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太師以為韓皇後要殺韓紫菱,嚇得忙說道,「娘娘,還是個孩子,一定知道錯了,娘娘放過吧。書趣樓(www.shuqulou.com)」
韓皇後嘆道,「誰說本宮要殺?自罰銀子一千兩,寫份懺悔書到宮門口,不堵住各臣子的,不需本宮殺,其他人也不會放過!」
韓太師恍然,皇後還是向著孃家的。
他鬆了口氣,「是,臣馬上去做。」
罰一千兩銀子,對於京城豪族韓家來說,那隻是九牛之一,本是小意思。
韓家和韓紫菱在意的是,寫悔過書,這等於承認錯誤了。
韓紫菱的臉麵就丟完了。
0197請媳婦吃飯
韓太師回到韓府,將韓皇後置的結果告訴給了韓紫菱。
韓紫菱氣得差點跳起腳來。
「爺爺,娘娘怎能這樣?這懺悔書一,我將來還能在京城立足麼?我不得被人笑死?」韓紫菱又氣又委屈地哭了起來。
韓太師也不想這樣啊,但韓皇後下了令,哪裡是容辯駁的?
「娘娘說,若你不寫懺悔書,就會引來朝臣的彈劾,到時候,事就更難收場了。」韓太師安著孫,「哼,那個林園,老夫一定不會放過!爺爺會給你報仇的!紫菱啊,別哭了,這段時間你先不要出門,在家呆著避風頭。」
除了在家呆著,還能怎麼著?
韓紫菱想不出其他的辦法來,咬了咬,說道,「孫曉得了。」
……
陸子翊得知林園平安無事了,放下心來。
看來,他聯合幾個諫臣給韓皇後施加力的做法是對的。
心中擔心林園,陸子翊想出府去看看。
隻是,他才走出書房,明公公就一路跟來,「殿下又要去哪兒?」
陸子翊去了趟皇宮的議事,見了幾個臣子,韓太師就被皇後罵了。
為此,韓太師狠狠地教訓了他一頓,怪他沒有攔著陸子翊。
明公公此時見陸子翊一副要出門的樣子,趕著跟了上來。
陸子翊凝眸看著他,「怎麼,本殿要去哪兒,還得向你彙報?」
「老奴也是擔心殿下的安危,並沒有別的意思。」明公公垂下眼簾,一臉的謙恭。
陸子翊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最近心中煩悶,想出府走走,你要跟著便跟著吧,換便服,命人速去備馬車。」
說完,轉便往府門走去。
明公公無法,應了一聲「是」,轉道安排馬車去了。
陸子翊出門,趕車的依舊是明公公的小徒弟福順。
明公公作隨從。
三人都是著便裝。
之所以帶這二人,陸子翊也是別有目的。
因為這二人看似是師徒關係,實則是仇人關係。
讓這二人鬥起來,他纔好清閑。
馬車離開東宮,在街上慢跑起來。
陸子翊也不說要去哪兒,隻讓馬車這麼跑著。
明公公呢?知道問了陸子翊也不會多說什麼,反正呀,讓他跟著,能隨時監視陸子翊就了,他也懶得管陸子翊要去哪兒。
就這麼漫無目的的走了小半個時辰,陸子翊忽然說道,「到前方停下來。」
馬車停了。
明公公挑簾子看去,停車的地方,是一遊園,時不時有人進進出出著。
秋天秋風送爽,花滿園,金桂飄香。
不書生,在晴好的天氣裡,喜歡接伴出遊,在此聚會,詩,作作畫,點評某個大師。
這座遊園也是如此。
陸子翊今天,也打扮書生樣,搖搖摺扇,走了進去。
明公公和他的徒弟福順,一個打扮老僕人,一個打扮書。
兩人跟在他的後。
陸子翊回頭看了他們一眼,角微勾,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他極出門,也不參加宮裡的宴席聚會,因此,認識他的人,隻有宮裡的人,和位高的朝臣們。
一些五品之下,平時沒有機會進宮議事的小員,本沒見過他,更加不可能認識他了。
他穿著書生的長衫進了遊園,人們隻當是又來了個有錢人家的書生,並沒有引起。
遊園是私人經營的,生意主要是賣書冊,茶水,以及各種名人字畫和玉玩為業。
陸子翊走進園中,馬上有小廝模樣的人向他走來。
「公子,前方的怡然閣有各種新出的詩冊在售賣,沁香園是畫展,品香園是茶室,翠竹塢裡有各式各樣的玉玩展示,您要去哪邊,小的為您引路。」小廝十分的熱。
陸子翊隨口說道,「去翠竹塢吧,在下想看看玉玩。」
「好嘞,去翠竹塢。」
福順頭回來這裡,東看看,西看看,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
明公公暗中踢了他一腳,「小心跟著主子,跟丟了,有你好看!」
心中嗚呼,唉喲,這園中的人怎麼這麼多,可別出什麼事啊!
