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李承乾既且怒，跳腳大罵，“你也就隻會放些馬後炮、出些餿主意，何時拿出過真正有用的計策？彆的不說，你公然闖秦慕白府第意圖對他義妹妖兒不軌，結果被秦慕白逮個正著打了豬頭一般，你如何說？若非是因為這件事，秦慕白豈能跟你、跟我東宮徹底決裂？！”

“好好好，過去的事咱們都不必再說。為今之際可不能窩裡反，先要想個完全之策才行！”李元昌自知理虧說不過，急忙調轉話題道，“總之，事已經發生了。現在我們必須要做的事有兩件，一是，一不做二不休徹底弄死秦慕白；二是，趁機扳倒老四為個生米煮飯，最好是你能登基為帝！”

“鬼扯！”李承乾怒道，“我父皇隻是病重猶然健在，我如何登基？”

“當年，先帝武德皇帝，不就在後宮住了數年之久？更何況當今陛下已經重癥臥床，昏迷不醒？”李元昌冷冷的一笑，說道，“太子殿下，你若有你父皇一半的心機與果決，也不至於有今日了。為大事者，心要狠，手要辣，作更要快！否則，遭殃的便是自己。現如今，你不手，老四就要手；你不自保，想要弄死你的大有人在。是死是活，你自己選，我也不再多言了。”

李承乾，頹然的癱坐在了椅子上，雙眼發直。

“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都要如此我……七叔，我真的冇有選擇了嗎？”

“有。”李元昌輕輕的挑了挑角，原本還算英俊的臉龐上，浮現出一近乎於妖的邪異，輕聲道，“殺了我，提我的頭去見你父皇，將一切事都推到我的頭上。這樣，你或許還能茍延殘幾日。但是，人所共知你與我一向同氣連枝。我乾的任何事，都有你的一份。如今你為了自保，先將我殺了出賣……是這份德，也足以讓世上對你唾棄了。到時彆說是皇帝，就是天下人，也不願再認你這德淺薄忘恩負義的太子。”

“你……你也在我！！！”李承乾雙手掩麵，放聲大。

“太子！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這是對你坦承相待，因為我也不相死！”李元昌突然大聲道，“當斷不斷，反其！手吧！老四再強，也終究是一文人！要如何栽害他謀反，給我辦！你所要做的，就是想辦法控製褚遂良並徹底隔絕皇帝與外界的聯絡，方便我們行事。到時，魏王謀反案一發，我們就在朝堂之上來個快刀斬麻，以皇帝昏厥無法理事為由，將魏王釘死。再然後，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監國理事了。了老四這個大敵，遠在高句麗又冇了秦慕白這條臂膀的李恪，還有何可慮？此外，年僅幾歲冇個主見生懦弱的晉王治，更對你構不威脅。太子，此事若，你的東宮便如鐵打一般的堅實，無人可以撼。到那時，皇帝就算清醒，也冇了選擇，隻能苦心孤詣的陪養造就你這個太子接班。好，一切大事可！”

李承乾閉目而聽，聽完之後半晌冇有靜。

李元昌也不著急，給他留了一個思考的餘地。

過了許久，李承乾乾嚥了一口唾沫，了乾燥的，嘶啞的道：“如你所說，扳倒老四殺了秦慕白之後，是不是也要我像我父皇一樣宮禪，甚至弒君弒父？”

“太子仁孝懷德，定然不會乾這樣的事。”

“可是你肯定乾得出來吧！”李承乾暴跳而起，怒目而瞪指著李元昌，渾發抖。

“太子殿下，此時此刻，你還想那麼深遠作甚？眼前的景是，你若不手自救，便是死路一條。事後，你要如何跪求你父皇的原諒，都是後話。自知說也是毒虎不食子，你父皇會原諒你的。不是嗎？”李元昌也不怒，耐心的勸道。

“哎！——”李承乾大重歎數聲，頹然的坐下，“我，還有選擇麼？”

“太子勿憂，萬事由小王來辦。可恨那長孫渙膽小如鼠，此時居然對我避而不見了；房那廝更是可恨，生不見人死不見！但也無妨，小王有的是人手與手段！——太子稍歇，小王馬上去安排！”

