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智說完,貓著腰,輕手躡腳的向那祭臺走去。二樓的大廳整是木製結構,兩端為支架,懸浮在半空中。經過千年時的腐蝕,已經不再結實。陳智走在上麵時,整個大廳一直在輕微的搖晃,地板上傳來了嘎吱嘎吱的聲音。
二樓的祭臺非常華麗,檯麵是一塊整雕的漢白玉,周圍是漢白玉欄桿,如今已佈滿斑痕,不再潔白與平。欄桿的柱子上,是形態不一的狐貍雕像,和狐貍村祠堂的那尊很相像。有的蹲,有的臥,全都張著大,出鋒利的牙齒,嚇唬著活人。
陳智幾個人走到那祭檯麵前,看見祭臺上擺的牌位,比遠看還要巨大,竟有一人多高。
那牌位是木頭雕刻而,雕工細,上麵有金的花紋工藝,年代久遠,金黯淡,但可以想象,曾經的金閃閃。
“你看著這牌位上寫的鳥文,你認識嗎?”胖威問陳智道,手一直冇閒著往包裡劃拉東西。
陳智看了一眼,這個巨大的牌位上麵寫的是古秦,就是當初豹爺拿出來的那一截《封神劄》上的字。自從上次見過《封神劄》之後,陳智專門對古秦做了一些研究,一般的古秦字,他都能夠認得。這牌位上寫的是,“吾主玄狐君之嫡子有蘇白淺神尊駕位”,旁邊用小子寫著,“奴萬世恭祭”。
陳智把牌位上的字,輕聲讀給大家聽。然後說道,“這個廟宇裡供奉的就是白淺無疑了,看來我們找對了地方。”陳智又看了一眼牌位上的小字說道,“這牌位應該是由的奴仆所立的,問題是供奉的神奴是誰?白淺現在是生是死,的骸又埋哪裡?”
這時胖威走近祭臺去,他繞著祭臺前的地麵走了好幾圈,對大家說道,“還是我眼睛尖,你們過來看看吧,這裡是不是刻了字?”
陳智幾個人聞聲走了過去,向祭臺下方一看,原來在那有一塊漢白玉石板,陳智見過這種石板,在漢朝以前,古人習慣在祭祀神靈或祖先的時候,祭臺下放一個石板,用作跪拜之用。上麵往往刻上祭祀人的名字,如“某某人,供奉祖於上”等文字,以示忠孝。
陳智用手輕輕拭石板上的塵土,仔細的辨認起來,那石板上刻的也是古秦,但刻得很淺,已經磨得看不清了,不注意真就看見這裡還刻了字。
“這應該是白淺的神奴寫的,寫給他的子孫。”陳智看著說道。
胖威急了,“上麵到底寫的什麼呀?快點讀,彆賣關子了。”
陳智仔細辨認著石臺上的文字,讀起來,“吾胡虜氏子孫聽訓,吾胡虜氏族,乃天狐神有蘇氏之世代家奴。立神廟於吾主神君有蘇白淺神塚之東,汝等需世代供奉,香火永存,死後陪葬,誤大罪兮。”
胖威氣的夠嗆,說:“大橙子,顯擺你有文化是不?請您特麼的說人話,彆特麼說鳥語,老子文化低,聽不懂。”
陳智著火,輕聲給他翻譯道:“就是很久以前,有個胡虜氏的人,他是白淺的仆人,學名神奴,這個胡虜氏在白淺的墳墓之東建了這個神廟,為了讓他的子孫繼續祭祀白淺,香火永存。還他的子孫死後去白淺的墓中陪葬,不得有誤。這會你聽明白了吧?”
胖威恍然大悟,“哎我靠,這不是心裡變態嗎?自己去給人家做奴才,死後冇做夠,還自己的子孫去做奴才,還陪葬。靠!有這種祖宗可真是丟人。”胖威罵道。
陳智無奈的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現在事的來龍去脈已經清晰了,看來那狐貍村的活狐貍不是白淺的脈,而是白淺的神奴,胡虜氏的後代,隨著時代的變遷,胡虜氏後來改姓胡氏。
在幾千年前,白淺也許真的來過這裡,在這裡居住過。但是因為某種原因,離開了。但是卻冇有帶走它的神奴,他的神奴就在這裡留了下來,繁衍後代,世代供奉白淺的故居神廟。年頭久了,就留下了狐仙脈,活狐貍的傳說。”
“那麼說,村那個老太太活狐貍,並不是神仙的脈,那怎麼會長生不死呢?”胖威問道。
“這就是我所質疑的問題。”陳智說道,“這石臺上麵寫的清清楚楚,汝等需世代供奉,香火永存,死後陪葬。就是說這個胡虜氏奴的奴仆,並不是長生不死的神靈,他和普通人類一樣會正常死亡。那個活狐貍能活那麼多年,就很有問題。”陳智說道。
“哎呀!管它呢!我們趕快帶點明,先找出口出去再說。管他真狐貍假狐貍的。”胖威說著開始用刀撬下那祭臺上的寶石雕花,這一路上胖威收貨頗,原來他自己隨帶了一個大編織口袋,現在從祭人陣到這裡,已經撿了一大袋子,全是金玉明,這回胖威如果出去了,估計能立刻財大氣了。
“彆愣著呀,快幫忙撬這些件兒,出去有你一份。”胖威喊著,打開了祭臺下的木頭格子,鑽了進去。
“哎呦我的媽呀!”胖威大喊一聲,從木頭格子裡鑽了出來,喊道:“你們快來,這裡還有個新鮮的。”
陳智等人急忙跑過去一看,原來那祭臺下的木頭格子裡,躺著一,應該是剛死不久,眼珠還冇有渾濁。那的臉就算化了灰,陳智也認得出來,是麥穗兒。
千真萬確,躺在那裡的是麥穗兒的,準確的說,是一近似於人類的。的皮不知經過什麼藥理,乾枯發皺,鬆散的堆砌著,像百歲老人的皮。的四肢的關節被擰斷過,向反方向翻轉著,手指腳趾早已經被切掉了,上麵的疤痕都是舊的。這樣的就像死去的惡魔一樣堆在了那裡,讓人到心裡發寒。
“這估計就是活狐貍不死的。”陳智看著胖威說道。在他驚訝的眼神中,緩緩道出了所有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