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隻需再過半分鐘,這該死的鬼君就會化為一團灰燼了。」
阿黃大口氣,一邊拍著膛,累得夠嗆。但眼睛卻亮得厲害,滿是興。
既然如此,傅洋也就不再瞎心,讓阿黃趕扶他起來。
剛才被那熊孩子用幾十斤重的燈盞打飛了,摔下神龕;絕對骨頭斷了幾,恐怕還有傷。
這麼慘了,傅洋還不忘邀功:「別忘了我的功勞啊。是我不顧先把這熊孩子砸到懵的啊……警方的酬謝金額我起碼拿六!」
警局方麵早就有許諾,解決江城大學的靈異兇殺案,會有五十萬的現金獎勵。這對傅洋這個「吊」來說當然是一筆鉅款了。
阿黃扶著傅洋,兩個傢夥看著在熊熊道家真火中拚命掙紮、痛苦扭曲的鬼君。
可就在這時,一件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轟隆隆,轟隆隆。
一陣沉悶的聲音響起。伴隨著劇烈的搖晃。
地震了麼?!
傅洋和阿黃心頭一驚。
一大團黑乎乎的東西,從那擺放黑佛像的神龕上方進了白骨廟中。扭曲著、蠕著,像超級大的蟒蛇,不可思議。
「是樹!好多樹!」
阿黃驚訝的大喊起來。傅洋這纔看清楚,的確是參天大樹的須,好像活一樣進了白骨廟來。然後凝聚在一起,好像巨人大的手臂,轟的一下擊打在神龕後方的石壁上。
巖石碎裂,出現一個直徑三四米的大,大量冰冷的地下水,從裡麵洶湧而出!
好像海嘯一樣猛烈,衝擊在那鬼君上,瞬間就把它渾的火焰全部剿滅了。
阿黃臉猛的一變,口罵道:「草他大爺的!傅洋你這個烏。」
「烏你妹!怪我咯?現在怎麼辦!」
兩人剛說了一句話,那幾乎跟高水槍一樣兇猛的大水就已經灌滿了小半個白骨廟。水都已經沒到小肚子了。
那遭了連番打擊的鬼君,也已經趁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知道是已經被阿黃的道火消滅了,還是依然頑強的「活著」……
「不行!這鬼地方不能呆了,趕走!」
傅洋趕提醒阿黃:「避水符,用你的避水符啊魂淡!」
「哦哦,對!」
估計是已經累得有些懵的阿黃這纔想起來該施展避水符的道。
手一。
從寬大的道袍口袋裡出來一團皺、黏糊糊的紙團。
兩人麵麵相覷,眼睛裡出絕的神。
「草……符紙已經被大水給打了。沒法施展道了!」阿黃的表很糾結,好像被人踢了蛋蛋一樣的憂桑和痛苦。
「那待會兒就閉氣,順著水流的地方遊!就一定有出口。」
白骨廟裡的大水來的太兇猛,很快就把兩人給生生的沖了出去。
不但如此,窟石壁的其他位置,也開始往外噴水。窟地麵形了一條洶湧流淌的河流,把傅洋和阿黃捲了其中。簡直像是激流勇進了……
傅洋的傷勢本來就重,這才水沒一會兒就沒勁兒了。好像石頭一樣往水底沉。
阿黃在洶湧的水中拚命地朝著他遊,聲嘶力竭的吼:「抓住我的手!!!」
水流太猛,第一下沒有功。
傅洋嘗試了好幾次,最後都快絕時候,終於抓住了阿黃的手!
兩人牢牢握在了一起。
「好兄弟,哥今天一定救你出去!」
「別占老子便宜……我比你大一個星期。」
「都這種時候了,你丫不吐槽會死麼?」
水勢越來越大,整個巨大的窟都像是變了一個新的底下湖泊——林心湖底部的湖!
這讓兩人有些張。
如果這真的是一個完全封死的地下窟,那可就真的要活活淹死在這裡了。
終於,眼看水麵已經升高到距離窟頂部隻有七八米時,突然開始變得更加湍急,還發出一讓人骨悚然的嗚嗚聲。
這就說明,是有水流朝著某個方向急速流,甚至被吸進去。
「那邊!賭一把!」
傅洋忍著劇痛,指著一個水流正在打著漩兒的位置。
「拚了!」
阿黃拉著他,飛快地朝那邊遊了過去。剛一靠近,一巨大的吸引拉扯力傳來,兩人被水流給帶了進去。
傅洋覺自己像是在一條灌滿水的狹長通道裡飛速行,像水上樂園的封閉式梯。大腦一片空白,連思考的機會都沒有。
稀裡嘩啦,咕咚咕咚。
傅洋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千萬不能鬆開阿黃的手!否則我現在這種傷勢本活不下去。」
在漆黑的水中,人對時間的覺會比較遲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傅洋都快憋不住的時候;覺自己被阿黃拉著,在朝著一個方向使勁兒遊。
睜開眼睛,就發現四周有了線,能約看清楚了。阿黃正在斜上方拉著他,拚命朝著水麵上遊去……
嘩啦啦。
兩顆人頭冒出水麵。
呼哧呼哧。
傅洋和阿黃跟大夏天裡的狗一樣著舌頭,貪婪呼吸空氣。
起碼半分鐘之後,才緩過勁兒來。兩人遊到岸邊,死狗一樣躺在草地上一不。
「小,小洋子……還有氣吧?」
「龍虎猛,和妹子啪啪啪都沒事兒……」傅洋努力打起神裝。
兩人所在的位置,是林場的外圍區域。
江城大學校園麵積蠻大,在林場東邊開闢了新的校區,和老校區之間有一條三十多米寬的河流隔開——名紅旗河。
傅洋和阿黃剛才就是從這條紅旗河裡冒出來的。
很明顯,林心湖下方的巨大窟應該是和某條地下暗河連通的,同時也應該有出口和紅旗河某相連。
半個小時之後,阿黃終於稍微恢復了一些力。
把已經都不了的傅洋背起來,一瘸一拐地朝最近的林場守林人木屋走去……
而終於險、神鬆懈下來的傅洋,終於眼前一黑,徹底昏迷了過去。
一天之後,他才醒了過來。
剛一恢復意識,還沒睜開眼睛,就聞到一清香味。像梔子花,或者黃角蘭,優雅清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