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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紀事》 054打短工

中年男人驚訝地打量著林園,「你……你會雕刻木雕像?」一個小丫頭而已嘛。書趣樓(www.shuqulou.com)

林園點頭,「大叔,我敢下保證,就當然會啦。我爺爺是雕刻行家,我從小就跟著學哩。對方要你賠個一模一樣的,我不如重新做個一模一樣的,你看行不?」

這中年書生還沒有開口,對方那個老漢馬上說道,「這尊木雕壽星,是我們爺送給咱府上老夫人的壽禮,壽宴在半月後,你要是能雕刻個一模一樣的,那是再好不過了,我也能差了,但時間可不能拖延哩。」

林園發現,這老漢看著摔壞的木雕像,又張又焦急,隻差沒有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可見,這雕像於他十分的重要。

他這想必是帶著底下的僕人,將木雕壽星抬到哪裡去呢,損壞了的話,他也會有個看管不當的罪,是要重罰的。

重新雕刻好,當然是兩方都歡喜了。

「給我同樣的木料,我趕下工的話,不問題。」林園點頭。

這尊木雕的技法,還不如前世應付爺爺的差呢,拙劣得很。

認真雕刻的話,比這可強多了。

中年書生大喜,朝林園拱了下手,說道,「小姑娘,你要是雕刻好了,價錢好說。」

林園笑道,「你賠他多錢,給我多就行了,我也不要太多。」

這麼說,實在是不知道縣城木雕的價格。

說多了,怕人家不理會,說吹牛,反而不要雕刻了。

了,自己吃虧了。

中年書生便問那老漢,「你要賠多?」

老漢手捋了下山羊鬍須,說道,「算了算了,我們老夫人的大喜日子跟前,我也不想鬧得不愉快,惹著晦氣。就不要你的雙倍價錢了,你照原價賠吧,十八兩八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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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兩八百文?

林園心頭大喜,好多銀子!

不過又一想,也不算太多呀。

跟現代那世的木雕,是差不多的價錢。

這個時代的價,大米三文一斤,白麪四文一斤,豬十八文一斤,手掌大的餅子一文一個,蛋一文一個。

一兩銀子一千文,按價來換算的話,差不多是一千塊了。

十八兩八百文的木雕,便是一萬八千八百塊!

在現代那世,像眼前這件三尺左右高的品木雕,的確會要價萬元以上。

上好的黃楊木雕,柏木雕,更好的沉香木雕,形更大件的,賣到幾十萬上百萬元一件的都有。

聽老漢報價格,中年書生皺了下眉頭,似乎覺得銀子有點兒多。

老漢不耐煩了,「咋地,你不願意賠了?這木雕可是我們爺從外地運來的,你不想讓這姑娘雕刻,你去福州自己找人做個一模一樣的來賠我也。不過我可提醒你一下啊,我們老夫人的壽辰日是四月二十一。木雕得提前一天擺在的院子裡。那麼,你得在十九日就將雕像給我。」

林園掐指算著,今天是四月初一,從這裡到福州,有千裡的路程,一來一回加上雕刻,沒個兩個月完不了。

在算時間,中年書生也在算時間,自己到福州做一尊賠給人家,那是又費錢又耽誤事。

不去福州,在本地找,又不知誰會雕刻。

萬一找不到人呢?

這可是有錢有勢力的金家呀!

對方發火了把他告到牢裡,可就惹大麻煩了。

不管了,先再說。

他咬了咬牙,「,我賠你就是了。」誰自己走得匆忙,將人家東西撞壞的?

是他不對在先。

中年書生從腰間扯下個荷包,了幾塊銀子遞給那老漢,「這裡有二十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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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多收你的,你等會兒……」老漢在自己兜裡,了把銅板數了數,遞向中年書生,「我找你零錢。」

中年書生將錢接在手裡,一指林園,「我錢賠給你了,雕刻的人也有,後麵的事,你自己理啊,我可要走了。」

,你走吧。」老漢朝他揮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中年書生鬆了口氣,拂了下袖子,趕走掉了。

老漢瞧著林園,「姑娘,下麵就看你的了,你調刻得好,這十八兩八百文,我付給你。」

林園點頭,「沒問題呢,大爺,您找材質一樣的木頭給我,細長短要比這大一些。不出半個月,我就能雕刻好。」

「那太好了。」老漢大喜。

因為雕刻一尊兩三尺高的壽星像,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的,而林園又住在三十裡外的秀水村,如果每天來回奔波,就會浪費不時間。

最後,老漢想了個主意,要求林園住在縣城裡,雕刻好了再回家。

林園想了想,這個主意也不錯,算是打個短工吧。

半個月時間能得十八兩,太值了。

「也,您給安排著吧。」林園點頭。

老漢朝兩個夥計揮了下手,「把這個抬到四方巷我家裡,不得跟府裡人壽星摔壞的事,否則,爺要是知道了,有你們好的。」

「曉得了,齊管家。」兩個夥計一起點頭。

林園跟著齊管家一行人,穿過集市,沿著大街走了約莫一刻的時間後,拐進了一條巷子,在巷子第二間的小宅子前停下了。

他上前敲了下門。

沒一會兒,宅子大門吱呀一聲從裡拉開了,一個五十來歲,穿墨藍上衫墨子的婦人站在門口,「這……這是什麼?怎麼回事?」

瞧見兩個夥計抬著的木雕,驚訝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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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婦人是齊管家的娘子。

