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被林二柱媳婦引著,悄悄見過林園之後,金大娘子是鐵了心地想將林園娶進自家門。書趣樓(www.shuqulou.com)
一是林園的臉是旺夫相,五觀端正,明眸皓齒。
二是,林園是細腰屁大的材,養壯些後,定能多生崽子。
三麼,當然是能幹了。
林園小小年紀,不僅會做家務,還會做小生意賺錢,農活也做得好。這要是娶進了自家門,裡裡外外的事,就可以全林園做了,就樂得清閑去。
隻可惜,林大柱夫婦不鬆口嫁兒,一點辦法也沒有。
站在旁的董家娘子,便是董文的娘。
董大娘子是個極麵子的人,自從自家兒子沒中秀才鬧了個大笑話,又被林園休了之後,就再沒來秀水村。
怕被人脊梁骨取笑。
今天去秀水村親戚家有急事,不得已,才來的。
沒想到,半道上遇上個傻子他娘,被對方一頓奚落。
金大娘子當然不怕了,因為自家也有錢啊!
董大娘子斜著眼,瞧著金大娘子冷冷一笑,「隻可惜,人家瞧不上你兒子,你兒子一直分不清你家人的輩分吧?喊你男人喊弟弟,喊自己公公是大哥,喊家裡看門的公狗是爹,話說,你到底跟誰生的他?」
這是話中有話的在罵人呢!
金大娘子可不是吃素的,跳下牛車就來抓董大娘子。
長期做農活,個子比董大娘子長得要碩,比董大娘子的力氣要大,一把將董大娘子從牛車上拽了下來。
「董家的,放你孃的狗屁!」
董大娘子摔到地上,狠狠跌了一跤,疼得眼花直冒。
「金家死婆子,你敢打老孃?」董大娘子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手去打金大娘子的臉。
啪——
金大娘子躲閃不及時,臉上狠狠捱了一下。
「賤蹄子,你敢打老孃?老孃撕了你!」金大娘子也不甘示弱,衝上來擰董大娘子。
兩個婦人由罵戰,升級到了搏鬥。
路上的爭吵打鬧聲,驚得田裡勞作的人,紛紛停下手裡的活兒,瞧著熱鬧。
「唉,打啥架喲。」林大娘子搖搖頭,繼續秧。
林翠卻樂嗬嗬地瞧熱鬧。
「有啥好看的,秧秧!」林大娘子拿胳膊肘捅了下林翠的腰,「別看了。」
林翠撇撇,隻好彎腰繼續秧。
林大柱往路上看去一眼,也沒當回事,接著忙。
不遠,林家隔壁田裡的一戶人家也在秧,他家田裡的五六人,紛紛指著岸上說笑著。
林園眼珠子一轉,甩掉手上的泥,從腰間取下彈弓,又在兜裡了粒小石子,趁著大家都忙著秧,或是忙著看熱鬧,沒有注意時,飛快朝金大娘子的去一粒石子。
這個時候,金大娘子於上風,董家大娘子於下風,被迫蹲著子護頭呢。
金大娘子的捱了林園一石子,疼得哎喲了一聲,子下意識地往下倒去,撲向了董大娘子。
鄉間的道路本就不寬,並排走兩輛牛車,就沒有多的路了。一邊是林家的水田,另一邊是長著蘆葦的淺水塘。
況且兩人又已經打到了路邊。
金大娘子將董大娘子撞倒後,董大娘子一個噗通,跌進了林園家的秧田裡。
摔了個一一臉的黑泥。
「賤人,你撞我?」董大娘子豈是吃虧的主?臉上捱了兩掌,上捱了幾腳,這會兒又跌進了秧田裡,那心中的火氣噌噌噌往上直竄。
一骨碌從秧田裡站起來,手就來拽金大娘子的衫。
金大娘子正著莫名疼起來的,一個沒留神,被董大娘子拽了下,也跌到秧田裡去了,啃了一的淤泥。
「王八烏婆子,你敢拉我?我整死你!」金大娘子火了,爬起來就去擰董大娘子。
兩個婦人,又在田裡扭打起來。
「爹,娘,姐,快看,那兩人掉秧田裡了。」林翠一指前方,大聲說道。
林大娘子皺了下眉頭,「這二人怎麼打到咱家田裡來了?」
「算了,們打們的,橫豎不關咱們的事。」林大柱又彎下腰去,接著秧,「掉泥地裡能好?一會兒準會走掉的。」
「摔得像個泥猴子一樣。」林翠皺了下眉,「哎呀,咱家的秧苗都壞了哩。」
「那能有多地?才兩張桌子大小。」林大柱不以為然。
「我去勸勸架。」林園丟下手裡的一把秧苗,大步朝兩人走去。
別說一張桌子大小的地,就是一秧苗壞了,也得找們賠。
們不是仗著錢多喜歡欺負人麼?那就吐點出來!
所以才使計讓們跌進秧田裡。
「我說兩位大嬸,你們打架可以,是不是該換個地方打?」林園走到二人近前,冷冷說道。
聽到林園的聲音,兩人同時住了手。
金大娘子瞪一眼董大娘子,哼了一聲,扭著子往路上爬去。
董大娘子瞧見是林園走來了,看也不看,也扭就走。
林園腳步比們快,走到路上手攔著們,「你們弄壞了我家的秧田,說走就走麼?」
「不就是幾秧苗麼,斤斤計較。」董大娘子如今看林園,是要多厭惡,有多厭惡,一把推開林園,繼續走。
林園上前拽著的袖子,「秧苗再不值錢,也是我家的,董大娘,你是不是該賠一賠?」
要不是董大娘子,時不時地誇一句林秀月比長得可,說二房比大房有錢,結親家該結二房這樣的人家,又慫恿著董文甩了,就不會被林秀月推下水!