另一邊，魏王府。

李泰被一群人圍在中間，已經商議多時。

“魏王殿下，此時此刻，你隻好呆在皇宮之，陪伴伺候重病的皇帝陛下，不可輕離。一可留仁孝之名，二來也免授人以柄。餘下事，我等料理。”

“好。”李泰點頭，“事，就這麼議定了。現在，我們一定要想儘辦法將秦慕白救出來！太子與漢王要害他，我們就要救他。其實人人心知肚明，秦慕白此番定是吃了漢王的陷害。漢王雖然狗膽包天，但若無太子的首肯與支援，他乾不這樣的事。房兄……”

房家長男房直拱手輕應了一聲：“房某在。”

李泰麵帶微笑輕拍他的肩膀，激的道：“這次多虧了你。若非是你提供這麼重要的訊息，我等天下人都要矇在鼓裏。哎，想不到令弟如此冥頑不靈，竟夥同漢王乾出這等事來，將令尊大人也氣得暈厥過去。此等不肖之徒，是當清理門戶併爲國除害。你放心，事之後，隻懲辦那房家，餘者不問。小王保你房家無恙。”

“謝魏王……”房直拱手長拜，慨然流涕道，“家門不幸，出此敗類！原本家父已將他綁住拿去獻給皇帝，卻被我那溺的母親又私下給放了，這纔將父親氣了重病。為今之際，這畜牲若再在外麵為害，如何是好？因此房某才大義滅親來將此事報之魏王知曉。希魏王主持公道，一則助我清理門戶保全家門，二則也可還事實一個真相，還秦慕白一個清白啊！”

“房兄放心。小王一向清正秉公，對令尊、秦慕白這些人也是敬仰得，定然會拿好分寸的。”李泰很一點春風得意的味道。

也難怪，連房家的長子都來求助於他了，皇帝一倒下，這朝堂之上儼然已是他魏王做主。若能趁機拉攏房家，救下秦慕白並對他做下若大的人，自己在朝堂之上豈不是穩如泰山，進駐東宮指日可待？！

這可真是坐山觀虎鬥，賺足了漁利啊！

“事，暫時就商議到這裡。”李泰站了起來，胖碩的子在一群坐的人當中，分外醒目，他道，“明日早朝，我會迴避不出息。你們聯名上書力保秦慕白，彈劾漢王。”

“是否要提一提太子？”有人問道。

“不可。”李泰果斷的道，“萬不可提及太子。此時若是針對太子，人人皆知是我唆使你們。若是傳到父皇耳朵裡，縱使扳倒了太子，我也小命不長。但是，隻要漢王被彈劾形跡敗，順藤瓜，太子還遠麼？因此，我那一向沉不住氣的太子大哥定然會跳出來乾一些出格的事。這就擒故縱、打草驚蛇。再者，長安縣衙與史臺、大理寺，務必儘快抓捕在逃的房，生要見人死要見！”

“是！”眾人一併領命應諾。

李泰微微一笑，甩了甩寬大的袍袖昂然朝外走：“諸位稍歇用茶，小王自行宮，到父皇病榻之前儘孝去了”

“恭送魏王……”

百騎營牢裡，秦慕白坐在樹下，一張小木桌，一壺酒兩碟菜，舉杯看著頭頂。

風吹葉，婆娑起舞。

“天了，起風了啊……”秦慕白的臉上，漾起一莫名的笑意，自言自語道，“連日來隻聽得春雷滾滾，今年的第一場暴風雨終於要下來麼了？龍蛇出山，風雨來，有意思……”

近旁的一名百騎道：“將軍，不如移到屋去飲酒如何？”

“不用了。”秦慕白微然一笑，說道，“這酒喝到妙，便是多一分見多一分見。不喝了，我去睡覺。待一覺醒來，定是風雲變，天雷震震乾坤啊！”

幾名百騎都莫明其妙的看著秦慕白，任由他信步走進了房，當真倒在床上矇頭大睡。

“什麼風雲變、乾坤震？他這是暗有所指，還是滿心忐忑口不擇言呢？”

“誰知道啊！他就是個謎，你有見過哪個進了這裡的重犯，還有心思品酒賞景麼？”

“是玄乎……不懂。”

“你若是懂，便不會是在這裡看監牢伺候犯人了。百騎衙署正間裡一直空著的那張帥椅，也會讓你坐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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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今天的第二章更新了。兩章更計1萬3千字。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