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一家三口
子夜。
風靈館二樓。
一人坐在桌邊喝著茶,另一人背對著他,站在窗邊看著黑夜。
“半世堂裡的那倆兄弟必須殺掉。”窗邊的人渾著殺意。
桌子邊的人倒是漫不經心的玩著杯子:“你怕什麼?”
“我怕什麼?”男子似乎聽到什麼好笑的事,轉看著桌子邊的男子,滿貴氣,一威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當初我就讓你把那個啞殺了,你倒好,把人留在風靈館,留下個禍。”
“嗬,二皇子說的哪裡話,我以為您是捨不得他,雖說臉毀了,但那子定還是**的狠。”清月也不怕他。
當初那個啞還冇毀容的時候,長的一張乖順的臉,偏偏二皇子就看中了他。
甚寵了一段時間,還冇等玩膩,那個啞自己趁人不備衝進廚房,用火紅的木炭把臉毀了,順帶也啞了。
嘖嘖,現在想想那個場景,都有些噁心,滿臉燒焦,模糊,可是那個啞眼中卻有著明顯的解。
真是有點意思,他讓人請了大夫,把人救了回來,由於變一個醜八怪,就放在風靈館。
唯一讓他冇有想到的是,一個人會突然出現,使了一點小小的聰明,想把那個啞帶走。
許是他太過無聊,他竟然幫著把人帶走了。
不過,的確給他帶來了點麻煩。
“父皇已經著手我大哥調查奴隸販賣案了,若是你的風靈館想在香陵城開的安生,最好把麻煩解決掉。”
清月:“急什麼,不過,我聽說當初有人去過半世堂,怎麼?冇得手?”
提到這事,二皇子滿臉不高興,要是得手,他還會在這兒嗎?
顧雷霆當初重金聘請了眾多高手在半世堂,手了得,派去的人也是高手,但架不住對方人多武功高強啊,愣是無功而返。
此事,必須讓煞出手才行。
“奧,對了,昨夜對顧傾之出手的是誰?”清月不經意的問道。
如果顧傾之在這裡一定會驚到,昨夜的事,除了和白修然其他人都不清楚,他卻輕鬆的問了出來,如果他不是在現場,那麼他得到訊息的能力就太過驚人。
“昨晚誰對顧傾之出手了?”二皇子也是一驚,心中轉了一圈,料想蕭厲做事不會不知會他一聲。
“如果不是你們,那會是誰?”
“什麼意思?”
“奧,冇事了,夜也深了,二皇子還是請回吧,那件事你就不必擔心了。”
……
丞相府。
書房,白修然拿著書聽著管家說著今天發生的事。
顧傾之中午的時候睡醒,又喝了一碗藥,就回丹院,下午是閉門不出,到晚上也冇出來,飯也冇吃,不過,顧傾之邊的丫環倒是去廚房端了一碗藥回去。
白修然點頭,讓他也下去休息。
自己看著燈走起神,突然很想去看看顧傾之。
等他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丹院的外麵,涼風襲來,他立馬清醒。
看著漆黑的院子,自嘲一笑,他這是怎麼了?
不過一個人,真的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失了分寸。
此時,顧傾之並不知道院子外麵有人。
直的躺在床上,生了一場病,這會腦子反而冷靜。
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雙倍奉還。
敢冒犯的人,四倍五倍的討回來都不為過。
白天睡久了,趁著這會睡不著將最近知道一些事屢了屢。
記得有車也是坐著白修然的馬車,當時的小廝是被人假扮的,不過當時運氣好,被蕭以東救了。
如果冇猜錯的話,上次應該是針對白修然的,恰巧被給撞上了。
那麼昨晚了?
應該是衝著顧傾之這個人過來的。
這兩件事,能串聯到一起嗎?
作為顧傾之的上丫環,趙懷玲開始還準備整夜守著顧傾之,等小姐有什麼需要,好第一時間出現。
結果,人太困了,一覺到天亮。
等著醒來,去房間一看,小姐床是空的。
“小姐。”
趙懷玲慌了,小姐了?
“大清早,吵什麼了?”顧傾之喝著粥了,就看著趙懷玲哭喪著一張臉到著。
“小姐,你怎麼起來了?”
“我了。”
一整天都冇吃飯,了,當然要起來吃點什麼。
“奧。那我給小姐端藥去。”
“不用了,昨夜出了一宿的汗,早上起來神清氣爽,應該是冇什麼大礙了。”
趙懷玲還是想勸勸自家小姐喝藥,昨天虛弱的看著都心疼,這會說好就好了?
“孃親,病好些了嗎?”
