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州。
經過發酵,有些位高權重的人自然紛紛得知這件事。
宰相府。
林若甫袁宏道兩人正悠閑下棋。
“大人,這已經是太子殿下第三次來派人請您了,當真不見麼?”袁宏道面帶憂愁。
他是怕自家大人會因為得罪太子,到時可就得不償失了。
林若甫手下一子,淡淡回答,“無非是問關于范閑的事,無需見面。
更何況,這是陛下他們的家事,若是參與太多,反而會引起陛下猜忌。”
坐在這個位置上,沒有頭腦,不會察言觀的話,他這個烏紗帽早就被人摘下來了。
再加上他一步步走到如今這個位置,沒有他人幫襯,完全是他自己滾帶爬幾十年才得以這個就。
“大人說的是。”
與此同時,宰相府門外。
幾次請不來林若甫,太子決定親臨。
然而車子剛停在宰相府門前,一暗探便攔住太子的馬車。
正是太子派出去的暗探!
能趕在他來宰相府出現,定是有什麼要事。
“出何事了?”太子眉頭深蹙。
暗探上前,湊近太子耳邊,不知了些什麼,太子臉上的笑意愈發明顯。
“回宮,去找父皇。”太子一甩袍,重新回到馬車,面喜。
太子馬車前腳剛走,后腳此事便傳林若甫耳。
“大人,太子剛剛離開時,面喜。”
探子跪在地上,如實說道。
面喜?
林若甫捋了捋胡須,起,神嚴肅,“我也得進宮一趟。”
二皇子。
“什麼?”二皇子手水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濺出幾滴水珠。
他不再是之前的玩世不恭模樣,眼底帶著寒意,“消息可否準確?”
暗探猛地跪在地上,膽戰心驚道:“回二皇子,準確無語。”
二皇子開臉頰兩邊的頭發,重重的哼了一聲,起穿鞋,丟出兩字,“進宮。”
現如今,謝必安被擒,是他完全沒料到的事,他一定要趕在事發酵前,將之解決。
此時,宮。
慶帝正斜倚在塌上閉眼小憩,候公公急匆匆的小跑進來。
“陛下,太子殿下來了。”
“這個時辰也該來了。”慶帝睜開眼睛,淡然說道。
“宣吧。”
“是。”
不多時,太子一明黃的袍,步伐匆忙的走進來。
“兒臣參見父皇。”太子剛進來,便跪在地上行了個大禮。
慶帝擺了擺手,淡淡說道:“起來吧。”
“是。”
太子起,拱了拱手,語氣嚴肅,“父皇,兒臣此次前來,是有重要事稟報。”
話音剛,后傳來參差不齊的腳步聲以及椅聲。
太子愣了下,回頭去。
范建,林若甫以及陳萍萍三人一同走進來。
三人向慶帝行禮之后,站在一旁。
然還未等太子再次開口,候公公再次邁著小碎步跑進來。
“陛下,二皇子來了。”
“宣。”慶帝淡淡道,抬起眼皮看了太子一眼,“你們兩個的事,自己解決。”
伴隨著略顯急促的腳步聲,二皇子走進來。
“父皇。”
二皇子剛想跪下行禮便被慶帝擺手打斷,“說正事。”
“二弟,既你今日也已過來,那我也就不遮掩了,派去澹州的那些軍隊可是二弟所為?”太子上前一步,神鄭重詢問。
二皇子略顯詫異,“太子殿下此話何意?兵符向來都不在我的手里,我怎會派軍隊前往澹州?”
他一副驚訝無辜的模樣好似真的對此事不知一般,但在場的人各個心里跟明鏡似的,此時不吭聲,也是陪著他們演下去。
太子眼神冰冷,“你不知?”
“不知。”二皇子回答完,又笑著添了一句,“不知太子殿下為何會認為此事是我所為?”
太子眼神冷了冷,再次冷聲質問,“那你可知,此次領軍的人是何人?”
“謝必安。”二皇子淡然道。
他當然知道太子想做什麼,與其等著對方將他拆穿,倒不如直接承認來的痛快。
見他承認,太子面微喜,隨即直接轉向慶帝,拱手說道:“父皇,他既已親自承認,還請父皇定罪。”
“定罪?定什麼罪?太子莫不是心急了一些。”二皇子淡定接下去。
他也看向慶帝,面不改,“父皇,這次事,兒臣可是冤得很啊,實不相瞞,數日之前,謝必安就已經失蹤了,麼不曾想再次得到他的消息竟是在如此況下。”
不等幾人開口,太子便又搶過來話語權,面帶怒意,“二弟,你這謊話不覺太假了些,謝必安向來聽命于你,除了你,還有誰能指揮他?!”
話罷,他不等二皇子辯駁,就直接跪在地上,朗聲道:“父皇,現如今事實已在面前擺著,還請父皇正公正理這件事!”
二皇子也隨之跪下,雙手拱拳,說道:“父皇,兒臣剛剛所說絕無虛言,從數日之前,我便再未見過謝必安。
對于太子這安在我上這莫須有的罪名,我,不認!”
最后一句話擲地有聲,二皇子語氣堅定,神嚴肅,態度已然表明了他不接太子的說法。
“他一個九品高手豈會那麼容易聽信于人,除了你,本無人能調遣他!”太子抬起頭,卻并未起,面沉的盯著二皇子,據理力爭。
二皇子輕笑一聲,淡然回應,道:“太子殿下也說了,他是一個九品劍手,豈會任勞任怨在我手底下卑躬屈膝這麼多年,照現在來看,他或許早就已有叛反之心。”
好一個金蟬殼之際。
懶得跟他廢話,太子再次伏起,道:“這一切都只是他的說辭,還請父皇下令檢察院徹查此事!”
二皇子的臉也變得嚴肅許多,道:“兒臣附議。”
正在太子驚訝于二皇子自投羅網時,對方下句話差點沒將他給氣吐。
二皇子說,“正好兒臣也想看看,謝必安究竟是何人指使,竟將如此大的罪名安在兒臣上。”
太子還想繼續爭執下去,卻被慶帝打斷了話,“陳萍萍。”
“在。”
“既然朕的兩個兒子都如此信任你,那此次事,就由你去徹查。”慶帝一臉淡定,本猜不出他是喜是怒。
“是。”
“父皇……”
“太子殿下有些了分寸,陛下不必怒。”一旁的林若甫道。
他知道此次過來的意義,便是幫襯著弱勢的那一方,起到平衡的作用,切不能讓其一方過于咄咄人。
慶帝沉的表比剛剛好了幾分,他擺擺手,說道:“好了,除了陳萍萍,其他的都退下吧。”
二皇子倒是干脆,率先說道:“兒臣告退。”
這麼個結果,著實讓太子不滿意,他暗咬牙啟齒,卻也只能暫時退下。
林若甫跟在兩人后面離開。
“陛下……”
范建走到慶帝面前,他今日本是來找慶帝說范閑的事,卻不曾想趕上這樣一出戲。
“你也退下。”慶帝擺手。
他如何能不知范建心那些小心思,只是現如今他沒力去顧及那麼多。
“是。”
陛下的話,他如何能不聽,拱了拱手,范建鐵青著臉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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