木雕損壞了,怕路人看見起疑問,事會傳到主家去,齊管家便在上麵蓋了塊墨紫的舊布遮著。

「唉,別提了,出了點麻煩。」齊管家嘆口氣,朝兩個夥計招手,「快些抬到最右邊的空廂房裡去。」

「是,齊管家。」

夥計抬著木雕進了宅子。

林園也跟著走了進去。

「這誰呀?」婦人看了眼林園,問著齊管家。

齊管家便將剛才集市上發生的事,跟老婦人說了,「現在隻有這麼辦了。」

老婦人得知主家老夫人的壽禮摔壞了,嚇得臉都白了,一拍大,「那還不趕著準備起來?」

齊管家道,「我這不將人都帶家裡來了麼?我去找木頭,你給姑娘安排間屋子住。」

「曉得了曉得了。」齊老太忙說道。

齊管家於雕刻一事,一竅不通,遇上選木頭的事,當然還是得林園親自去。

齊管家找了輛小驢車,帶著林園上縣城的木料市場選木頭。

林園藉此機會,將縣城的街景,看了個夠。

今天正好是初一,是小縣城趕大集的日子,幾條主街上,四都是賣的商販,或前來採購的人們。

來來往往的人群中,有穿著華麗或騎馬或散步閑逛的公子老爺,有坐著轎子馬車出行的高門婦人千金小姐,也有穿著短打衫,從鄉下趕來城裡尋生路或是買貨的窮苦大眾。

外加帶著七大姑八大姨走親戚的。

總之,一派熱鬧,看得眼花繚

縣城不大,林園和齊管家,沒走多遠就到了城中一角的木料市場。

「林姑娘,你看看哪個木料合適,快些挑一個。」齊管家催促著林園。

天的木料市場,各家的攤位前,都堆著各式各樣,高低不齊的木料。

但大部分都是蓋房子的杉木,榆木,柳木,用來雕刻的黃楊木和柏木很,更沒有看到沉香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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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園將木料的況跟齊管家說了。

齊管家從的分析中聽出,這小姑娘分明是個行家。

「那你是說怎麼辦?隻要你在半個月之雕刻出來,你說咋樣就咋樣。」齊管家都快跪著求林園了。

林園說道,「得到城外樹林裡尋一尋了,你那損壞的木雕,是上好的檀木,這木料市場上,沒有哇,這裡全是些雜木,不適合雕刻,而且,都太細了。」

,按你說的辦。」齊管家忙點頭。

兩人又坐著驢車,往西城門而來,這裡是林園進城的城門。

這個時候,也快中午了,林園到了城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張貴財叔侄倆,也趕著牛車到了。

林園高聲喊道,「貴財叔,喜梅妹妹。」

張貴財聽到聲音回頭來看,「是阿園啊。」

林園對齊管家道,「這是我鄰居,我他捎個話到我家,免得我家人擔心。」

齊管家沒有反對,點了點頭。

林園跳下驢車,朝張貴財走了過去,將自己要留在縣城打短工做木雕的事,對張貴財說了,「貴財叔,我得半月後回家,你回去跟我爹孃說一聲。」

張貴財一臉驚訝,「啥?你一個小姑娘,獨自一人在縣城打短工?你爹你娘還不得急死!」

說著,他用不相信的目瞧了眼齊管家。

齊管家被人懷疑用心不良,當下就怒了。

他梗著脖子道,「你這人咋這樣看我?我是縣城金府的大管事,我有名有姓有地址,你要是不信,你上我家看看去。」

「看看就看看。」張貴財道。

他將牛車掉了個頭。

出門前,他了林園孃的叮囑,要他務必看好林園,現在林園說不回去,他當然是不放心了。

林園也怕家中人擔心,也同意張貴財去看看。

「那就走吧,我還要趕時間哩。」齊管家也將驢車調了個頭。

到了齊管家的家中,張貴財裡裡外外打量了一番,又問了街坊,確定齊管家一家的人品沒有問題後,他才對林園說道,「園子,你在這兒打短工,可不得四跑,有啥事去城中悅客酒樓找陳來順,那是虎子的舅舅,他在那兒當帳房先生。我這就回去同你爹孃說一聲。」

「誒,有勞貴財叔了。」林園笑道。

張貴財走後,林園和齊管家繼續尋木頭。

……

張貴財回到秀水村,還了牛車之後,讓喜梅帶著買回來的東西回家,他馬上前往林園家。

這個時候,陸子翊正好帶著人上門問日子來了。

張貴財單獨喊過林大柱夫婦,對他們說了林園要打短工的事,林大柱夫婦得知後,頓時嚇得不輕。

心中埋怨著林園,口裡卻不好說,隻對張貴財說道,「我們曉得了,有勞貴財大兄弟遞話了。」

張貴財走後,夫妻兩個站在院子裡,小聲的議論起來。

「他爹,這可咋辦?要不,你去趟縣城看看?個小姑孃家的,我不放心啦。」林大娘子擔心林園遇上壞人,急得不得了,「陸家帶了人上門來了,卻跑外麵不回來,讓人家知道了,可咋想?」

林大柱點點頭,「隻有這樣了,我明天一大早就去縣城找園子。」

「林大叔,林大嬸。」陸子翊的聲音,在二人後說道,「還是我去趟縣城吧,大叔一離開的話,家裡的一堆事就沒人做了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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