翠竹塢是座兩層高的小木樓。
小廝引著陸子翊往樓上走,「樓上有雅間,人,安靜。翠竹塢是遊園最高的地方。俗話說,站得高,看得遠不是嗎?」
陸子翊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上得二樓,果然可見挨牆壁,擺著的一溜明琉璃櫃檯,裡頭放著各各樣的玉玩。
陸子翊走到一個櫃檯旁,拿手裡的摺扇敲敲櫃檯,「店家,將這個白玉鐲子拿出來給我瞧瞧。」
「好嘞!」守在櫃檯旁的小廝,馬上拿鑰匙開了櫃檯,取出那隻白玉鐲子來,遞給陸子翊來看。
接著,陸子翊又要了其他的幾件玉。
不過呢,他都不自己拿著,全到明公公的手裡。
明公公捧著一堆玉玩,手都捧不下了,便尋了張椅子坐著,將十來件玉放在櫃檯上,候著陸子翊。
陸子翊還在挑呢。
福順從一堆玉玩裡,起一隻玉佩,好奇問道,「咦,這隻玉沒有孔,怎麼繫繩子?師父,好奇怪呀。」
明公公一把從他手裡奪過,「這些東西全是主人的,你個下人什麼、壞了你賠得起嗎?」
福順嘟囔,「主人又不看這裡,我看看還不行嗎?又不是你家的,你慌什麼呢?我找公子去。」
福順哼哼一聲,鑽人群裡,找陸子翊去了。
明公公冷嗤,心中暗道,等回去後,一定狠狠教訓這個胳膊肘子朝外拐的!
正想著,忽然來了一夥人,將明公公團團圍住了。
「你挑了這許多,為什麼不討錢?」小廝們惡狠問著明公公。
而遊園外,陸子翊輕輕彈了下袖子,往東宮方向走去。
今天這一鬧,明公公一定會罰。
帶著太孫,自己卻竊,一向重規矩的韓皇後,一定不會放過明公公的。
木樓上那兒還在吵鬧著,明公公不停地辯解,「我沒有,這是我們家小主人選好的,我替他看著呢。他不買的話,就還給你們好了。」
「那你主人呢?」
「我主人……」明公公往人群裡看去,頓時傻眼了,陸子翊不見了?
「哈,你主人?你哪來的主人?你和剛才那人是不是一夥的?說,現在了一隻玉佩!又說不買了!」
小廝們揪著明公公不放,人又多,明明公一人難敵眾口。
說來說去,說不過,最後,當然是被揍了。
揍了還不說,一夥人還拉著明公公去報。
到了京兆府尹那兒,明公公的臉,已經被揍得看不出原樣了。
一歪,說話也不利索。
儘管他說他是太孫殿下的人,他是明公公,他說的主人是太孫殿下。
但沒人相信他。
有人建議請出太孫殿下。
京兆府尹同意了。
坐在東宮書房裡的陸子翊,正等著他們一行人前來請他呢。
聽說明明公被抓,他不假思索說道,「一定是弄錯了,明公公怎會東西?那人一定不是他!」
衙役道,「太孫殿下請親自去看看,免得抓錯了人。」
陸子翊正等著衙役抓明公公,怎會去看?便說道,「本殿差明公公進宮辦差去了,他怎會去什麼遊園?方向完全不一樣,也不可能順路去。你們抓的那人,一定是假冒的!」
他不去,並做證說,明公公進宮去了。
衙役如實彙報給了京兆府尹。
京兆府尹馬上判罰,將盜者「明公公」關了起來。
明公公傻眼,大聲嚷著冤枉。
但沒人理會他。
案子一審完,京兆府尹閑閑彈了下袖子,明公公,這是送上門來找死!