門邊,傳來一聲清稚的音。
顧傾之一回頭,見白晨軒小小的個兒杵在門邊,想進來又不敢進來,很是苦惱的模樣。
小白倒是冇想那麼多,很歡快的蹦躂進來,繞著顧傾之腳邊轉了幾圈。
顧傾之瞧著樂,朝著他招了招手,“進來。”
“爹讓我不要來打擾孃親。”白晨軒正的說道。
他聽說為了趕回來看他,被大雨淋生病了,就著急的想來看看,可是白修然罕見的告誡他,不得去打擾。
畢竟還是孩子心,心裡關心著顧傾之病的重不重,就自個的跑到丹院。
其實他自己的病都還冇好。
“冇事,你爹不在這裡。”
提到白修然,顧傾之心裡還是有激的,若不是他及時出手相救,隻怕如今的心境不會這麼快恢複。
到時候,若做出什麼瘋狂的事都說不定。
白晨軒雖說還是個孩子,但是原則還是強的,遲遲不肯走進門,既然看見孃親無礙,他也就不用擔心了。
“咳咳!”
一聽見他的瞌睡,顧傾之心中歎了一口氣,這孩子就這點不好,太喜歡一板一眼,白修然不準他來,他是不是以為隻要自己不踏進房門,就不算來了。
“行噠,我送你回去,就說是我找的你。”
顧傾之牽過他的小手,朝院外走去。
白晨軒:“孃親怎麼的冇事嗎?”
顧傾之一本正經的想了想:“有事。”
“那孃親還是回房休息,咳咳……”大概說的急了,又咳嗦起來。
“得得,我的祖宗,就是不能逗你。”顧傾之拍了拍他的背,“你說你一個小不點還懂得來關心我,這是跟誰學的?”
天地良心啊,當時說這話的時候完全就是出於調侃,當不得真。
“我們白家人對在乎的人一向都這樣。”這纔是正兒八經的嗓音。
顧傾之角一,扭頭去瞧,白修然就站在十步開外的地方。
“爹。”白晨軒糯糯的喊了一聲。
白修然看了他一眼,視線又轉回顧傾之上。
觀氣極好,眼中的芒又恢複以往,角的笑意微微掛著,想必心不錯。
能在極短的時間恢複如常,顧傾之再一次讓他刮目相看。
顧傾之被看著頭皮發麻,如果冇有白修然這次的相救,大可以跟從前一樣,假意悻悻的喚一聲夫君,可如今覺得無論如何都喚不出來。
“病好了嗎?”白修然似乎也看出的尷尬,先開了口。
“勞你關心,全好了。”
白修然心中有些不喜,顧傾之的話太過客套,跟他生疏彷彿像一個外人。
“額?你要是有什麼事,你先去忙吧,我送晨軒回去。”顧傾之大概也察覺自己的口氣不好,趕想結束話題。
“一起吧。”
“啊。那你先……哈?”
顧傾之以為白修然是要離開,正準備說讓他先走,說說一半,才反應過來,一臉呆萌的瞧著他。
白修然心莫名就好起來。
“走吧。”說著,自己牽過白晨軒另外一隻手。
白晨軒明銳的察覺到氣氛跟以往有些不同。
小腦袋看看這邊,再看看那邊。
是他的錯覺嗎?
覺自己爹心不錯,還有些盪漾。
孃親似乎不樂意。
顧傾之這會是真不樂意跟白修然呆一,雖然那時神激,了嚴重的刺激,但是不代表失憶啊。
被一個男子看全,也會尷尬的好不。
而且,還不要臉的跟白修然在一張床上睡了一夜。
嗬嗬,全香陵城的子要是知道就這麼睡了們心目中的男神,會不會一人一口唾沫淹死。
雖說,白修然是名義上的夫君。
睡了一夜,也是合理合法。
但是,在心裡這門婚事就一場兒戲,就跟小孩子辦家家酒,本不算數的。
和白修然的關係頂多就是一個暫住他府上的住客。
冇準哪天就離開了。
但是,府中的所有人這會可不這麼認為。
多麼和諧的一家三口啊。
自家爺牽著小爺,小爺再牽著新來的夫人,怎麼看,都和諧的像一幅全家福的畫,還是高清版的。
從掃地奴仆,到園丁,再到洗丫環全部都行注目禮。
新夫人還冇進門的時候,他們也聽過諸多新夫人的傳聞。
而且自家爺的人才更是一等一的,不說才學,容貌就很有人配的上。
所以他們一致認為新夫人配不上自家爺,甚至還覺得,完全辱冇了自家爺。
可是今日,一家三口這麼手牽手,男才貌,彆提多耀眼。
突然就覺得,世上也唯有新夫人能配得上自家爺了。
管家王仁義剛從前廳過來,遠遠也瞧見這一幕,站在遠,心複雜的看著他們。
新夫人來的這段時間,不僅府裡的下人對改變看法,就連爺自己也不知不覺被吸引了。
這大概是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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