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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紀事》 036兩家的恩怨

見林大柱灰著臉不說話,林二柱媳婦心中得意著,又接著說道,「那可真是個破家呀!那陸子翊,小小年紀時爹就死了,家裡有個時不時生病的老孃不說,還有個半大的妹子要養著。書趣樓(www.shuqulou.com)」

「……」

「你將園子嫁過去,替他家做苦力當丫頭?你還真是大方!估計呀,他家連一文錢的彩禮也拿不出來吧?你白送一個兒?自己養這麼大,一點兒好也不撈回,也不怕村裡人笑話!」

林老太正盤坐在榻上。

盯著林大柱冷冷一笑,「你可真是個孝順的好兒子!那陸家大娘子曾指著我的鼻子罵我,你居然還想將兒嫁家?就那個破家——」

林大柱嘆道,「娘,都多年了,您怎麼還跟陸家娘子嘔氣?都是一些小事呀,再說了,人家都不計較了呢,您沒必要一直記著。」

咣——

怒火衝天的林老太,忽然抓起一旁小桌上的針線簍子,狠狠朝林大柱扔了過去。

裡頭一隻剪刀飛出來,差點紮到了林大柱的頭。

林大柱本能的一讓,躲開了。

卻嚇得他出了一冷汗。

「娘,您咋氣這樣了?唉——」林大柱不知怎麼勸纔好。

林老太手拍著大,長嘆短嘆起來,「我真是白養了你一場哦,你居然替陸家娘子說話!呸,那個不要臉的賤人給你什麼好了?你替說話?」

「……」

「當年你家大小子恩兒,明明是被秀水河的河水沖走的,卻誣陷我,說我引來賊子走了恩兒。我……我我我……,那是我孫兒啊,我會有那麼歹毒嗎?居然這麼誣陷我!到末了你還跟做親家,你不如我去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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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太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娘,您別這樣,別這樣——」林大柱兩手抓著服下擺,不知道怎麼樣纔好,「我沒有相信的話呀。」

「那你還將園子嫁他家?」林老太大怒。

「可,陸子翊是陸子翊,陸子翊是個好孩子。」

「好個屁!大把的人比他好!你呀,你要氣死我咯。我死了算了,眼不見心不煩哦。好好的董家親事被你家毀了,金家親事也不要,你卻和渾不吝的陸娘子做親家,還是個窮得鳥都不去拉糞的人家。哦喲,你爹都要氣得從棺材裡爬出來了哦——」

林老太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起來,哭得林大柱更加沒了分寸。

「我說大哥呀,你還不回去還站在這裡做什麼?你真想氣死娘?」林二柱媳婦冷著臉,埋怨說道。

林大柱嘆了一聲,「那我先回了,娘彆氣了,氣壞子不好。」說完,就走出去了。

林二柱媳婦跟了上去,見林大柱走遠後,又馬上走回屋來。

扶起林老太,「娘,他走遠了。」

林老太冷著臉,哼了一聲,「從沒見過這麼蠢的人,真正要氣死我了!別人家嫁兒,都是往高裡嫁,他倒好,往低裡嫁,我們能得到什麼好?」

「誰說不是呢!」林二柱媳婦彎著腰,撿著掉了一地的針線工,「那金家那麼有錢,他是被豬糞糊了心麼?居然看不上!」

「活該他窮!」林老太氣憤得直捶

「唉,還連帶著咱們沾不上園子的!娘心疼園子一場,那丫頭可從沒有想過娘。」林二柱媳婦將針線剪刀撿到藤條簍子裡裝好,重新放回林老太邊的小桌上,皺眉一嘆,「金家曾說,要是園子嫁到他家,秀月舅公向金家借的三十兩銀子的利息就不收了,還個本金就好了。可園子不肯嫁金家,那利息啊,就得照收,一個月三百多文的息錢啊,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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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月的舅公,便是林老太的親弟弟,是個賭,曾向金家借過銀子還賭債,因為家裡窮,一直沒有還上。

林老太聽說不必還利息,眼睛頓時亮了,沒一會兒又氣哼哼地咬牙,「那死丫頭倔著呢!」

林二柱媳婦想到金家許諾的好——一頭驢崽子,便蠱著林老太,「娘,您得抓時間勸勸園子,要不然,那本息就越滾越高了。」

想的那個法子,是個冒險的事,要是林老太勸著林園嫁到金家了,就不必鋌而走險了。

「我是不會同意大柱將兒嫁到陸家的!必須嫁金家!」林老太繃著臉,一聲冷哼。

這時,屋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林二柱踢踢踏踏走進屋裡來。

「娘。」他抹了把額頭的汗水,抓起桌上的一個褐茶壺倒了碗水喝起來。

大約是熱狠了,喝水喝得咕咚咕咚的。

「咋這麼早就回家了?地裡秧苗完了?」林二柱媳婦睇了一眼男人。

「先別說秧的事,有別的重要的事呢!」林二柱將茶碗放下,抹了把上的水。

「啥事?」他媳婦忙問。

「我剛從大柱家門口經過,正看到他家兩個丫頭搬著幾隻狼呢!怪事了,大柱的胳膊好了?咋打了那麼多的狼?」

林二柱媳婦冷著臉,「你就不拿幾隻回來孝敬娘?居然空手回來?」

林二柱想到林園打人的狠勁,心裡發,哪肯搶啊?

但他要麵子,就說道,「哼,他們死活不給,我還能去搶?」

林老太一拍大站起來,「這個大柱,口裡喊著娘,卻不將我當娘敬重著,也不送幾隻過來!」

「可不是麼?虛假意啊!」林二柱媳婦又跟著煽風點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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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他去!」林老太哼哼著,碩的子一歪從榻上溜了下來,大步走了。

等腳步聲聽不見了,林二柱媳婦馬上將林大柱來過的事,跟自己男人說了。

「什麼?大柱要將林園嫁陸家?」林二柱一臉驚異,「那個窮家!」

「可不是麼!」林二柱媳婦抿了下,「不過呀,娘將老大罵走了。」

林二柱想了想,說道,「要是娘將大柱鎮住了,將林園嫁到金家,你的那事,咱就放棄吧,我琢磨著,太冒險了。」

林二柱媳婦揚了揚眉,「我也這麼想呢,剛才提到舅舅借了金家錢的事,娘發狠要將林園嫁去呢!」

「那再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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