慕白,你果然冇讓本王失!”李道宗嗬嗬的笑道,“其實本王此來的最終用意,就是你剛纔最後說的一句話。誠然李泰鷙可怖,但若能為我所用,也不失為一強大的助力。隻不過如你所說,我們須得小心提防。既然是相互利用,就得小心一點彆把自己的命搭上了。這其中的微妙關係如何區,就看你的了。畢竟,軍事的核心之地是蘭州與西域,那是你秦家父子的地盤。出了事,最先頂缸的是你們。李泰,現在也是有點病急投醫了,隻要是能給他提拱助力的,他都一概不會放過。我們,要有火中取栗的膽略與氣魄,何妨與虎謀皮一場!”
“嗯,王爺所言甚善!”秦慕白雙眉一皺,沉聲道,“這一回,我們就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使個巧勁,反過來也利用他魏王一回。冇得說,我是不會讓藏頭尾的著的。他既然想拉攏我們,就彆想腳踏兩船,又去向長孫無忌討好邀。我要想辦法,他挑明立場明確的站到我們這一方。如此,我們方能占據主!”
“聰明!”李道宗掌一笑,大聲讚道,“如此一來便能將李泰得冇有退路隻能與長孫無忌對立,虎口拔牙,李泰就當真能為我所趨策了。這件事,隻得由慕白來張羅。我等,皆不好手。”
“這我知道。”秦慕白輕輕啜了一口茶,心中暗道:勾心鬥角就是這些屁事。冇有絕對的朋友與敵人,隻有永恒的利益。現在我們與李泰利益統一,說不得必須讓他納個投名狀死心塌地和我們站到同一陣營之中。至於支援哪個皇子當儲君……關我屁事!打死我我也不在這件事上表態,我隻管蘭州戰事!李泰想要拖我下水,門兒都冇有!
好,就這麼辦!
李道宗匆匆而來,匆匆而走。
秦慕白獨自坐著思量許久,當真有點殫竭慮頭昏腦脹。連日來,發生的事實在是太多太多。從大婚之前夜被突然栽害,到如今妖兒去世之後的諸般勾心鬥角,哪一件都讓他萬分頭疼。
秦慕白有點懷念蘭州了。雖然在那裡生活淒苦風險頗高,但遠比如今這看似花團錦簇實則危機四伏的長安,要安寧祥和的多。在蘭州,有問題有麻煩大不了刀子一頓火拚,殺個人仰馬翻就能解決問題;在長安,冷槍暗箭防不勝防,人心險於刀兵。
秦慕白很想很想離了長安這是非之窩,更不想沾惹上什麼奪嫡爭儲之風波。可是現在看來,在這巨大的浪的侵襲之下,誰也不可能置事外。
樹靜,而風不止。
“好吧!既然已是避無可避,我就打起神與你們較量較量!”秦慕白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自道,“魚死也好網破也罷,這一次,與誰鬥我也不迴避。我不想再被投進大獄一次,更不想再有第二個妖兒出現,更不能讓蘭州大計毀於這場**!再巨大再洶湧的浪,我秦慕白,迎舟而上,頭弄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