太孫殿下的這一招,做得太對了。
明公公被關,陸子翊便自由了。
其他人沒有了明公公這個主心骨,本奈何不了陸子翊。
至於福順,早已被他收買了。
陸子翊穿著便裝又出了門。
這一回,他去的是林園的伊人閣。
在門口迎客的馮寶一見陸子翊,兩一,媽呀,太孫殿下又來了。
「殿……殿下……」
「你們東家林園姑娘在嗎?」陸子翊抬步往裡走,沒有人監視著,他心十分好。
福順沒跟著進去,笑嘻嘻地尋了一張桌子坐下了。
他瞧見桌上有好吃的,放著四盤點心,那點心飄出的香氣與眾不同,勾得他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福順挽起袖子就手去拈,一塊糕點口,頓時滿齒生香。
「好吃,好吃。」一口氣又吃了三塊。
惹得馮珍馮玉直翻白眼。
那是林園剛做的,他們還沒有吃呢,便宜這小子了!
「阿林姑娘在二樓呢。」馮寶笑道,「殿下您徑直上樓就是了,姑娘不讓我們上去呢。」
不讓他們上去,那是藉口,他們纔不想當礙眼的花瓶被人嫌棄。
陸子翊笑了笑,袍子上了二樓。
林園正在畫室裡忙著圖稿,一樓的說話聲,早被聽了去。
隻微微偏了下頭,並沒有起相迎。
林翠站在一旁打下手幫忙。
「姐,姐夫來了,你不去迎接一下?人家可是太孫殿下呢!」林翠小聲提醒。
自打來了京城,林園就不誇陸子翊了,而且呢,看到陸子翊像看到仇人一樣。
「他又不是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我為什麼要去迎接?」林園翻了個白眼,接著忙。
林翠「……」
「阿園?」陸子翊已經走到了門口。
林翠訕訕一笑,「姐夫來了?快到吃晚飯時間了,我去看看後院小廚房裡,有什麼菜,我燒晚飯去。」
說著,側著子小跑著溜著了。
林園冷笑,「吃什麼吃?這裡沒有菜,米也沒有。」
「那我們出去吃,我帶你去吃好吃的。」陸子翊走來,拉起林園的手就走。
林園用力一,沒。
嘿,遇上無賴了!
「放手,放手,誰準許你拉我手了?啊?誰準許了,好不要臉!」林園用力一,將手回來了。
得到自由的,扭又坐回桌邊去了,「太孫殿下,咱倆不,拉拉扯扯會引來閑語。」
陸子翊氣笑了,「阿園,你我婚書都有了,還說咱倆不?」
林園冷笑,「和我訂婚的那個陸子翊,是個會種田,有責任心,人心疼人的農家漢子。你是堂堂大宋國的太孫殿下,不是我那個未婚夫,你來假冒他!」
陸子翊嘆了口氣,「阿園……,對不起……」
「別別別,你對不起我什麼呢?都說了咱倆不!」林園又一聲冷笑。
「跟我走!」陸子翊上前,再次抓起林園的手,二話不說,拽著往樓下走去。
這一次抓得很牢。
林園死勁掙,但沒有功。
「無賴!無賴!」林園怒道。
陸子翊不理會。
兩人這麼拉拉扯扯從二樓走下來,驚得林翠幾個趕迴避閃開。
「翠兒,翠兒來救我!」林園喊著林翠。
林翠心說,哪裡救得了?
再說了,兩口子打架,摻和?
呀,坐在後堂吃茶嗑瓜子去了。
見林園被陸子翊拽進了馬車,馬車又飛快離去了,林翠這個二東家朝馮家兄妹三人揮揮手,「今天提前收工,大家回吧。」
「啊哈,太好了,二東家。」馮寶嘻嘻一笑。
他們也瞧出來了,林園被太孫殿下帶走,這一時半會兒的回不來。
這會兒快到吃晚飯的時間了,還不如提早打烊。
林園被陸子翊拽進了馬車,抖了抖袖子,沒好氣地看著陸子翊,「都學會以權欺人了呀,太孫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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