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倒是我多心了。不過，你沒有想問的，我倒是有，蕪浣，有件事我一直不明，希你能據實以告。”

上首傳來的聲音清冷淡漠，天後握指尖，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

上古抬眼向一旁的睡蓮，輕聲道：“當初雲澤是如何隕落的？”

蕪浣鬆了口氣，道：“當初混沌之劫降臨，三界大，連上古界也不例外，老族長吩咐我將凰一族遷至下界後，和一眾老神君曆劫而隕。”

上古垂下眉，繼續道：“那他可曾告訴過你……凰一族的皇者脈如何辨別？”

天後抬頭，見上古定定的著，輕輕舒了口氣，篤定道：“不曾，當初老族長走的匆忙，未曾留下隻言片語便隕落了，說來，我凰一族也有十萬年沒有皇者降臨了。”

蕪浣信誓旦旦，上古瞇著眼，卻差點笑了出來，以前怎麽不知，這隻跟了幾萬年的小凰膽量竟如此之大，或者……一直如此，隻是從來未曾發覺而已。

上古看著蕪浣，瞳漸深，聲音中也失了剛才的淡漠，緩緩道：“蕪浣，我再問你一次，雲澤可曾告訴過你該如何辨別凰一族的皇者脈？隻要你說實話，本君會既往不咎。”

蕪浣覺到一淡淡的力自上首傳來，靈力竟有種紊的覺，大駭之下，跪倒在地，急聲道：“神君，蕪浣絕無虛言，老族長並未告訴蕪浣該如何……”

“住口。”

薄怒的聲音在涼亭中陡然響起，整個後院驟然被銀的神力籠罩，淡淡的威彌漫而來，剛行到園外的東華見到外麵倉惶跪著的一排仙娥，忙定住腳步，拉住了阿啟。

“小殿下，此時不宜進去，我們不如等一等。”

阿啟點點頭，抱著碧波的手了，見為上古引路的小躲在不遠，朝他招了招手道：“裏麵除了姑姑，還有何人？”

“天後陛下也在裏麵。”

阿啟一聽這話，眉便皺了起來，東華忙了他的手，低聲眉弄眼道：“小殿下莫急，上古之時天後曾為神君坐下神，神君絕對不會吃虧了就是。”

阿啟一想也是，看東華的神立時便多了抹滿意，轉頭眼的朝園中去。

蕪浣怔怔的著打斷的話的上古，一時竟不能言語，從來沒有看到過上古眼中有過如此清晰明了的失。

“染，你若是想說假話，就應當聰明些。”上古淡淡的看著，神複雜：“雲澤既然有時間囑咐你將凰一族遷下界，又怎會忘記告訴你火凰便是凰一族的皇者脈？”

天後想起剛才自己所言，神閃爍，一時大悔。

“你若是不知染就是凰一族未來的皇者，又怎麽會在降生之時便在族中宣布為邪惡之，將棄於妖群集的淵嶺沼澤？若非有妖樹相護，萬年前就死了。”

“雲澤當初說過，凰一族中，若是晉為上神，則會自行應到皇者脈的所在，你數萬年前就已經擁有上神之力，又怎會不知染便是凰一族的皇者？”

“神君……我……”天後垂下頭，臉蒼白。

沒想到，上古竟對凰一族的知道得如此清楚。

“不要忘了，父神當年為我選定的神是凰一族的皇者，這些我當初將你帶回朝聖殿時就已知道得一清二楚。”

聽見此話，不知憶起了什麽，天後抿住，垂下的眼底滿是怨憤。

“不過才六萬年時間而已，這天後尊榮，族長榮耀，對你而言，就如此重要？雲澤將凰一族給你，你如何對得起他？”

“蕪浣鑄大錯，有負老族長所托，神君恕罪。”

上古起，見蕪浣麵哀求，轉不再看：“蕪浣，我念在雲澤那個老頭子的份上，饒過你這次，但你我數萬年主仆誼，自今日起，再也不複，他日我重啟上古界，你永遠不得再踏進一步。”

天後怔住，失聲道：“神君……”

無論在三界中地位多高，可終究隻有上古界才是的家……蕪浣見上古神淡漠，死死咬住舌尖，恭聲道：“謝神君開恩。”

上古歎了口氣，不再看，撤開園中神力，朝外而去。

龍紋步履踏過蕪浣邊，再也沒有一遲疑。

上古早已知道阿啟來了園外，以他的子，定是會不管不顧的闖進來。蕪浣就算做錯了事，可畢竟是天後之尊，雖斷了誼，卻終究還是要為留份臉麵。

短短一條小徑，不過片息就已走完，上古出現在園口，跪了一地的仙君差點恍花了的眼，阿啟扭著屁從一群仙娥中殺出條路衝到懷裏。

“姑姑，你怎麽才出來。”

上古啞然失笑，為東倒西歪的仙娥歎了口氣，抱起阿啟拍了拍他的腦袋。

“見過上古神君。”其他仙君可沒有阿啟的膽子，規規矩矩的請安，個個低著頭聲音頗有幾分忐忑不安。

上古擺擺手正準備說什麽，一道絕對不合時宜的聲音響了起來，夾在這請安的眾位仙君中更是顯得格外突兀。

“不知神君駕臨，景昭迎之不急，還神君恕罪。”

上古聽著後恭謹有禮的聲音，勾起了角，倒不知，從幾時起，說下的話，竟有人如此有膽量，連一月也未到，便敢打破得如此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