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韓庸朗聲道:「太室至此三四百裡,如要儘力趕到,必不能恤馬力,如此一來,馬匹自然會疲憊不堪,絕不會如此悠然。」
韓庸說完,眾人都是齊齊一怔,暗道他這話不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麼?
趙不憂眉頭大皺,眼神中滿是困,而那三派門下更是隨即鼓譟起來。
不過行雲卻知道韓庸應是有他的一番說辭,否則也不會如此鎮靜,當下不聲,且看韓庸的下文如何。
果然,就見韓庸頓了一頓,忽是問道:「一人一騎不能,那如果是一人二騎呢?」
韓庸話一出口,趙不憂便是一怔,那三派門下也是一怔,就見韓庸侃侃言道:「既為先鋒自然便要先鋒的樣子,先人一步到達是先鋒的本分。
可既然大家同是騎馬,世上又沒有那許多的神駒供人驅策,自然就要在馬力上下功夫,所以我們前來,一人備有二馬,於路上賓士,兩馬換乘,自然節省馬力。
所以一人二騎並不為過,要是路途再遠上一些,一人三騎也是尋常。」
韓庸說到這裡,住口不言,隻是靜靜的看著趙不憂,趙不憂隻覺得這麵貌普通的漢子眼中,竟似是閃過一的嘲諷!
方纔聽韓庸解釋,行雲便是暗道:「也不知韓庸是不是早想好了說辭,若是早便想到會有人借馬匹質疑,那可說此人心思周,料敵於先,就算是方纔沒有想到,全憑急中生智,卻也是難得。」
韓庸本就不同一般,隻不過行雲雖然知道,卻也沒有將他想的太過明,這全因為韓庸終是被蕭壽臣計算利用而不知的緣故。
不過行雲此刻再是想想。卻也覺得這對他有些不公,畢竟那蕭壽臣將所有的人都算計了進去,就是焉清涵也沒能勝的過他,要非是機緣巧合,行雲本便不是他的對手。如此看來,韓庸的智計,就要重新估量了。
想到這裡,行雲正是見到趙不憂似是要惱怒,知道該是自己說話了時候,這才笑著問道:「趙掌門,你還有什麼疑問?」
趙不憂本是被韓庸看的心頭火起,韓庸所說的那一人二騎的方法。他倒非是沒有聽說過。隻不過江湖承平已久,早不用這法子罷了。畢竟各大派被牽製在各省,一旦越了界限便是大事。
更何況一人二騎多是草原部族所用,中原雖也不是沒人用過。可民間卻是極如此,所以也不是那麼廣為人知。這倒非是人們不懂其中地好,實在是那馬匹遠遠不夠,價格又太過昂貴。
不論什麼時候,馬對尋常人家都是奢。遙不可及的東西。至於不恤馬力。一人二騎的狂奔,簡直便是天方夜潭。江湖人雖較常人富裕一些。可也有人能做到這一點。
再者,真正的高手施展起輕功來是要快過普通駿馬,真要是有急事,距離又不太遠,那施展開輕功要遠比騎馬來的快上許多,行雲到這這麼久,那萬劍宗地銳援兵還未能趕來,這已經能說明問題了。
而普通弟子又不會奢侈到賠給兩匹馬來騎,別說兩匹,一般弟子本就不可能有馬,就算是名門弟子亦是如此,除非是那各派中大重的優秀門徒。
當然,再怎麼說,萬劍宗與邊家崆峒來往甚,又能在太室大興土木,顯是財資雄厚,在這非常時刻,多配給先鋒幾匹馬倒也說的過去。
趙不憂本以為自己找到了破綻,卻不想被韓庸輕輕一言便破了去,就算自己不信,卻也沒有證據證明,當下值得冷哼一聲道:「你萬劍宗到是有錢,不過既然你乘了兩馬而來,那另外一匹呢?」
趙不憂仍不死心,韓庸也不在意,當下仍是沉穩道:「途中換馬,舊馬力不支,怎會趕的來?」
趙不憂聞言,眉頭擰在一起,可卻是無話可說。