要替的原主討回公道!
不是董大娘子,原主就不會死!
「幾文錢的便宜你也占,你也就那點出息!」董大娘子不肯賠。
「你不賠的話,咱們見裡正去!」林園毫不示弱。
「你也說才幾文錢呢,你不賠,是不是想占人家姑孃家的便宜?嗬嗬,難怪林家姑娘要休了你兒子,呸——,太摳門了。」金大娘子見林園攔著董大娘子教訓,也跟著落井下石地罵著。
這邊吵著,引得過路的人停步來看,田裡秧的人家,也不秧了,站著看笑話。
馬上就有人說起了董大娘子,「損壞人家秧田就得賠嘛,哪能就這麼走了?」
「也沒多錢呀。」
「董大娘子你可是大戶人家哩,咋跟個小丫頭計較?」
七八舌的,把個董大娘子氣得七竅生煙。
林大柱夫婦見兒同人吵了起來,不想事鬧大,馬上走到路上來。
「園子,咋跟董大娘吵架哩?快賠罪。」林大娘子勸道。
董大娘子瞥了眼林大柱夫婦,將下抬了抬,轉就要走。
「慢著!」林園怎肯這樣算了?「這幾棵秧苗,現在的確是不值錢,但我家在這兒的種子秧苗,將來一棵秧苗收穫幾十粒種子,種子再生種子,無限迴圈,這就不隻一文兩文吧?」
「阿園說的有理哩。董家大娘你可不能隻拿幾文打發人家。」有看不過去的人,馬上說道。
董家有錢,一向傲慢無理不將附近村裡的人放在眼裡,如今有人見理虧了,當然是跟著林園跟做對了。
董大娘子被金大娘子推進秧田裡,沾了一泥,早已覺得無地自容了,又被人批評著,更想早些跑掉。
恨恨地了串銅錢扔向林園,「賠你的,夠了吧?」
林園接到手裡,這一串,估著有二三十文。
點了點頭,「行了,我也不難為董大娘你了,這天還冷著呢,你還是早些回家換衫吧。」
董大娘子沒有立刻走,而是一臉怨恨地盯著金大娘子,「喂,要賠一起賠!秧田又不是我一人弄壞的。」
「嗯,董大娘說得有理,金大娘?」林園瞥向金大娘,「你的呢?」
這兩個婆子,總是喜歡打著的主意,何不先敲打敲打?讓們丟丟臉?
金大娘子一笑,「我們家再窮,拿個一弔半吊的錢,還是拿得出的,損壞東西要賠償,是我們老金家的傳統,可不像某些人家……」
為了辱董大娘子小氣,從兜裡了一大串銅錢,啪——
放林園手裡了。
是金大娘子的兩倍多。
又笑著安林園,「林大姑娘,我不是有意的呀,你莫要生氣。」
林園怎會跟錢生氣?
「我不生氣哩。」
「我賠了,再加一串。」董大娘子狠狠瞪一眼金大娘子,又給了林園一串銅錢。
這回比金大娘子的又多。
林園角一揚。
林大柱夫婦憨厚老實,忙說,「夠了夠了,兩位嫂子,夠多的哩。」
「不夠!還得買種子補呀,要是錯過了時節,就會減產呀。」金大娘子說著,又塞了串銅錢給林園。
然後,挑釁地看一眼董家娘子。
「沒錯,還得買種子。」董大娘子也塞了串銅錢給林園。
就這樣,這兩個婦人為了將對方下來,你一串,我一串,不停地往林園懷裡塞銅錢。
驚得林大柱夫婦目瞪口呆。
路過看熱鬧的人卻隻笑了笑,並沒有覺得奇怪,因為這兩家有錢,鬥富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有一年過年時,為了顯擺自家的鞭炮比對方家響的久,兩家是放了一整晚的鞭炮。
林園就是清了二人的脾氣,才故意這麼激怒們的。
有錢燒著玩,還不如送給。
一直送到們的兜裡沒有銅錢了,這才罷手。
各自趕著牛車憤憤著走了。
看熱鬧的人,也三三兩兩地散去了。
「園子,這……你咋都收了哩?」林大娘子膽小,「咱還回去吧?秧苗並沒有損壞多呀?」
林園提著衫擺兜著銅錢,向娘,「娘,你忘記了董家和二房,是怎麼辱我的?金大娘子想我嫁傻兒子,辱我,娘咋忘記了?」
林大娘子一愣,對呀,咋忘記了哩?
「園子說的對,不還,自己收著。」這回,林大柱站在林園一邊。
「是,爹。」
林園回到自家秧田的小樹旁,數了數銅錢,一共有三百七十八文。
……
四個人合作秧,一畝半的田,在黃昏時全部完。
林園他們剛進家門,已經下學回家的林誌,忙向他們跑來,「爹,鄰居張家貴財叔叔剛才來說,他明早去縣城辦事,問咱家要不要買什麼東西,他給順路帶回來。」
林大娘子笑了笑,「咱家不需要買東西,誌兒,你去給貴財叔回個話吧,謝謝他的好意,咱下回有需要時,再他帶吧。」
「好勒。」林誌點點頭,轉往外跑。
「誌兒,你等等,你跟你一起去。」林園喊著林誌。
林大娘子笑道,「遞個話罷了,他會說哩。」
「我去找貴財叔問件事。」林園將手裡的鐵鍬放牆角擺好,放下捲起的袖子口,朝林誌招招手,「走,去找貴財叔。」
縣城?
是得找個機會去看看了。
雕刻的件,古往今來,一直是文人雅客們的好,要去看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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