隻不過他再如何,口上也絕不會認輸,要是真箇認輸,那便等於是承認自己錯了。就見趙不憂當下冷哼一聲,不再理會韓庸,轉頭對玄元真人道:「這夥賊子口舌伶俐,掌教莫要被他們所騙,再說,就算有援兵又如何?難道掌教此刻停手,那萬劍宗的援兵一到,就能放過我們?掌教可莫要存有幻想,青城被傷了這麼多人,這仇可是解不開了的。」
行雲沒有一皺,搶先一步截道:「如果掌教遵守方纔的約定撤走,行雲絕不為難!」
行雲現在當然不會為難武當,援兵未到,行雲還沒有完全的實力去為難他們。
行雲如今需要擔心地反是玄元真人聽了趙不憂之言而孤注一擲!行雲地心下也在矛盾,雖說援兵就要到了,可行雲所知的卻隻有第一批地那四百人,並不知道隨後還有三百人趕到。
隻憑之前的那四百人,雖是能與三派一拚,可勝算極小,畢竟三派雖與青城相爭,了些損傷,但千餘能戰之人,終還是有的,相比之下,萬劍宗地援兵與青城加在一起,能戰者,不足五六百人。
「以五六百人去戰,千餘人,就算萬薦宗的銳強過三派,並非最後勝了,那傷亡也是極大!」
行雲方纔見到青城子弟被殺,難捺心頭怒火,那時如果援兵到了,怕是行雲當真就聽了焉以謝之言,與三派大拚一番,可如今稍是冷靜下來,心下卻登時恢復清明,知道這一出手的後果非是自己所想看到的。
畢竟一拚之下,就算勝了三派,可萬劍宗和青城的銳也都要折進去,如此結果,大是違背行雲意願。
而那玄元真人聞言,此刻也在猶豫,武當高手已折進去了三個,再不能損失,要是連門下銳弟子平,那還有什麼資格代替林領袖武林?
行雲與玄元真人這雙方首領都沒有拚死一戰地想法,隻看地趙不憂心下焦急,正再做進言,就聽得那遠蹄聲雷!
蹄聲如戰鼓通通,疾風驟雨般的響起!
眾人去,就見那蹄聲響,塵頭大起!大對人馬正朝這裡急馳而來!
萬劍宗地四百銳,一人一馬,那便是四百騎!一起馳來,那是何等的聲勢?
更何況三派眾人此刻已經信了韓庸之言,以為這是五百人!不僅都是一呆!
行雲則終是出這許久來的第一個真心笑容。
「援兵終於到了!」
行雲的心下隻覺得一鬆。
行雲如此武功地位,又是眼見青城門下被殺,這麼大的火氣,卻要一忍再忍,他怎會當真願意?,不還是因為實力不夠?如今有了這些萬劍宗的銳,行雲終於有了與三派的一拚之力,再不用擔心那武當趙不憂的挑撥!心下怎不暢快?
行雲看著那滾滾而來的鐵騎,直想大笑一番!
「好大的手筆!」
這四百鐵騎風卷而來,登時震懾了所有人的心神,就算是武當,華山,此番前來也沒有騎馬,此前參加林的嵩山之盟,各派去的不過二三十人,又都是本派中的佼佼,自然能湊齊馬匹,可如今則三四百人,卻哪尋如此多的馬來?既然馬匹不夠,那便一視同仁,用腳趕來。
至於點蒼,雖是弱了些,可畢竟與中原相距太過遙遠,為了趕時間,才下了狠心騎馬而來,卻也不過是三百人合乘了百多匹而已。
可萬劍宗卻是人手一騎!且從這如雷蹄聲便可知,定都是良駒!三派中人怎不驚訝?
這便是實力!
不片刻,那四百騎已是奔至近前,沒有掌門命令,那外麵的三派弟子也沒有阻攔,四百騎順著三派門人和青城子弟之間飛馳而過,待到行雲的前,齊是自那馬上翻而下,高手道:「萬劍宗門下,共四百一十人,聽候宗主差遣!」
豪萬丈,吼聲如雷!直震的三派心下一!
對於大派,萬劍宗門下,自心下憎恨,此來又是來助自家宗主,自是打起十二分的神,四百好手,如此威勢,就連一心攛掇玄元一戰的趙不憂都將口閉了上。
其他人目睹如此聲威,心下震的同時,亦是暗道方纔的韓庸沒有說謊。這萬劍宗的援兵不是轉眼便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